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時,秦抒的眼神是冷寂無光的,那是一種不屑和蔑視的宣告,好像商雪萍無論做什麽,秦抒都能看透似的。商雪萍一時有些慌亂,但也很快恢複“得勝者”的姿態。


    “我怎麽樣,好像也輪不到秦小姐你來管。”


    第一百九十三章 對峙


    “我管不管是我的事,你聽不聽是你的事。”秦抒正麵對著滿臉傲氣的商雪萍,冷冷的笑了一下,“抱歉,這好像是我家,貌似不姓商吧。”


    我家……


    易勛在秦抒身後,霍然抬頭。同時心頭巨震的還有商雪萍和彭瀚生。前者震驚於秦抒的公開對立,和她直白的宣告。後者直接蒙圈了,這還是他認識的秦小姐嗎?如果這句“我家”讓淵哥聽見,這沈宅的屋頂也該被他激動得拆了吧……


    秦抒很生氣她辛苦營造的氣氛和機會就這麽毀了。易勛心理防線是最好突破的一個,徐宴純粹是鐵壁銅牆,周鵬越有些神秘,彭瀚生看似吊兒郎當實則非常用心,隻有易勛是她目前有把握的突破口。難得的機會,眼見下一句就出口了……秦抒心裏恨得咬牙。加之對商雪萍容忍已久,大概以後再遇見再也不會粉飾太平了。既然看她不順眼,那就明著來唄,誰弄不死誰,誰就輸了。秦抒敢拎起瓶子砸人腦殼,還能不敢當麵夾槍帶棒?


    商雪萍發現,她終究是低估了秦抒。


    “易勛,我迴頭再跟你聊。”她側臉看一眼怔怔發呆的易勛,沒多想他的神色的含義,又瞥了一瞥商雪萍身後大張著嘴的彭瀚生,從商雪萍身邊大搖大擺地繞了過去。


    商雪萍:“你……”


    秦抒當沒聽見,從從容容的走遠了。


    ……


    “你能不能……鬆開一點?”秦抒被箍得太緊,有些難受,轉過臉瞪那個一臉滿足的男人:“你看個文件也不用這樣吧?”


    沈淵抓住時機偷香一口:“怎麽,還不願意了?”


    秦抒:“……”


    咳咳。彭瀚生本來已經站在門口了,見狀哧溜就跑,後麵周鵬越挑眉:“撞破人家好事,不會有罪惡感嗎?”


    “撞破個屁,我連正臉還沒看見呢。”彭瀚生嘆口氣,“現在想匯報個工作也這麽難了……”突然背後女子的聲音幽幽響起:“不進來了?”


    彭瀚生:“臥槽秦小姐你屬貓的嗎?”


    秦抒抿一抿剛剛被吻得有些紅艷的唇,感覺臉上有點發燒:“趕緊進去吧,害怕幹擾你們工作。”說著就想落荒而逃,撞上周鵬越淡雅的視線,秦抒怔了一下,點點頭示意。周鵬越微微一笑。


    唿……剛剛周鵬越那一笑為什麽莫名讓她感覺陰森森的,明明是很清雅的一個人啊……


    沈氏大樓的構造複雜而龐大,她一開始愣是沒走明白。現在多少好一點了,她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給臉頰降降溫。每天都被撩撥得險些控製不住,這可真糟糕……


    衛生間在轉角處,秦抒走進去,打開水龍頭,掬起一捧水。臉頰剛剛感覺到清涼,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很輕,不像是男人的腳步。她感覺知道是誰了,默默拿起紙巾,把臉上的水擦掉。


    “秦小姐,我們談談。”


    好狗血的情節啊……女一女二的聊天標配嗎?秦抒從心底裏感覺到一陣厭惡。她淡淡地:“有什麽可談的麽?話不投機半句多。”


    商雪萍早預料到她不會合作,忍著氣道:“有些事情你應該很想知道。”


    秦抒:“沒必要。”


    商雪萍:“你難道不想知道……”


    秦抒:“不想,擺脫你別擋路了。”


    商雪萍咬著牙加快語速:“秦抒你別自以為是!”


    第一百九十四章 頓悟


    自以為是。這個評價從小到大不知道有過多少人甩在她身上,她從沒當迴事兒過,何況這個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傻瓜女人,每天隻知道纏在沈淵身邊寸步不離,秦抒更沒有興趣跟她講道理。“談談”這麽愚蠢的事,也隻有她想得出來。秦抒滿腦子煩躁厭惡,索性冷哼一聲,打算接著繞過她,不予理會。


    商雪萍被她的神色徹底觸怒了:“秦抒,別吊著個臉子以為自己有多少能耐,你在淵的身邊能為他添什麽助力?天天就是惹事拖後腿吧,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還不清楚嗎?”


    人都是有脾氣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不要說秦抒這個從來不太喜歡隱忍的性格。且不說商雪萍橫在路中間給她造成了多少困擾,就是現在這個模樣,也夠讓她倒胃口的。沈淵能留她到現在,如果沒有什麽利益的考量,秦抒是絕對不相信的。


    “我他媽有幾斤幾兩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我拖他後腿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我添助力還是混吃喝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每天在這裏晃悠來晃悠去,客氣的說是您沒事找事,不客氣的說您就是等著他臨幸,是麽?”秦抒氣得“您”都出來了,“我怎麽樣不勞煩商小姐掛心,既然您在沈氏一無是處那就不必把鍋砸到我身上,您要是樂意就自己去找沈淵對峙我也沒意見。好了,現在這裏都在忙著做生意,再吵吵迴頭周鵬越一生氣掀了屋頂就不怪我了。”秦抒最後一句語氣驀地平靜下來,好像這事翻篇了一樣毫不在意,“商小姐,我沒把您當朋友,您也別裝成這副模樣來假惺惺說話。”


    這架吵得有些爽快。秦抒吐出一口濁氣,揚起頭就往外走。


    商雪萍剛開始好像是給懟得懵了,沒有接上話。直到秦抒馬上就要邁出去的那一個瞬間,突然聽到背後女子幽幽的聲音:“別以為你救了沈淵,你就可以一輩子纏著他。”


    秦抒心裏一咯噔。救?她這話什麽意思?她何時救過沈淵?


    見到秦抒腳步停了,心裏一鬆,頓時以為話說到點上了,立馬打蛇棍隨上,一連串的話緊跟了上來:“救他確實是引起他注意的好手段,我也佩服你有學醫的本事,可是如果你拿這個當作護身符的話,未免太幼稚了吧。”


    她說的什麽跟什麽?什麽護身符?什麽救他?學醫?商雪萍到底知道了些什麽?秦抒滿肚子疑惑,可是也懶得直接跟她問清楚,隻是聳聳肩:“不好意思,你貌似對牛彈琴了。”


    “秦抒!你……”


    這迴,她腳步沒再停下來。一路走到沈淵辦公室門口,想著彭瀚生他們大概也談完了,突然聽見易勛問:“怎麽樣淵哥?頭還疼嗎?”


    沈淵淡淡的嗓音:“沒事,沒什麽大礙。老毛病了。”


    彭瀚生在一邊不乏擔憂地嘆口氣:“自從出過車禍淵哥就一直……”易勛給了他一個眼神,彭瀚生立馬住嘴。


    站在門外的秦抒,如遭雷擊。


    她很聰明,瞬間想明白了這兩者的聯繫。救人,她本來以為是說沈淵化名“元深”的時候她順路解救他的那件小事,可那是在算不得什麽救人,更別提報恩了。迄今為止她唯一拿“醫術”救過人的隻有兩年多前高架橋上的那個男人。原來,居然是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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