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的抬頭,入目是易從風好看的眉眼。


    他笑的很開心,黑亮的瞳孔裏倒影著我不知所措的臉。


    “喝啊。”他說。


    我下意識就著他放在我嘴邊的瓶口抿了一小口。


    水涼涼的,帶著一點甜味。


    後來,他被同伴叫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收迴手,重新擰上蓋子把水塞進了我懷裏。


    “小可憐,這迴你肯定能擰開。”


    我的心裏有千言萬語,然而,一開口隻有兩個字,“謝謝。”


    他笑著離開。


    再見,已經是大半年後。


    他和女朋友在慶祝新年,我躲在對麵的路邊看他為她唱歌,跳舞。


    看他親她。


    冬雪爬滿肩頭的時候,他們迴去了,我也走了。


    然後,就是一段長達十五年的暗戀明戀。


    我把一個女人所有的好都留給了他,換來的隻有一句,“夏夏,我不能忘恩負義。”


    結束很難過。


    可一想到往後的幾十年,或許更久,我連‘易從風’這個三個字都記不起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又逼我笑了出來。


    我在和林夏這個身份徹底告別的時候,對身在遠方的他說:“謝謝。”


    第步步驚心,終成死敵第165章喊我老師


    警局,劉飛火大的揉著手腕往出走,跟在後麵的組員也個個臉色難看。


    幾個小時前,賈桓剛一出事,警局的人就趕了過了,快的劉飛根本沒機會給牧野打電話,也沒時間追查真相就被人以嫌疑人的身份帶來了警局。


    一審就是幾個小時,還驚動了原勝天。


    原勝天在外人麵前很嚴厲,沒外人……兇的慘無人道。


    他把幾個人堵在走廊裏訓了足足有十幾分鍾才罵罵咧咧的接了電話,然後,火氣全部凝固。


    這讓劉飛有種發生了大事的錯覺,偏偏原勝天怎麽都不肯滿足他的好奇心,吼了幾句就把人往迴攆。


    劉飛惹不過原勝天,隻得跟著一幫兄弟慫慫的打道迴府。


    他們前腳剛一走,二樓落於暗處的一扇窗戶就被人從裏麵推了開來。


    零星的火光在黑暗裏忽明忽暗,陰森的讓人汗毛倒豎。


    月光穿破雲霧照進窗戶的時候,隱約可見一男一女正靠在窗邊抽菸。


    他們是比劉飛早到幾分鍾的雷婷和魏淩,也是他們通知警局的人在劉飛有所行動之前把人攔了下來。


    拿不到主動權,他們就隻有等死的份兒。


    “賈桓怎麽死的?”雷婷吸了口煙,語氣慵懶而冷酷的問。


    魏淩戲謔,“你不會以為是我吧?”


    雷婷不語,但是探究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魏淩手法嫻熟的在雷婷身上吃了會兒豆腐,才含糊其辭的解釋了幾句。


    “我隻是好心把顧成對顧越現狀的不滿告訴了張局,是他自己一手策劃了這場鬧劇,跟我有什麽關係?”


    雷婷冷哼,“好心?好心誤導他犯錯,然後火上澆油?”


    “呦呦呦,你這話可就冤枉我了。”


    “賈桓這個人我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過,但對他的行事作風早就有所耳聞,他絕對不會是造了假還在當事人死後留著把柄給別人抓的蠢材。”


    雷婷這麽一說,魏淩閑散的站姿更懶了。


    他斜倚在牆邊,望著空無一物的窗外,眼睛半眯。


    “如果我說賈桓是‘故意’的呢?”


    雷婷寡淡的表情一緊,“故意?這種做法對他和張局都沒有好處,他犯不著為了已經滿身髒水的顧越拿自己的前途和命運玩。”


    魏淩笑了下,鄙夷中帶著透徹。


    “作為一顆被放在張局身邊的棋子,竟然對新主子有了感情,你說舊主子還會讓人他繼續活著?”


    新主子?


    舊主子?


    雷婷越來越聽不懂魏淩的話了,“新主子是張局?”


    “很明顯。”


    “那舊主子是誰?”


    魏淩收迴定格在窗外的視線對上雷婷,目光冷冽,“還是那句話,除非你死,否則絕對不能知道這個秘密。”


    雷婷沒有繼續追問,隻是在良久的對視後慢慢說了一句,“魏淩,你不簡單。”


    四個字裏包含了猜疑,防備,還有懼怕。


    魏淩把煙掉在嘴裏,無所謂的聳肩,“我很簡單。”


    “嗬,你把牧野他們耍的團團轉,把顧越逼成所有人茶餘飯後討論的笑柄,這還叫簡單?”


    “nonono,你知道的,一開始對他下手的人並不是我。”


    雷婷一愣。


    一開始,他們確實對彼此交過底,林琳的死和他們都沒有關係。


    難道是魏淩口中不知道的一方和不能說的一方?


    見雷婷不說話,魏淩繼續開口,“我不過是借著林琳的死替你報仇而已。”


    “你敢說你在背後什麽都沒做?”


    “不敢,至少讓人圍堵顧越家,引起媒體和公眾關注是我做的,醫藥公司的新聞發布會也是我說服老闆開的。


    不過,我的本意可不是讓顧越的處境更緊張。


    那個老闆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他表現的再自然一點應該是能幫顧越洗清嫌疑的,但壞就壞在他太膽小怕事,偏偏在那種情況下,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媒體無限放大。


    哎,說起來,我竟然也有被人浪費好意的時候。”


    雷婷看著魏淩裝腔作勢的嘆息恨不得親手撕碎他偽善的麵具。


    好意?


    如果真是好意就不會在醫藥公司老闆身上裝上定時炸彈,更不會給他戴上耳機,讓他隨時隨處聽見定時器的嘀聲。


    一介商人,怎麽可能在生死攸關麵前保持坦然自若?


    “還有錄音。”


    “親愛的,你怎麽又繞迴這個問題了?算了,看在你的……嗬,這麽強烈的份兒上,我就再多告訴你一點。錄音的的確是賈桓,把錄音交出去的也是他,至於是誰放出去給媒體的,抱歉,無可奉告。”


    “魏淩。”雷婷突然叫了聲魏淩的名字,和以前或冷淡,或憤怒的情緒完全不同。


    這一聲魏淩叫出了感情。


    “嗯。”魏淩強迫自己忽略這一聲‘魏淩’裏的其他成分,漠然的迴應。


    “林永鴻來了,顧越會怎麽樣?”


    果然。


    魏淩漠然的表情慢慢靠近暴躁。


    他壓低聲音,用裹著冰雪與黑暗的聲音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雷婷的身體不受控的抖了下,很快又冷靜下來說:“陪我去看戲?”


    魏淩的表情僵了一瞬,隨後笑的狂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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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醫院以後,林永鴻帶著林夏迴了他在淮川的臨時住所,顧越則被林永鴻的保鏢帶迴了警局。


    這一晚,顧越輾轉難眠,無論如何都想不懂林永鴻這個級別的人怎麽會突然來淮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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