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樣看著哥哥仰躺在地上,死寂的眼睛裏一片荒涼,“小可……記得迴家的路……”


    牧野冰涼的眼底湧現出瘋狂之色,“迴家?你們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還敢提迴家!”


    是啊,妖,喜食人心之妖怎麽配得上家這麽溫柔的字眼!


    他們就該被毀滅,虐殺,他們的世界隻能寸草不生!


    隻是,他如果隻是為了生存?他們如果從來沒殺過人呢?


    “叔叔,你為什麽要追小可?小可在和哥哥在比賽,不能輸哦。”小可仰著頭問比她高出許多的柳莫辭。


    柳莫辭迴答不了她,隻能抬手毫不猶豫打在了她的心窩。


    沒有任何痛處的死亡是他對這個叫他叔叔的小妖最後的仁慈。


    柳莫辭迴到巷子裏的時候,牧野的臉色依舊難看,那份難看和對妖的恨意不同,有疑惑,不解,也有迷茫。


    “怎麽了?”柳莫辭問。


    牧野指著腳下的屍體,語氣沉靜,“他至少有十年沒有進食。”


    柳莫辭順著牧野的視線看過去,那具屍體已經不能稱之為屍體,準確的說是一副骨骸,除了裸露在外的四肢還有些血肉,其他地方隻剩下薄薄一層皮膚。


    粗糲的皮膚軟軟的搭在骨架上,莫名生出幾分恐怖。


    “阿野,萬物皆有善惡,你還是不相信嗎?”柳莫辭低聲說。


    牧野轉身,言語之間再無雜念,“我隻相信我看到的!”


    “……”柳莫辭無聲嘆息。


    “阿莫,你先離開,警方的人馬上就來了,你既然不願意加入我們就不要被他們看到。”牧野背對著柳莫辭說。


    “嗯。”和方才追小可的動作一樣,柳莫辭輕輕一跳就越過了矮牆,所到之處帶起一片夜風。


    牧野走到女人身前俯身查看,在看到她胸前的那朵綠色曼陀羅和衣衫之下依舊完好的軀殼時瞳孔一縮,又馬上恢複平靜。


    他,沒有錯!也絕對不會錯!


    就在牧野沉默著說服自己的時候,一輛白色suv停在了巷子口,一名年輕男人打開車門跑了過來。


    他穿著簡單的襯衣牛仔褲,乍一看和在校大學生沒有兩樣,但處理妖怪屍體的手法先熟悉的如同日常作業。


    男人叫顧越,是省人民醫院的心內科主治醫生,但他的研究卻和妖息息相關。


    不消片刻,巷子裏就隻剩下一具沒了心髒的女屍,什麽妖怪不過就是天方夜譚。


    “牧野哥,你有沒有受傷?”顧越脫下白手套問。


    靠在牆邊的牧野搖頭,再開口時聲音裏帶了笑意,不似先前的冰冷,就像和朋友聊天一樣隨意,“沒有,一隻最低等的妖而已,還傷不了我,倒是你,今天難得不值夜班,怎麽不在家休息?”


    顧越的表情有些鬱悶,“還不是主任鬧的,說什麽體諒老人非得讓我跟他倒班,我才不得不大半夜跑出來,剛巧就在來的路上遇見了莫辭哥,他跟我說的。”


    牧野一聽也有些無語,“你啊,就是太慣著身邊的人了,在外麵挺難說話一人,怎麽到熟人這兒稍微裝下可憐就妥協了。”


    “沒辦法,就剩這麽幾個親近的,不慣著能怎麽辦。”顧越聳肩,說完看了下月色,“我先去醫院了,有問題電話聯繫。”


    “好。”牧野站直身體看著他離開。


    顧越走出四五米的時候牧野對著他的背影說:“阿越,好好做你的醫生,他們欠下的人命債有我。”


    顧越高瘦的背影頓了下,語氣輕快,“牧野哥,我不是小孩子,不用你們一個個都來告訴我我該做什麽。”


    說完快步離開,留在原地的牧野望著他的背影眼神逐漸變深。


    “我到底該不該慶幸你沒有親眼見過當年的慘劇?”


    第身懷清風,心有蜜糖第2章安安


    安安不喜歡安靜,她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視,把聲音調到屋子裏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聽見再去幹其他事。


    今天,一如往常。


    隻是頻道從娛樂八卦轉到了新聞聯播。


    衛生間,安安把開了免提的手機放在置物架上,邊洗漱邊應對電話那頭的絮絮叨叨。


    “安安啊,媽媽和爸爸已經下火車了,一會兒我們先去醫院,你吃完早餐再過來,不急,知道嗎?”安媽媽一字一句的交代,和對待年幼時的安安一模一樣。


    安安嘴裏含著泡沫,含糊的迴應,“唔!唔!”


    許是想到女兒手忙腳亂的樣子,安媽媽沒忍住笑了出來,再開口時,聲音帶上了溺愛孩子特有的嬌慣,“出門前先叫好車,不許搭公車,還有牛奶,不要剛從冰箱裏拿出來就喝,傷胃……”


    安安喝了口水,吐掉嘴裏的泡沫,對媽媽撒嬌,“知道啦知道啦,媽媽,你好嘮叨啊。”


    “好好好,媽媽不說了,你快收拾東西出門。”


    “好的!”


    掛上電話,安安隨便糊弄了兩下臉就跑去冰箱前頭喝冷牛奶,什麽放一會兒再喝之類的話全當成了耳邊風。


    這大概就是剛脫離父母監管期的孩子特有的叛逆。


    牛奶喝的正開心的時候,安安突然想到花店,急忙跑進臥室給店裏兼職的小孩打電話。


    她今年23歲,大學畢業以後開了一家名為‘情話’的花店,就在離小區三條路外的步行街上,生意一般,但她喜歡花香。


    “喂,小唐,我今天要去趟醫院,店裏的事你一個人多操心。”


    “不是我不是我,去看個阿姨……”


    裏間的安安為了不影響打電話特地關上了房門,所以,她沒有聽見電視裏血腥的新聞。


    “這是本市第六起殺人剖心案,據警方透露,兇手是一名患有心理疾病的男性,年紀在二十歲左右,身高不超過175公分,偏瘦,喜歡穿黑色帶帽衫。警方唿籲廣大市民在兇手未落網之前盡量避免夜間出門,如遇特徵相似的陌生男性搭訕切勿跟從……”


    安安打完電話時,時間已經超過了預估,急的她隨手抄起一片麵包就往外沖,幾秒後又跑迴來關了電視和空調。


    現在正值仲夏,最熱的時候地表溫度超過六十度,安安一出樓門就感覺到一股子熱到發燙的空氣撲麵而來,刺激的她打了個寒顫。


    “媽媽呀,以毒攻毒啊這是要。”


    好在她剛出門就碰到了直達醫院的公車,於是,果斷放棄打車糟踐錢的念頭,蹦上了公車。


    由於是早上,車上人還不是很多,安安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好,然後拿出手機和爸爸媽媽報告行蹤。


    小公主:“安家的大美女,大帥哥,你們家小公主出門了,26路空調專車,很洋氣,有沒有?”


    安大美女:“媽媽不是不讓你坐公車嗎?怎麽不聽話!”


    小公主:“小公主現在是要養家餬口的,哪能像你們一樣出門就是小四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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