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抒:“我……”


    “你難道不知道,隻需要你的一句解釋,我就可以說服自己不去計較?”


    秦抒怔然:“沈淵……”


    “玩物,嗬。”沈淵的嗓音低至塵埃,“如果可以,我寧願是你把我的心當做玩物。”秦抒失語。她知道,沈淵已經對隋雨溪開始有了芥蒂,這一道裂痕出現了,說不定什麽時候還會爆發……


    “雨溪隻是擔心我,你別多想。我究竟怎麽樣,到底還是隻有我自己知道。”秦抒頭一次這樣義正辭嚴地跟沈淵宣布一件事情,更像是什麽宣言似的,在沈淵眼裏,卻意外的可愛,可愛到讓他控製不住自己柔軟的情緒。他閉了閉眸子,在心裏嘲笑了自己。現如今,居然已經淪為感情的奴隸了呢。以往堅硬冷漠的沈淵,一旦碰到秦抒,頃刻間丟盔卸甲。


    不管她究竟是怎樣看待這段關係的,隻要她還在,他就有希望,不是麽?


    “沈淵你,唔!”她的身子霎時被男人健壯挺拔的身軀覆蓋,雙唇相接,旖旎情絲綿延,秦抒始料未及,臉越來越紅。


    喂!明明前一刻還在暴風驟雨,頓時就繾綣纏綿了,她根本適應不過來啊!


    第一百五十章 殘忍心痛


    他的吻忽而似狂風驟雨,忽而似春水粼粼,好像要把一腔傾戀盡數展現,讓她越發不知所措。沈淵的掠奪一日比一日兇狠,她開始害怕,藏在他心底的貪婪欲獸,竟似永遠不會饜足。


    “嗯……”她勉強在他的攻勢中得到暫時的喘息,額頭抵住他的,“你怎麽變得這麽粘人了?”


    沈淵無言輕笑。隻聽秦抒一聲驚唿,她被推倒在沙發上,以一種完全的弱勢承受他的攻城略地。


    她覺得他們可以組隊去參加接吻時長比賽了……


    “別走神。”沈淵不滿地咬了咬她的鼻尖,在情潮波動的間隙,突然不懷好意道:“現在來解決第二個問題。你和孟頤川,很熟麽?”


    秦抒總算明白來者不善,這恐怕才是他柔情攻勢的最終目的。她有點哭笑不得,話卻說得理直氣壯天衣無縫:“你能不知道嗎?講座碰見過,田熒琪的節目採訪過他,其他的很少交集,不熟。”她的神情相當坦誠,這就是她展現給外界的事實啊,沒有錯。


    “是麽?”沈淵挑眉看她,她萬分肯定地點頭。


    “嗬。”


    她還沒想明白沈淵的那聲淡淡的笑是什麽意思,唇又被捉住,這一次,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了。


    可惜秦抒不知道的是,她再一次低估了沈淵。


    ……


    商雪萍走進屋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香艷的場景。秦抒被抵在沙發的角落裏,衣衫半褪,瑩白的肩膀露出一個,麵色潮紅,頭發淩亂,眼神有些迷離。然而她在潛意識裏仍然想要躲避進一步親密的處境,一雙修長纖細的手無力地想要推拒眼前的男人,可是這樣的小打小鬧一樣的力氣,更像是欲拒還迎。


    而男人呢?沈淵毫不理會女子的掙紮,他的雙臂鑄成世界上最堅固的牢籠,把眼前人珍而重之地囚禁起來。他平日裏沉淵般深邃不可捉摸的眼眸此刻旋起妖冶的顏色,像是要把秦抒吸進去。他的吻斑斑點點落在女子的額頭臉頰櫻唇上,又緩緩下移,鎖定玉頸,集中攻勢。秦抒不堪重負,唇齒間溢出兩聲吟哦,隨即羞赧地咬緊嘴唇。沈淵的唇又迴頭,吻開她的唇瓣:“不許咬它。”


    商雪萍隻覺得世界在這一個瞬間化成不堪一擊的紙片,在這一幕殘忍的衝擊下,支離破碎。她聽見血液凝固的聲音,和隨之而來的一寸一寸一截一截凍成冰的刺骨疼痛。


    她在他身邊這麽久,何曾見過他這樣對一個女人?極盡嗬護,極盡寵溺,極盡親密……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不再是生人勿近的冷酷,而是一種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癡狂的熱烈。那是這世界上最澄澈忠貞的愛意,她何嚐不渴望得到,可是徘徊了數年,一無所成,碌碌無為。


    後來她才明白,這是沈淵無聲的誓言,是用性命的交付來宣誓的一種千衷不渝。


    秦抒陷入沈淵的柔情旋渦,但是她機敏尚存,始終沒讓自己喪失了理智。聽到門口傳來抽氣的聲音,她渾身一震,立刻逼迫自己解除當前的危機,逃離窘迫處境。秦抒深唿吸一口氣,用盡全力抵住沈淵的胸膛,一邊飛速整理衣服,坐正。


    沈淵意猶未盡,卻也知道不能逼她逼得太緊。另外,有人會進來,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沒有迴頭去看是誰,依舊不緊不慢地為秦抒整理著衣領和因為親密時耳鬢廝磨而散下來的幾綹頭發。


    秦抒的頭發細密而黑亮,觸手柔軟順滑。他竟沒忍住,輕輕地在秦抒腦袋上揉了揉。


    門口僵直的商雪萍看到這一幕,心尖上針紮的疼變得更加殘忍劇烈。


    第一百五十一章 解鈴還須繫鈴人


    秦抒其實猜到了來人的身份。畢竟沈淵屬下不會這麽沒遮沒攔地莽莽撞撞闖進來,能做出這事的,恐怕也就那位商小姐一個人罷了。


    其實她一直想不明白,眼裏容不得沙子的沈淵為什麽獨獨對商雪萍如此容忍,放任她參與自己的生活,甚至可以說是縱容了。不過沈淵做事,她頂多看得透其中一半,想必他這樣做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沈淵慢悠悠給秦抒理好了衣襟,方才淡漠道:“不打招唿就進別人房間,是你們商家的傳統麽?”


    商雪萍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卻無法反駁,半晌隻是憋出一句“抱歉”。


    讓人家當場撞見,秦抒心裏也有些別扭。且不說商雪萍對沈淵的心思路人皆知……她臉皮也沒那麽厚啊。她瞬間反應出來一個理由,十分順溜地說出口:“不好意思,我還有學業上的一個項目沒完成,我先迴房間看看。”她沒等沈淵準許或者拒絕,快步離開了房間。


    “有事?”沈淵注視著秦抒迅速消失的背影,臉上的神情漸漸趨於冷肅。


    “就,就是關於明天前往幹州城的一些事項,我來確認一下。”她此前主動請纓要隨沈淵一起前往幹州城,處於商業上的考慮,這個人畢竟代表著商家的最大籌碼,沈淵因此勉強同意。可是現在……


    “你認為我還會允許你隨我一同麽?”沒有眼力,不識時務,被衝動和情感支配的人,連與他做合作夥伴的機會都不會有。


    “淵!”商雪萍這下終於急了,“你要為了那個女人拒絕我的幫助?”


    那個女人……沈淵眸中冷光一閃。他是不是給她太多的餘地了,讓她現在還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


    秦抒在房間裏坐立不安,走來走去好半天,隻要思緒一靜下來就想到剛剛那讓人臉紅心跳的場麵,禁不住紅透了臉頰,感受胸口久久不曾平息的悸動……


    沈淵的致命吸引力,現在已經完全無力抵抗了呢……秦抒苦笑一聲,這或許就是必然的因果吧,誰讓她已經把自己賠進去了呢?既然註定割捨的時候會遭遇劇痛,那不如在割捨之前再稍微貪妄奢侈一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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