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安安看著經過的中學生,突發奇想的把顧越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挪到肩頭,指揮他說:“知不知小痞子是什麽樣子?”


    小,痞子?顧越對這個詞非常陌生,他一直都是‘正經人家’的孩子。


    “不知道。”


    “嗨!你能幹什麽!”安安攥著拳頭恨鐵不成鋼,“那電視裏不學無術的壞學生談戀愛你總見過吧?”


    “沒……”顧越沒字一出口,就被安安的威脅堵了迴去,“見過。”


    “那就對了。”安安目視前方,“開始吧。”


    “開始……什麽?”智商碾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人類的顧越懵了,再次默默感嘆六歲的代溝著實不小。


    安安閉上眼睛深唿吸,完了微笑著抬頭仔細教導乖學生顧越,“小痞子談戀愛是這樣的,走路不能摟腰,要鎖喉,說話不能微笑,要痞笑,寵女朋友不能軟聲細語,要兇殘別扭。


    步子要大,身子要晃,手裏要有煙,算了,你不抽菸換插兜。


    明白了?”


    經過安安的解釋,顧越充分領會精神,立馬放開安安開始實踐。


    顧越微微歪著腦袋,嘴角一邊勾起,一條腿站直,一條腿微彎,兩眼定定的注視著安安,手下卻準確無誤的解開襯衣袖口,鬆鬆垮垮的挽至胳膊肘。


    然後,顧越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慢慢拉開領帶,嘴角的笑意隨著動作逐漸擴大。


    不知道什麽時候亮起的路燈打在顧越側臉上,讓他嘴角噙著的笑意越發深刻。


    安安突然就臉紅了,把腦袋擰到一邊不看顧越,“怪不得小姑娘都喜歡小痞子,太會撩撥人了。”


    “是嗎?”顧越說,刻意壓低的聲音聽的安安不自覺吞了嗓口水。


    “嗯。”


    安安的嗯字一結束就覺得手腕被顧越拉了起來,她轉頭,顧越素雅的領帶被一圈一圈纏上了自己手腕。


    涼涼的,燙燙的。


    綁完領帶,顧越按照安安的描述,一手插兜,一手勾著她的脖子說:“顧太太可還滿意顧先生的表現?”


    安安仰頭,看著顧越有模有樣的痞勁兒,不爭氣的又臉紅了,她兩手扒著顧越橫在自己脖間的胳膊,把臉埋在上麵害羞的說:“一百分。”


    “哈哈哈!”


    顧越笑的暢快,笑聲感染了朦朧的月色。


    小鎮外的田間是安安小時候常去的地方,尤其是夏天,能讓她留戀到忘記迴家。


    顧越坐在河岸上,兩手撐在身後欣賞夜空的繁星,安安則仰躺在顧越腿上,細碎的描述著童年趣事,“顧醫生,一到夏天這裏就特別好看,星空,流水,螢火,還有花香,鎮上的小孩子都喜歡來這裏玩。


    有一次,我和小表哥來等流星等的睡著了,嚇的爸媽和舅舅們大半夜跑出來找人,那是我第一次見爸媽發火,超級兇。


    嗯,他們兇的是小表哥,我是受害者不予追究。”


    “受害者?”顧越低頭,似笑非笑的看向安安,“要真是這樣,我以後跟你姓。”


    安安戳戳顧越好看的喉結,“知道就行,幹嘛要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


    顧越抓住安安不安分的手指,放在嘴邊親了下,然後緊貼在胸口,“小表哥能在你的欺壓下長成這種身材,也是很厲害了。”


    “是吧,我也覺得。我一直認為是我培養了他遇事沉著冷靜的性子,才讓他能數年如一日保持’心寬體胖‘的心態成長。”


    “不知死活。”


    “嗯?”


    顧越湊近安安,在她明亮的眼裏看到了自己,“不是遇事沉著冷靜,是不長腦子到一定境界後的不知死活。”


    “……”安安呆了,不為顧越深度剖析的真相,而是仰視角度看到的他讓她沉迷。


    從那個角度看過去,好像她的整片天空就隻有顧越一人。


    “顧醫生,你太好看了。”安安誠實的說,說的顧越眉眼帶風,眼波輕轉。


    天時地利人和齊備了,情緒爆發不過一瞬間的事。


    顧越將安安輕放在身側,隨即俯身上去,用細碎的親吻讓她落入自己的溫柔陷阱,然後……戛然而止。


    “安安,夜風很涼,容易感冒。”


    “!!!!!”


    安安一把推開顧越,捂著臉在地上打滾,“顧越!你太討厭了!”


    顧越坐起來,盤著腿,單手撐住側臉笑的縱容,“是,我討厭,你說怎麽辦吧。”


    安安被顧越不知悔改的語氣刺激的不輕,抬腳就踢了過去,好巧不巧踢在俯身撿手機的顧越下巴上。


    極重一聲‘砰’讓兩人都愣了,顧越純粹是疼的,至於安安,腸子悔青悔的。


    安安爬起來,瞧著顧越糾結的表情,異常心虛,“顧醫生,你不能怪我,實在忍不住了。”


    顧越動動下巴,確定沒大事才硬氣的說:“忍不住也得忍!”


    “好生氣啊!”安安仰天長嘆,“早知道就不主動撩撥你了,對你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沒關係,換我撩撥你。”


    “走開!”


    “哈哈哈!”


    霖安田間的兩人在夜空下開懷大笑,淮川的牧野卻在為了人類未來的平安拚盡全力。


    實驗室裏,劉飛靠在牆上急速喘息,“隊長,你沒事吧。”


    牧野吐了一口殘血,咬牙切齒的說:“葉聲那死丫頭最近是吃了炸藥了?怎麽看我怎麽不爽!我好歹也是她名義上的爹,她竟然敢拿我做實驗!”


    “我也想知道啊……”劉飛的感慨還沒結束,就看到眼前捲土重來的妖怪,急忙大喊,“閃開!”


    牧野低咒一聲向旁邊跳開,好死不死的踩在石頭上,一個沒站穩狠狠往玻璃牆上撞去,撞的他心肝脾肺都跟著晃動。


    “葉聲!”牧野怒吼。


    玻璃外的葉聲正在分析實驗數據,整個身體都窩在椅背裏,一雙長腿則交疊搭在試驗台上,姿勢好不愜意,聞言隻是嫌棄的掏掏耳朵,然後,揉了團紙砸向帶著耳機抓信息的梁稞。


    梁稞摘下耳機迴頭,還是那副唯葉聲是從的下屬樣,“老大,怎麽了?”


    葉聲表情一僵,低下頭說:“把他們放出來。”


    “可是信息還沒採集完。”


    “人都快被玩死了還要什麽數據!”葉聲無意識吼人,剛吼完就看到梁稞麵無表情的按下了開關,心跳也跟著他的動作沉了下來。


    她怕梁稞,怕自己的新婚丈夫。


    “吼什麽吼?”牧野一出來就板著臉教訓葉聲,“以前,梁稞是你下屬,隨你怎麽折騰,現在,他是你男人,有你這麽對自己男人大吼大叫的?”


    葉聲嗤笑,“夫妻情趣,關你屁事!”


    “你……”眼見牧野要發飆,梁稞和劉飛默契的一人攔一個,“老大(隊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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