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世界就是很神奇啊,一物降一物,的確是真理。他用一種看戲的眼神打量打量秦抒:“這位小姐,不知道你看上了哪一款鄙公司的商品?看在沈總的麵子上,就當是送給你的見麵禮了。”


    眼前這個男人十分的眼熟,財經雜誌之類的封麵上,是屬於屢見不鮮的那一款。她伸出手去:“岑總,是我眼拙,沒認出來。”


    的總裁也是創建者,擁有國貴族血統的岑旻。


    岑旻微笑:“能被美麗的小姐記住,這真是一件幸運的事。”


    沈淵沒搭理岑旻笑得過分的嘚瑟樣,“你想要什麽,提出來就好,這位岑總,難得有機會能宰他一迴。”


    “不不不,不用了。”秦抒有些慌亂,不過她很快就把這慌亂掩蓋住,強笑,“我隻是路過,進來看看。再說,這也太貴重了。”


    “好吧,君子不強人所難。”帶著西方文化因子的岑旻不喜歡過多的客套,見秦抒是真的不喜,也就不再提,“你們聊吧,我也該迴去了。沈總,合作愉快哈。”


    岑旻走了。秦抒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沈淵的朋友圈,能量確實不小。


    “在想什麽?”


    “……啊?沒,沒什麽。”


    “走吧,我帶你去家正宗的法式餐廳。”沈淵毫不見外,秦抒斜了斜眉毛,這人最近越發黏糊而且毫無距離感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秦抒也不再每天緊繃著神經提防他的入侵,而是隨心所欲,在沒有觸及底線的前提下,和他相處,也越發放得開了。


    田熒琪說她看得很明白,秦抒這是已經被沈淵套牢了。秦抒不以為杵,她確實不是事多的人,既然彼此能相安無事,還能維持現在表麵上的和氣和隔了一層窗戶紙的關係,已經很棒了。


    她心裏不得不承認,她刻意忽視了他的種種其他意圖。她之前曾經明確告訴沈淵,不會有這樣的可能,也希望他能理解吧。


    走出餐廳的時候,秦抒看著那輛低調奢華的賓利,猶豫了一下:“算了,你還是不要送我了。不順路。”


    沈淵沒迴答,走過來攬住她的肩膀,手下半軟半硬,把她塞進車裏。秦抒無言,隻好任他親手給她係好安全帶,大手甚至在她臉頰一側撫了一下。


    夜色很濃,沈淵的眼睛裏仿佛蘊藏著漫天的星子。這一刻的氣氛有一種奇妙的曖昧,秦抒感覺到,骨頭似乎在慢慢的變軟。她再想變迴那個時刻弓著背想要炸毛的野貓,已經不可能了。她知道這麽久以來,自己的骨質在慢慢疏鬆,麵對沈淵的時候,已經沒有剛開始那樣決絕的力量了。


    這是很可怕的,更是很危險的。秦抒心裏清楚,可是早已沒了反抗的欲望。


    她聽見沈淵用一種很溫柔的語氣問她:“快清明了。我知道你要去哪,我陪你好不好?”


    這一刻,秦抒毫無反駁和抵抗的力氣。她發現自己的聲音非常的柔弱:“好。”


    賓利滑出停車位。秦抒靠在車座上閉上眼睛,車裏很安靜,除了音響裏緩緩流淌出的輕音樂,秦抒能聽到自己的唿吸聲。這一首正放著的是《無題》,秦抒手機裏也有,記得曾經有一次,沈淵問過她喜歡聽什麽,她隨口說了幾首。


    沒想到,他都記著。


    這個人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接近她,雖然直到現在她依然不能理解他究竟哪裏來的執念,可是她對這執念的疑惑和牴觸,已經漸漸的在相處中無知無覺的磨平。


    她甚至有了一種預感,很快,或許會發生什麽意料之中的事情。她現在去想一想,她驚恐的發現,她沒有辦法預料自己到那時,會不會幹脆利落的拒絕,就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


    ……


    “你說什麽?”商雪萍捏著手裏的玻璃杯,用力之大,手指頭都已經泛白了。


    “好,沈淵,不顧我的警告。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在你心裏有多高的地位!”她冷哼一聲,突然又想起什麽,“對了,我那個姐姐,現在怎麽樣了?”


    “雪茹小姐自從您迴來之後,就沒在沈宅出現過了。之前,是她代替您舉辦了生日會。看起來……她似乎很怕您。”


    “嗬,想做我的替身,也不看夠不夠格。”商雪萍的臉色陰冷,“不過要把秦抒那人從淵身邊趕走,或許還要藉助她的力量。”


    “走吧,去看看我那位可憐的姐姐。”


    第七十二章 日出東方


    山頂的空氣很好。還沒入春,清風吹到身上還有一絲蕭瑟的味道。這就是文人常常拿來感時傷懷的春寒料峭吧。太陽一點點從山下爬上來,清晨的陽光和晚霞的顏色不一樣,是清透的薄薄的,即使同樣灑下來的是金色,早晨的一定是低調素雅的淺金色,而夕陽則是張揚的橘紅。看日出和看日落的心情也由此截然不同。在這個北方的城市,帶著睏倦和對新一天的期待去看日出,或許是另一種表達自己內心隱晦情感的方式。


    秦抒也不知道怎麽,居然開口邀請沈淵一起看日出。或許是從內心裏已經開始把他當親近的人了吧,因此當她有什麽心情波動的時候,突然想要拉著他一起。


    當沈淵緩步坐到發呆的她的身側的瞬間,她想明白了。從這一刻起,曾經有過的牴觸盡數散去,取而代之的隻是相處的寧靜。這比當時初初認識一腔熱情的元深,她感覺到的安全感和厚重感,更加明顯,明顯到根本無法忽略。


    沈淵這個人,不知何時,已經在她的生活中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


    “市的日出也這麽漂亮。”這次,是秦抒沒有說話,率先打破靜寂的是沈淵。


    “也?”秦抒側頭看他,“你還比較過別的城市?”


    沈淵沉默一陣,“我們沈家,一開始並不在市落腳。”他說到這,驀然頓住。秦抒也識趣地沒有繼續問。每個人心裏都有隱秘的一角,不希望別人窺探。秦抒是這樣,沈淵當然也是這樣。


    看到秦抒緘默,沈淵反而笑了一笑:“秦抒,你就是太聰明。”


    秦抒聳聳肩:“不被聰明誤就好。”她並沒有覺得自己聰明,反而她從小時候開始不知道迷迷糊糊的惹了多少事。生性不喜歡多管閑事,可是一旦脾氣上來卻又不管不顧。和人相處怕麻煩而不擅長維持關係,可是朋友有難立馬操刀衝上去擋在朋友前麵,不帶一絲猶豫。她像一個名著主角那樣形象豐滿,同樣性情複雜難以一言以概之。有的時候她都沒有辦法形容自己,現在想起來,當初舉起一隻酒瓶子就向那個施暴的噁心男人砸過去,把鄭淮從他手裏救迴來,真的有些難以理解。尤其是鄭淮毫不客氣的過河拆橋之後。


    也許這就是她沒有幾個朋友的根本原因吧。她不喜歡招惹這些瑣事,理所當然,敬而遠之。


    “認識你之後,感覺你身上像是生長著什麽奇妙的東西,它讓人上癮。”


    ……


    一陣靜默。


    “秦抒,你是一個內心活動十二分細膩的人,細膩到我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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