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淩假裝不好意思的搖搖頭,繼續說:“我雖然坐上了局長的位置,但本質上還是三隊的隊長,你們不用跟我客氣,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擺官架子,也最看不慣那些總拿過去仗勢欺人,倚老賣老的人。高位,向來是能者居之。”


    魏淩含沙射影的話一出,眾人一下子明白過來他口中的那個人指的是誰,看顧越的眼神立刻充滿了嘲諷。


    另一方麵,他們也對‘能者居之’這個詞蠢蠢欲動。


    會議結束以後,魏淩親自帶顧越去了一隊。


    清一色的生麵孔,一看就沒有多少實戰經驗。


    “顧公子,一隊有你必定前途無可限量。”魏淩當著一隊同仁的麵兒捧顧越。


    顧越心裏把魏淩的心思摸的清楚,但麵上沒有多少表示。


    “借魏局吉言。”顧越說。


    魏淩前腳一走,牧野和劉飛後腳就來了,臉一個比一個臭,乍一看到顧越的人,憋屈的情緒一下子就崩了。


    顧越幾乎是被牧野和劉飛架著離開一隊去了主控中心。


    一到自己地盤,牧野立刻扯開嗓子發火,“魏淩這孫子是嫌那些小孩活的太長了?他媽的,老子手下的新人練的都能飛簷走壁了,就這,出任務的時候,老子還得親自跟著,生怕磕著碰著,這他媽的直接給你一整隊新人,是打算讓你們把以後的總結點評改在墓地?!”


    牧野的話不中聽,但說的在理,氣得劉飛也很火大的替顧越打抱不平。


    反觀主角。


    一派淡然。


    “不是還有你們這些祖師爺在前麵扛著嗎?”


    “什麽意思?”牧野和劉飛懵逼。


    顧越笑著解釋,“新人未必不好,至少誰能讓他們靠近理想,他們就會臣服於誰,不會像其他老油條一樣需要我多花心思。”


    牧野不敢苟同,“新人的死穴在經驗,帶他們你會很辛苦。”


    “所以,我說還有你們這些祖師爺。”


    “?”


    牧野和劉飛互相對視,一腦門茫然。


    “讓我們帶?”牧野問。


    顧越搖頭,“我帶,但是人交給你們練,一對一,理論,實踐一起上。”


    牧野的迷茫變成驚喜,嘚瑟的說:“顧隊長請放心,我的人都不怎麽會寫‘人品’這倆字,讓他們去練新人再合適不過,我保證他們會把沒臉沒皮沒底線進行到底,給你的人上一堂畢生難忘的入學教育。”


    聽完牧野激昂的發言,顧越突然有點替那些孩子擔心,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撐到實戰。


    說做就做,牧野當時就和劉飛根據兩隊人的特長進行了配對,並製定了嚴格的訓練計劃,基本上屬於除了吃睡,就隻剩下訓練。


    顧越粗略掃了一眼,腦子裏蹦出兩個字。


    慘烈。


    接下來的幾天,顧越紮根在了獵妖局,一邊繼續調查槍枝外泄的事,一邊和牧野親自監督訓練,效果好的出奇。


    兩隊的人混熟了,實戰前該有的準備也差不多充足。


    接下來,就隻等這些小孩自己打響他們生命裏的第一槍。


    那會是很漂亮的一槍,但絕對不會是最漂亮的那一槍。


    ------------


    距離枯葉被顧越的手術刀刺中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自那之後,她後心的傷口再也沒有癒合過,繃帶之下的蝕心之痛也沒有一刻停止過。


    好在顧越最近忙於局裏的事,無暇顧及她,她才能用安安的身份繼續生活。


    可是,後心的傷口慢慢被腐蝕擴大的恐懼也已經快將她的僥幸一一摧毀。


    奶奶給的藥,安安今早吃了最後一粒。


    那些藥不能治癒化心液帶來的不可逆的傷害,但在延緩腐蝕速度上效果明顯。


    安安想,她還需要再多一點的藥。


    至少……


    至少讓她撐到和崇霧決一死戰。


    隻要她用盡全力,就算不能殺死崇霧,也應該能將他重傷。


    那時候,獵妖局的人再聯合起來一致對外,崇霧就一定會被殲滅。


    這是她最後的願望。


    僅僅是她的願望。


    能不能實現,還要看天意如何。


    午飯後,安安打車去了山上。


    到目的地的時候,厲坤還沒迴來,安安隻好抱著膝蓋靠在門口發呆。


    等厲坤和李叔李嬸迴來,安安已經睡了過去。


    身體倒在地上,渾身冷汗。


    “快,把安安抱進來!”厲坤急聲對李叔說。


    李叔不敢馬虎,快速上前把安安小心翼翼的抱起來。


    安安一離開地麵,被掩藏在她身體之下的血跡馬上顯露了出來。


    李嬸不敢置信的啊一聲,險些沒踩穩台階,就連厲坤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進屋以後,李叔迴避,李嬸幫厲坤打下手。


    已經粘附在傷口的紗布要撕下來很難,難的安安即便陷入深度昏迷也被疼的低聲呻吟。


    強行撕下紗布後,傷口露了出來。


    厲坤和李嬸一看情況就知道安安身上發生了什麽,心裏頓時湧起一股快要走到盡頭的無能為力。


    李嬸紅著眼睛說:“夫人,這可怎麽辦啊?”


    厲坤嘆了口氣,“走一步看一步。”


    之後,兩人再無交流,用最快的速度幫安安處理好了傷口。


    “你先出去,一會兒安安醒了,我有幾句話要和她單獨說。”厲坤說。


    李嬸答應一聲後退了出去。


    門外,李叔急的來迴繞圈。


    一看到李嬸出來立刻迎了上去,“怎麽樣?”


    李嬸捂著嘴搖頭,“這迴真的沒救了。”


    李叔腿下一軟,神情悲切。


    “阿越,阿越往後可怎麽辦啊?”


    “……”


    ------------


    安安醒來是在一個多小時以後,被硬生生疼醒的。


    “躺著別亂動。”厲坤溫和的聲音打斷了安安強撐著要坐起來的動作。


    安安僵住,隨後愣愣的抬頭。


    “奶奶,我要死了,是不是?”


    宿雨的記憶裏不包括死亡,所以,安安並不清楚他們這個級別的妖會怎麽死。


    可是,身體越來越明顯的徵兆,以及唐黎之前隨口提到的關於化心液的事都在不斷提醒她。


    她時日無多。


    厲坤坐在安安對麵,笑著替她把蹭亂的頭發捋順。


    “安安,奶奶給你講一個故事,聽完了,你告訴奶奶的你的第一反應,奶奶根據你的答案告訴你接下來怎麽辦。”


    “什麽故事?”


    “一個很血腥,但誰都無能為力的故事。”


    ------------


    宿雨從霖安迴來的當晚被抓了。


    顧成親自帶的人。


    就守在車站,快的沒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也沒給她反抗的餘地。


    “妖女,還不束手就擒!”顧成低聲怒吼,表情因為憤怒猙獰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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