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越望進那片明媚之地,“安安。”


    簡單的兩個字讓安安的笑瞬間漾開,一直延伸到眉梢眼角。


    “那我上去了。”


    “去吧,進門了給我個信息,我看到再走。”


    “嗯。”


    月光下,顧越的視線始終追隨著安安,一直到手機屏幕亮起來。


    “晚安,你明天還要追我,不許欺負我。”


    “好,我的小公主。”靠近喜歡的人原來這樣幸福。


    顧越望著樓上的各家燈火,他知道這個方向看不見屬於安安的一盞,但還是固執的對它們說:“晚安。”


    顧越收起手機準備離開的時候,前方陰影裏突然衝出來一個身形高瘦的男人,隨之而來的還有濃重的血腥味兒。


    第身懷清風,心有蜜糖第7章他要迴來了


    顧越沒有半分驚慌的跑過去扶住受傷的柳莫辭,空出的手從褲兜裏拿出一個小型噴霧噴在傷口處,血竟然奇蹟般的止住了。


    柳莫辭喘著粗氣說:“阿野,去看阿野,有一個等級很高,他一個人應付不了,我不是局裏的人,不能露麵。”


    顧越猶豫了下,把柳莫辭扶到旁邊的樹下,自己快速拿起他的槍跟著通訊器裏的方位去找牧野。


    他離開以後,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子的女孩兒像是從天而降一樣出現在了柳莫辭身邊。


    她把柳莫辭抱進懷裏,貼著他的臉頰說:“阿莫,你說過要陪我吃晚飯的。”


    柳莫辭動了下,嘴唇落在她的脖間,“抱歉,下次一定不會食言。”


    “嗯,我信你。”


    ……


    顧越的身份是醫生,可這不代表他的身體素質不行,五條街的距離,他僅用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就趕到了目的地。


    那裏牧野和他的同伴奮力抗敵,渾身是傷。


    顧越拔出槍毫不遲疑的扣動扳機,白光一道接著一道打中將牧野一眾人團團圍住的低等妖。


    察覺到顧越這個‘漏網之魚’,原本圍在牧野他們周圍的妖突然停住動作,數十雙紅色眼睛齊齊看向顧越,喉間不斷拉扯的聲音像是要撕碎這個不速之客。


    顧越平靜的與他們對視,一向溫和的臉上滿是肅殺之氣,肅殺之下又是清晰可辨的不以為然,像是在看上不了台麵的雜碎一樣。


    猛然間,他們朝著顧越撲了過去,速度快的人眼看不真切。


    牧野急的驚唿,“阿越!”


    顧越勾起唇角,異常冷靜的舉起槍。


    同前幾次不一樣,這次槍口沒有迸發出冰冷的白光,而是夜色下看不見摸不著的無形水霧。


    剎那間,數十隻妖同時停在離顧越不到一米的地方,然後,刷刷跌落在地垂死掙紮。


    顧越收起槍笑,那笑比深海之花還冷。


    “剛想找東西試試效果,你們就送上門來,不說句謝謝都有點不好意思。”


    牧野捂著傷口疾步走到顧越身邊,神色緊張,“阿越,你怎麽來了,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再慢一點……”


    顧越打斷牧野的擔心,笑道,“這不是沒事麽,別擔心。”


    說完突然想到柳莫辭的話,忙問,“莫辭哥說有一個高級的,在哪裏?”


    牧野轉身望著前方看到不盡頭的路,眉頭緊鎖,“走了。”


    “走了?”顧越不解。


    不取人心,怎麽可能?


    牧野神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在玩。”


    玩?


    顧越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如果說取人心是為了滿足欲望,那玩就是為了擊潰人心。


    信念和勇氣一旦被擊垮,人就完了。


    妖在進化,而人類的武器卻始終停滯不前,差距就是他們‘玩’的資本。


    如果找不到彌補血肉之軀這個弱點的東西,那人還有什麽勝算?


    身手再好的人也始終是人,他們可以靠著長期訓練的經驗,輕而易舉的殺死數量相當的低等妖,可麵對數量巨大的妖群,或者具有飛行能力和操控萬物能力的高級妖,那他們真就隻能淪為對方的‘玩物’了。


    沉默間,一位年齡稍長的人匆匆趕來,他下車之後直接走到顧越麵前,滿臉不贊同的說:“你在編製之外怎麽能冒然出現,萬一被他們記住長相,以後怎麽在醫院工作?”


    他是牧野的直屬領導,原勝天,也是獵妖局的現任局長。


    獵妖局,一個隱藏在一切光明之下的獨立組織,唯一職責就是獵殺存在於夜空之下的妖物,還人類一片安寧。


    獵妖局編製內的人沒有身份,沒有家人,永遠活在黑暗之中,他們用鮮血和信念保護腳下的每一片土地,保護頭頂的每一片天空。


    他們是最委屈可也最榮耀的存在。


    顧越沒有一點被教訓的自覺,麵帶微笑的說:“不是還有你們保護我嗎?”


    “哼!”原勝天負手而立,側影和黑夜融為一體,“給我好好當你的醫生。”


    顧越無言以對,怎麽每個人見他都要說一句這話。


    “原叔,他們應該都看到我剛才的表現了,這還不足以讓您放心?”


    顧越以一人之力擊敗數十妖物,而且隻用了一槍,原勝天怎米會不知道,可承諾還在,他不能破例。


    “阿越。”原勝天收起身上的硬氣,用長輩關心晚輩的語氣說:“你是顧家唯一的血脈,我承諾過你爺爺絕對不讓你踏足這片陰暗之地,你不要讓我為難。”


    顧越臉上的笑消失殆盡,“原叔,你覺得讓我遠離獵妖人這個身份像個廢人一樣活幾十年就是為我好?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沒有自保能力,會不會成為眾多亡魂裏的一縷?”


    “逃避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我有能力,比這裏任何一個人都有能力,我不奢求成為拯救人類的英雄,隻希望在保護我們生存之地的戰鬥裏流血流汗,像個男人一樣活著。”


    “我有喜歡的人要娶,所以,從來沒想過要加入你們,隻是想在你們需要的時候,在我能力可及的範圍內為你們的勝利增加幾分肯定。”


    顧越的話讓原勝天動容,在他幾乎要動搖的時候,沉默的牧野出聲了,“阿越,你安全的活著我們才有可能看到希望。”


    希望?


    眾人的視線都隨著牧野的話落在了顧越身上,一個長的斯斯文文,毫無殺傷力的青年能有多大能力?


    這樣的他怎麽配得起‘希望’這個詞?


    牧野抬頭,渾身上下透露出對顧越的信任,“你的研究會是我們最有力的武器。”


    眾人,“……”


    顧越在牧野的注視下笑了,笑容從唇邊暈開,慢慢蔓延至整個臉旁,此刻的他就像個單純的少年,迎著陽光露出天真的微笑。


    然而,那幹淨的笑容之下是讓人敬畏的堅定。


    “是啊,我還有研究要做,我的研究足以與他們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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