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低聲匯報完,聽見沈淵輕輕的一聲嗤笑。


    “她以為,世界上的強權隻有政法係統才能操控嗎?還是太天真……”


    徐宴垂頭不語。


    沈淵又喃喃道:“是時候收網了……她跑得太遠了。她想要什麽,就給她什麽……”


    徐宴應一聲是。轉身離開時,他想,秦小姐這輩子,恐怕是逃不開了。


    第八十八章 變數


    沈淵這輩子過得可以說是順風順水,運籌帷幄。當然,這輩子還沒過去一半,所以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或許有很多臆想中的胸有成竹,壓根就不是胸有成竹。這句話不管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撞小子還是久經沙場的老將,都是同樣有效的。沈淵不喜歡他的計劃中出現變數,可是他恰恰愛上了他人生的第一個變數。


    那就不能責怪,一個接一個的變數接踵而至。


    如果說他此前承認過的變數屈指可數,那麽秦抒一定是他無奈而甜蜜的不得不去承認的其中一個。


    可惜,意外也是會分裂複製的……


    就在沈淵想要放線釣魚之前,有一個人,搶在了前麵,先下手為強了。


    這事還要從田熒琪的工作說起。她謀得的這份電台的差事,可謂是比較悠閑的飯碗,除非特殊情況,一般不會加班,到點就收拾東西走人,基本屬於朝九晚五的幸福行列。有節目就去演播室待幾個小時直播或者錄製。這些對於播音科班出身的田熒琪來說,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事情。從業兩年以來,她從來沒讓節目開過天窗,除了不值得計較的口誤之外,也極少犯錯,更沒被人揪住把柄。所以在主播這個位置上,一路順順噹噹的,這和她自己的努力脫不了幹係。每個季度評優,田熒琪的名字總是赫然在列,到了後來,她選不上優秀職員反而讓人驚奇了。


    隋雨溪曾經開玩笑似的跟秦抒調侃過田熒琪別看她平常不走心,時不時鬧出個麽蛾子,可是一到“熱愛的事業”上,所有的都不是事兒了。


    她的節目一般是在黃昏,也就是城市裏晚高峰的黃金時段,車載電台使用頻率最高的時段。她主持的正是一檔音樂以及訪談節目,採用音樂和談話相銜接的方式,採訪一些知名人士,偶爾也扮演一下知心大姐姐的角色。總的來說,田熒琪對自己的崗位可以說是十分的滿意。電台的領導也對田小姐的工作能力十分滿意,一些擔綱的重要工作,時不常的就交給田熒琪來主持,比如這次孟頤川的採訪。


    上一次田熒琪已經和孟家的大少爺孟頤川有過交談了,還跟秦抒交流過,不過彼時秦抒對於孟頤川這個人始終持看熱鬧的態度,畢竟和自己沒有任何切身利益關係,家世之類更無可比之處,因而秦抒對於田熒琪對他的追捧,常常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沒錯,田熒琪已經被孟家少爺圈粉了。


    孟少爺再次做客市廣播電台,還恰巧是田熒琪的頻道,現在她已經處於癲狂狀態,成天跟秦抒說,哪天哪天是她做專訪的日子,一定要在檯曆上標出來,如何如何,怎樣怎樣。


    秦抒還在納罕,方以均的影響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被時間蠶食了?不過看到她這樣,秦抒還是相當安慰的,至少,不用擔心田小姐哪天再想不開,表麵一派坦蕩,心裏七拐八繞……那就麻煩了。


    田熒琪期待的日期如約而至,秦抒照常在鄰市尋親覓友打算查清事實。其實她下定決心從沈淵身邊消失之後,就沒再和田熒琪聯繫過,而這個專訪日期,她也早就拋到腦後了。


    田熒琪聯繫不上秦抒,可是她能聯繫到隋雨溪……


    隋雨溪在檢察院整理卷宗資料,歪著腦袋夾著手機,聽田熒琪在那頭嗷嚎。嗷嚎到一半,隋雨溪嚇得匆忙降低通話音量,嗬斥那頭的田小姐:“你怎麽跟發春了似的?”


    “哎呀我現在真的覺得孟總超級帥的啊,我之前聽說他還去你們法學院做過講座,我後悔沒跟秦抒去湊個熱鬧啊!他不僅自己很厲害,朋友也很厲害!他的一個手下也是搞法律的呢!”


    隋雨溪腹誹,一個堂堂集團老總怎麽會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還沒嘀咕完,下一秒鍾,隋雨溪已經忘了自己要嘀咕的是什麽了


    “他那個手下還參與過很多市的懸案迷案,聽說我有學法律的朋友,他還說你們可以去詢問詢問案例取取經什麽的……哎雨溪啊,他們說什麽七年前的人口失蹤案,聽起來很神秘的,咋迴事啊……”


    一聲驚雷在雨溪頭頂劈下。她整理文件的手一抖,沒有理清的文件頓時脫離了束縛,重新散作一團。


    田熒琪不走心,可是雨溪卻是很細心的人。田熒琪忘了七年前發生過什麽,隋雨溪卻替秦抒記得很清楚。


    七年之前……發生過多少起人口失蹤案隋雨溪不可能記得清楚,彼時她還是一個高中生。但是這其中一定有一起,就是秦抒的父親……


    查清父親最後的去向,是秦抒多年來的執念。


    直覺告訴隋雨溪這一定是一條至關重要的線索。然而她不敢相信得來如此容易。可是不管對方有心還是無意,這件事,一定要跟秦抒說明白。


    第八十九章 恐懼顫抖


    隋雨溪想方設法打通了秦抒現在臨時使用的手機號。


    這天,秦抒連夜返迴市,又一次出現在沈淵的眼皮底下。她打譜要在沈淵找到自己之前聯繫上孟頤川,不管這條路是不是有圈套有埋伏,她都非走不可。


    在父親麵前,自己的屈辱不算什麽,幾個月的感情更不算什麽。誰動了她的親人,她會要他的命。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秦抒,田熒琪傻眼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降神兵?


    秦抒沒空跟她囉嗦,直接搶了她手裏孟頤川的名片。她曾經也得到過孟頤川的名片,就在韓家的那場新年酒會上。然而,她彼時棄之如敝履。


    “喂,孟先生嗎,我是秦抒。我想見您一麵。”


    掛斷電話的孟頤川,唇畔的笑擴大一層,又擴大一層,連同眼神也漾起波紋,似乎整個人都鮮亮了起來。


    有什麽成就感,能比得上漁夫苦苦製作的魚餌放進湖裏,終於等到魚兒上鉤了呢?


    與此同時,沈淵卻在沈宅摔了杯子。


    沈氏的屬下一個個噤若寒蟬,整個屋子裏鴉雀無聲。誰也不敢觸沈淵的黴頭。易勛的頭深深地低下去,他隻是實話實說,他確實對秦抒的關照多一些,他憑藉自己的感覺,把觀察出的結果,平靜的告訴了沈淵。


    秦抒在碼頭當天,是看見了從沈淵懷裏掉出來的金懷表。


    “她知道,金懷表代表著什麽?”沈淵聲音低啞,讓人分不清他是在和人對話還是自言自語。“她隻憑藉一個金懷表就知道了什麽?她以前曾經見過什麽?”


    沒人敢迴話,彭瀚生捏了一把冷汗,側頭瞅瞅一臉淡定的易勛。徐宴皺著眉似乎在思索,在他的印象裏,這塊表,應當不止一次暴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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