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越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他對安安的承諾太多,包括慣著她,無條件寵著她,就算她錯了他也笑著說‘沒關係’,可眼下的事實明顯不是這樣。


    尤其是剛才那句,分明有種大男子主義的霸道,和安安以前指控過的那種打罵老婆後還跟勸架的人趾高氣揚的說:“她是我的女人,我就是打死她也用不著你們管。”的那些人異曲同工。


    可是,有一個越來越出色的男人坐在他麵前讓他對安安好點的時候,他又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這麽說,隻是基於男人的本能。


    唐黎顯然也誤會了顧越話裏的意思。


    他又坐了一會兒,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


    平靜的眼底看不出喜怒。


    第步步驚心,終成死敵第145章我是安安,隻是顧越的妻子


    唐黎走後,顧越坐立難安。


    猶豫片刻後,他撥通了安安的電話。


    接電話的不是安安,而是剛離開不久的牧野。


    “阿越,安安喝多了,你方便來接一下嗎?不方便……”


    不方便的話,我送她迴去。


    牧野想這麽說,話隻說了一半就被顧越急促的打斷,“在哪裏?我馬上去!”


    牧野把已經放在後座的安安抱迴路邊小攤,坐在旁邊看著她紅撲撲的側臉默默喝酒。


    啤酒熟悉的味道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忍不住慢慢靠近安安紅潤的嘴唇……


    --------


    不久前,安安和綠蔭哭夠了,一起捧著受傷的心去了步行街的路邊攤喝酒。


    她們兩人都沒什麽量,幾杯酒下肚就開始撒酒瘋。


    安安邊哭邊吃烤肉,偶爾還會哽咽一兩聲助助興。


    “安安,我們現在在外麵不能胡說。”腦子已經飄了的綠蔭,用僅存的意誌力說。


    安安呆呆的點頭,完了繼續邊哭邊吃烤肉。


    吃到第三串的時候,安安哭的更兇了,把簽子往桌上一扔,用手背抹著眼淚說:“老闆騙人,給我們的烤肉沾的不是油,是水!”


    一旁,正在翻烤肉的老闆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烤架上。


    “姑娘,你要把眼淚和油比我有什麽辦法了。”老闆委屈的想。


    綠蔭本來在安靜的喝酒,聽見安安抱怨,砰一聲把酒瓶拍在桌上大喊,“我女人你都敢坑,不想活了還是活夠了?”


    周圍的人被綠蔭這一聲驚天動地的砰嚇住,全都僵在原地看著角落裏的兩姐妹。


    安安也被嚇的不輕,怔怔的瞧著綠蔭咬了一口肉,“嗝!”


    很大一聲嗝打的她有些難受,趕緊再咬一口強行往下塞。


    塞下去以後,安安和綠蔭說:“蔭蔭姐,不想活了和活夠了是一個意思。”


    已經抱著酒瓶繼續喝酒的綠蔭聞言抬頭,淚光閃閃,“阿莫都教我二十多年了,我怎麽還是這麽沒文化?”


    安安附和,“顧醫生都對我這麽好了,我怎麽還是這麽沒出息?”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放聲大哭。


    柳莫辭打來電話的時候,綠蔭已經醉的沒了意識。


    電話是烤肉店老闆接的,那口氣活生生像是被綠蔭和安安洗劫了,現在仍然心有餘悸,“求您快把這兩位小姐接走吧,他們吃飯的錢我不要了。”


    柳莫辭問清楚前因後果,趕緊開車往過趕。


    綠蔭和安安身份特殊,萬一暴露就完了。


    半個小時後,柳莫辭火急火燎的趕到。


    彼時,牧野正在頭疼的給他打電話。


    “阿野,我來了。”柳莫辭掐斷電話說。


    牧野看到柳莫辭像看到救星一樣,指著綠蔭說:“趕緊把你老婆弄迴去,她剛差點和一個男的打起來。”


    “?!”柳莫辭先是一驚,隨即也忍不住頭疼。


    綠蔭在家裏乖的和貓一樣,在外……比一般女人厲害多了。


    “她們有沒有說什麽?”柳莫辭狀似不經意的問。


    “不知道,就是哭,鬧,一碰一哄就吼,嚴重了直接上手。”牧野仍然不敢相信,幾分鍾前自己經過這裏時看到的這一幕。


    綠蔭一腳踩著凳子,一手拿著酒瓶指著隔壁桌的一個男人大喊,“再看我女人,信不信我弄瞎你!”


    當時安安就坐在綠蔭對麵坐的穩如泰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牧野還記得安安臉上掛著眼淚,嘴角沾著辣椒麵兒,一哽一哽的樣子有多可愛。


    不過,這倆女人也是夠肆無忌憚的。


    家裏一個人民教師,一個醫生,最會管人的兩種職業在她們這裏儼然就是無物。


    “阿野,你給阿越打個電話,讓他趕緊來接安安,綠蔭我先帶迴去了。”柳莫辭說著就要抱綠蔭,被她躲開。


    “你是誰?剛才是不是想抱我?”綠蔭防備的說:“我警告你,你要是想活命就速速離開,否則,我讓我老公一槍……唔!”


    綠蔭後麵的話被柳莫辭堵進了掌心。


    他真擔心綠蔭一個不小心說出什麽驚為天人的話來。


    畢竟,綠蔭喝醉酒他還是第一次見,後果有多嚴重他還不能預估。


    柳莫辭不顧綠蔭的掙紮把她按在懷裏抱上了車,隨後又不放心的折迴來說:“安安最近心裏憋著事兒容易哭,我擔心你一個人應付不來,還是讓她和蔭蔭待在一起好點。”


    牧野已經扶起了安安,聽言拒絕,“沒事,阿越這會兒還在局裏,我剛好也要迴去,順便就把她捎過去了。”


    柳莫辭想攔,但怕動作太明顯被牧野懷疑,隻好藉口說:“那行,你把車開過來,我扶著安安。”


    牧野看了下站都站不穩的安安點頭同意。


    抱她,他會情不自禁的亂想。


    牧野一走,柳莫辭馬上在安安耳邊重複同一句話,“你是安安,隻是顧越的妻子。”


    柳莫辭篤定,對於枯葉和安安這兩個身份,她一點都不想混為一談,隻要她堅信自己隻是顧越的妻子,那就一定不會亂說。


    這是安安小心翼翼和綠蔭說過的,也是她想如履薄冰隱瞞的。


    安安跟著柳莫辭重複,一直重複。


    牧野替安安開車門的時候,她正好說道,“安安隻是顧越的妻子。”


    一句磕磕絆絆的話說的牧野心如刀絞。


    “阿越最近心情也不好,你盡快把安安送迴去,免得兩人再有什麽矛盾。”柳莫辭意有所指的說。


    牧野點頭,“放心。”


    牧野剛說完,顧越的電話就來了,他隻好把安安重新帶迴去路邊坐著。


    車裏的空間太狹小,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路邊攤,牧野聽著安安一直念顧越的名字。


    念的他心煩意亂。


    牧野隨手抄起一瓶啤酒往裏灌,也不知道是誰剩下的。


    酒精入口,他更加心浮氣躁。


    尤其是看到安安在停止碎碎念後砸吧嘴唇的動作和染上醉色的臉頰,一下子就讓他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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