導演聳肩:“好了,大家一起休息一會吧。”


    葉柒跑到車上休息,到處找電話要打給葉壹——這算什麽事啊!怎麽會突然出現這樣的情況?這是要把誰尷尬死才行麽!結果越是著急就越找不到東西,助理也幫她一塊找,手機總是不見蹤影。


    突然一隻手伸到葉柒的麵前,細長白皙的手指握著葉柒的手機。葉柒抬頭,喬卡站在她的未關門的車前。


    “你剛才掉在路上了。”喬卡沒多說什麽話,隻把手機塞到葉柒的手裏就轉身走了。


    手機還有喬卡的溫度,這種溫度和世界上任何人的都不一樣,熱一分,冷一分,都不是喬卡的。


    葉柒望著她的背影,身後似乎飛揚出無數條紅色的線前赴後繼撲向喬卡,想要把她綁迴來。


    76


    76、第七十四夜 喬七完結篇 …


    對於喬卡的出現葉柒一開始的確是很疑惑,畢竟以她現在什麽“國際巨星”的地位,怎麽會隨叫隨到地頂替別人落下的位置呢?吃飯的時候聽到同劇組的劇務在那裏八卦,說喬大美人早就在緊盯這部電影了,當初不知道為什麽導演沒定她,她還為難過劇組一段時間,現在一有機會就入組了。


    葉柒一團白米飯停在嘴邊。原來她一直在爭取進這個劇組的機會……應該是大姐她們阻止了吧,不然以喬卡現在的身價地位想要拿到一部電影的演出機會不會是難事,可是有葉壹那道過濾網自然她是被擋在門外的。可是現在……她還是來到她身邊了呢。


    “你說,為什麽那喬卡非得上這個戲啊?”


    “我覺得是和導演有關係。”


    “咦,對吧對吧,你也知道那件事啊……”


    “誰不知道呢?喬大美人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可是用多少張男人的床疊高供她攀爬的。”


    其實說人八卦的時候完全可以再小聲點,葉柒覺得最起碼不要讓她聽到就好。喬卡是做過很多爛事,葉柒全部都看在眼裏,恐怕這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一切的了。但是當別人指著喬卡的脊梁骨罵她的時候,葉柒還是覺得很生氣,以至於她“一不小心”把手裏剛剛接來滾燙的茶葉水一下子潑到了那兩劇務身上。劇務們大驚,迴頭正想發怒,對上的是葉柒抱歉的臉,聯繫起她的黑道背景,屁也放不出來了。


    下午的戲正式開拍,葉柒的鏡頭要稍微等待,現在拍攝的是喬卡的單獨鏡頭。


    葉柒看喬卡收放自如很快就融入到這個角色之中便明白她在實現就已經做好功課了。


    就算走到了你想要的巔峰,依然還是對自己要求這般嚴格,無法鬆懈麽?


    葉柒看著喬卡的身影,熟悉卻又陌生。到現在葉柒都不明白喬卡的思維方式,她要的到底是什麽?是權力是地位嗎?可是這些葉柒也能給她,不是麽?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別人,而且是用那麽義無反顧的姿態。


    如果說註定了兩個人無法在一起,能不能就此投降就好?不要再處心積慮地相遇,不要一副望穿秋水想靠近又怕傷害的模樣。


    你都快要變得不像你了……


    喬卡飾演的角色是這部戲裏唯一一個會有動作鏡頭的,而在這一組鏡頭裏會有一個危險動作,飛躍高樓,從這一棟高樓飛到另一棟。一般來說這樣的鏡頭會啟用替身,但正如葉柒所料,喬卡拒絕用替身,要親自上陣。這消息一齣劇組嚇得夠嗆,趕緊買保險。


    當葉柒看見喬卡站在樓頂上的時候她的心甚至都已經麻木了,什麽害怕擔心都已經無法讓她的眼睛多眨一下。


    如果喬卡就此摔死那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沒有任何人在身後逼她,逼她的隻有她自己。


    葉柒站起來,心隨著喬卡奔跑的速度被提得越來越高……


    逼她的隻有她自己。


    當喬卡平安跳躍到對麵樓頂的軟墊時,葉柒走了過去,見她伸展開四肢,軟綿綿地躺在那裏望向太陽的方向。


    “你知道嗎?曾經我以為隻要努力,連太陽我都可以摘下來。可是現在我得到了所有想得到的一切卻發現,就算是摘到了太陽,我也會被它的熱量燒得體無完膚。原來人不能太貪心呢,謙謙……”


    葉柒站在她身邊,麵無表情地問:“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喬卡望向她。


    “當年,你寧願奔向別人也不願意來我身邊,這是因為什麽?隻是因為我葉柒除了這個姓氏之外一無所有嗎?”


    “這個問題啊……”喬卡笑了,“這個問題其實也困擾我很久,後來,在很寂寞的一段日子裏,有足夠多的時間讓我去思考,我知道了答案。”


    葉柒蹲下,喬卡伸手把她抱住。葉柒沒料到這一出,直接被她拉倒了。


    喬卡抱著她,雙臂交叉在她的後背之上,緊緊把她擁在自己的懷抱裏。


    “應該是這樣吧,我天真地認為,如果我真的那樣利用你的話,可能我就再也沒臉迴頭去找你了,可能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可能在一起,所以我才選擇了別人。我一直沒辦法把你忘記,想著哪一天真的功成名就就有資格站到你身邊和你平起平坐不會再被你家人和朋友瞧不起了,其實這樣的想法才是最愚蠢的吧,因為我已經被看不起了。”


    葉柒的胸口和喬卡的重疊,兩個人的心跳也漸漸融化到一起去了。喬卡的擁抱和她身上的氣味都是熟悉的,讓葉柒安心的。


    “你也是一樣,看不起我吧?”


    葉柒迴答:“我說了,我沒有看不起你,隻是恨你,恨你為什麽到現在才來後悔。”


    喬卡笑:“如果告訴你我到現在也沒有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你會不會對我絕望呢?”


    “已經絕望了一次,不必再有下次了。”


    “真的沒辦法再給我一次機會嗎?還是你已經有了其他喜歡的人呢?”


    葉柒想要掙脫喬卡,可是喬卡雙臂緊緊地扣住就是不放人,這死皮賴臉的勁頭還真是讓葉柒無奈呢。喬卡心裏卻是有數,如果葉柒真心想要掙脫,估計有十個喬卡都是擋不住的。


    “其他喜歡的人……”想到nomo,葉柒心裏沒有掀起波瀾,這樣的平靜才是真的讓人絕望的,這意味著,這麽久以來,真正讓她心痛心動的人,還是現在耍賴抱著她的這個人,“其他喜歡的人,根本就沒有啊。”


    喬卡把她抱得更緊了:“我們重新開始吧,好不好?你再拒絕我我會發瘋的。我沒試過這樣牽掛誰,隻有你……”


    葉柒摸摸喬卡的頭,喬卡正想放開她對她笑,結果卻收到葉柒很直接的迴答:“不,我拒絕。”


    “什……麽……”喬卡以為她都答應了。


    葉柒站起來,俯視喬卡:“我對你已經沒有安全感可言了,如果再在一起我無法不擔心你又會隨時拋棄我,那樣的話我是不是又要心死一次?沒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承受這樣的打擊。”


    “謙謙。”


    “離上次你拋棄我才多久的時間你就迴來找我,我甚至無法說服我自己去正視你。但如果說,十年之後你還愛我,那麽到時候,我會和你在一起——如果那時候我也還愛你的話。”


    喬卡重複葉柒的話:“十年?”


    “對,十年。我是一個慢熱的人,你已經讓我不可能再去相信什麽一見鍾情和速食的愛情,我隻能用時間慢慢地去了解身邊的每一個人,對於戀愛的對象更是如此。一年、兩年是無法真的看清一個人的,也無法去證明那就是愛情。我知道十年的時間不短,可是那是我想要的。如果你無法用十年來等待一場感情的話,在人生餘下的幾個十年裏我們還是會分手。如果到最後終究是不能在一起的話又何必重新開始?”


    其實早就能知道答案吧,像喬卡那樣的人,怎麽會有十年的耐心呢?她已經習慣了這個快節奏的物質社會,時間就是金錢,感情能值多少錢呢?


    葉柒已經想要離開了,喬卡卻叫住她:


    “真是的,你怎麽不等我的迴答呢?你就這樣斷定我一定會放棄?”


    葉柒迴頭,的確是驚訝。


    喬卡站起來,身上還有灰土但是她沒有拍去,隻是堅定地看著葉柒:“好,我會用十年的時間去證明現在的我不是在說假話。同樣的呢也不能空口說白話,既然今天你和我如此約定了,那麽在這十年中你也不能愛上別人,行不行?”


    “……”


    “這是我們約定好的,不許更改。”


    看著喬卡的笑容葉柒當真是無奈。


    真是個笨蛋,就算沒有這約定,我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愛上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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