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裝傻,“什麽字?”


    顧越低頭,臉臭的不行。


    “萌!”


    “可是,你這個樣子就是很萌啊,當然,再萌也不會影響你的帥。”


    “安安!”顧越惱了。


    沒人的時候,安安怎麽玩都行,可是有人在的時候,他也要臉啊。


    一個過完年就三十一的大老爺們被人在馬路上說萌,他的老臉活像是被開水燙過一樣。


    麵對顧越的惱怒,安安表現的格外從容。


    她將雙手背在身後,仰起頭,笑眯眯的說:“顧醫生,誰要是敢說你不萌,我就跟他拚命!”


    “!”


    “哎,你看你連生氣都不會連名帶姓的吼我,這麽萌的老公真是讓人愛不釋手呢。”


    安安邊說邊點頭,和看商品看到滿意的時候一模一樣。


    顧越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出來。


    算了,她要使壞就隨著她吧,反正丟臉也是丟在別人那裏,她不僅不會嫌棄,反而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好。


    “想不想去看煙火?”顧越滿臉笑意的問。


    安安點頭如搗蒜,“看!就算你比煙火更好看!”


    顧越和安安一直玩到零點的鍾聲響起,才一人一口啃著同一個平安果迴了家。


    夜晚給予他們簡單美好的生活,黎明之後等待著他們的卻是暴風驟雨般的噩耗。


    ----------


    顧越被停職了,就在第二天一早。


    今天,安安突然犯了懶,不想起床,不想去情話。


    顧越又是哄又是威脅,很久後安安才妥協的說:“那我要跟你去醫院。”


    顧越除了答應沒有第二條路選。


    於是,安安抱著暖寶寶開開心心的跟著顧越去了醫院。


    然而,把車停在對麵公園裏步行過來的兩人,還沒靠近醫院正門就被突然圍過來的人群堵住了去路。


    推搡,辱罵不絕於耳。


    甚至,有人朝他們扔雞蛋,吐口水,砸石頭,好像他們犯了天理不容的大錯一樣。


    顧越把安安緊抱在懷裏,不讓她看。


    安安很聽話。


    後來,醫院的保安硬生生擠進來把他們護送進了醫院,隨後,由成瑞一路帶去了會議室。


    會議室裏,顧越握著安安的手單獨坐在一邊。


    正對麵是院長,兩邊是醫院領導和各科室主任。


    安安從來沒見過三堂會審的場麵,一時被嚇的有點怯懦。


    顧越手下用了點勁兒,示意她不要害怕。


    安安看向他,擠出一個笑,非常難看。


    “顧醫生,怎麽迴事?”趙院長麵色難看的問。


    顧越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一派從容。


    “不是我的問題。”


    “屍檢結果顯示林琳是心肌炎引發的猝死,她是你的病人,患有心肌炎是你斷的診,後續治療和康複指示也都是你下的,你說不關你的事,外麵那些人怎麽相信?”


    趙院長的語速很急,她對顧越非常了解,可以說是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打死她,她都不會相信顧越會犯這種錯誤。


    但人言可畏,顧越又升的太快,難免不會有人在這種風尖浪口捅他一刀。


    顧越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他真的沒有什麽要解釋的。


    “林琳所有的檢查記錄都有備案,調出來查一下不就清楚了。”成主任替顧越說話。


    剛一說完,對麵一個老醫生就冷嘲熱諷的說:“林琳來複診那次顧醫生鬧了那麽大一出,誰能保證他不是為了,為了和女人幹苟且之事才讓她走的。”


    此話一出,安安的身體明顯抖了下。


    林琳難道就是帶著小孩子來複診的那個女人?


    林琳死了?


    她怎麽那麽蠢,非要挑在顧越上班的時候撩撥他。


    安安在心裏暗罵自己。


    顧越感受到了安安的心緒起伏,指尖在她掌心輕柔的碰了碰,然後,對上那個醫生的視線。


    “您好歹也是醫學院的教授,為人師表,怎麽說出來的話就不能和身份統一高度?”


    “你什麽意思?!”


    顧越笑裏帶著諷刺,“安安是我妻子,不要說我們沒在診室做什麽,就算做了又怎麽樣?下班時間,合法夫妻,怎麽就嚴重到讓您用‘苟且’兩個字來形容?您如果真不會說話,就不要開這個口。”


    顧越不留情麵的反駁讓老醫生下不來台,氣得他胸口劇烈起伏。


    院長雖然不滿老醫生的用詞,但他畢竟為醫院盡心盡力工作多年,該賣的麵子她還是要賣。


    “顧醫生,注意態度。”趙院長說。


    顧越無所謂的聳肩,不再主動說話。


    接下來的時間,會議室裏的人各抒己見,其中不乏落井下石的,顧越均一笑了之。


    患難時候的人心最是不能追究。


    爭論大半個小時後,趙院長給出最終結論。


    “顧越,你先休息一段時間,我們一定會查清楚事實,給死者家屬和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意思是,我被停職了?”顧越反問。


    趙院長嘆了口氣,語氣無奈,“死者家屬不是普通人,公眾又本能的會同情患者,事情一旦鬧大不光是你,整個醫院都會受牽連。顧越,委屈你了,在這種事上,我們做醫生的一直都很被動。”


    “我知道了。”顧越平淡的說,像是在說一件平淡無奇的小事。


    安安卻坐不住了,她蹭一下站起來,大聲替顧越辯解。


    “顧醫生沒有犯錯,你們不能開除他!”


    先前諷刺顧越的那個老醫生在討論過程中被趙院長和成主任否定了好幾次,心裏正憋著口氣,一看見安安突然插話,立刻黑著臉教訓。


    “你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話,滾出去!”


    安安被兇,本能的冷下眼神看向那名老醫生。


    她忘了自己早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單純的小姑娘了,這一眼看過去何止是一名老醫生,就算是久經沙場的牧野都曾經有過片刻詫異。


    所以,老醫生被安安冰涼的視線一觸及,立刻慌了,抓在手裏的筆不自覺握緊。


    僅一眼,安安就恢複了正常。


    她站在那裏不卑不亢的說:“愛要不要,我男人我來養。”


    話音一落,安安馬上扭頭拉著顧越出了會議室,留下一屋子人神色詭異。


    老醫生心有餘悸,趙院長若有所思,成主任則抖著肩膀忍笑忍的痛苦。


    安安剛才那句‘我男人我來養’實在是太帥了,可惜,這麽好一個姑娘稍不留神就被顧越那個混球拐走了。


    可惜,可惜啊。


    ------


    會議室外麵,成瑞正趴在門縫裏偷聽。


    誰知道門突然就被人推開,那一下撞得他鼻子差點報廢。


    “顧醫生,我的鼻子要是斷了,你賠啊!”成瑞捂著劇痛無比的鼻子大喊,眼淚控製不住的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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