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開誠布公


    “做朋友?”沈淵站在秦抒跟前,兩個人距離特別近,秦抒幾乎是被他抵在牆根上,這是一個絕對弱勢的位置。


    “秦抒,我真的很佩服你,到現在,你還能心平氣和若無其事的說出這三個字。”他的氣息近在耳邊,秦抒感覺得到他鼻息的溫度,和他離的很近的薄唇。沈淵的唇形很漂亮,是漫畫家鍾愛的模樣。秦抒在這種時候居然不合時宜的想,如果用淡色的唇膏給他薄薄的上一層顏色,會不會讓他原本冷雋的麵孔多上一種靡麗?


    ……


    他逼得更近了,秦抒貼在牆上,他把她環在勢力範圍之內,一手撐著牆,低下頭眸光灼灼的看著她。


    “我已經夠開誠布公了。這麽幾天你把我關在別墅裏,我倒是也想明白了。至少今後我不會是你的絆腳石。”她不為所動,依然堅持把要說的話說下去。


    “嗬,你比我想像的更冥頑不化。”沈淵的話說了一半,撤迴一步想要離開的時候,易勛站在門口,愣住了。


    沈淵的門沒關。秦抒感覺到一陣窘迫,“你們聊。”她慌不擇路,擠開門口的易勛就跑了出去。沈淵望著她的背影,唇畔的弧度深了一些。易勛眼中漾起複雜的神色,但是他強迫自己恢複正常。


    “怎麽樣了。”


    “淵哥,都收拾幹淨了。這次您說零容忍,瀚生就帶著人把那群人一鍋端了。殺雞儆猴,日後再找秦小姐麻煩的人估計就少了。”


    “……好。”沈淵應了一聲。


    “淵哥……不讓秦小姐知道嗎?”


    沈淵看了易勛一眼,後者馬上明白,自己問多了。他識趣地垂下頭,道歉的話還沒出口,沈淵幽幽的嗓音響起:“她認為現在的世界非黑即白,很多事情她不相信確實存在。”他沒再說下去,可是易勛瞬間明白了,秦抒的這一分天真,淵哥想要守住。


    “雨溪雨溪,我得跟你說個事兒。我之前還怕你說我疑神疑鬼,現在我覺得必須告訴你不可了。”田熒琪在電話那頭大喘氣,隋雨溪為了接這個電話還專門跑到檢察院走廊裏,聽了田熒琪難得認真的語氣,她也不得不嚴肅起來。


    “你快說,怎麽了?”


    “咱倆之前不是老是在秦抒公寓那附近找她嗎,我每次經過那兒都覺得有人跟蹤我,我以為是我受迫害妄想症就沒在意。可我今天突然感覺什麽都沒有了,特別奇怪。你說有誰能跟蹤我?還像上次綁架你一樣綁架我?”


    ……


    隋雨溪想起自己跟肖騰拍桌子的事,還有徐宴對她的承諾:“秦小姐沒有事,你很快就能見到她。”


    那麽確實是沈淵把她帶走的,以沈淵對秦抒的心思,傷害她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況且沈淵也沒有必要費兩道勁再把自己和田熒琪控製起來。


    隋雨溪覺得這事有那麽一點兒嚴峻。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難道是秦抒得罪過什麽人?又或者是田熒琪得罪什麽人?不過既然是田熒琪的猜測,那也不能完全當真。她深吸一口氣:“別急,可能有什麽事但是已經過去了。咱們先見到秦抒再說。”


    市某高檔賓館內。


    “誰讓你這麽做的?”男人俯視跪伏在腳下的下屬,那向來以清潤示人的眸子裏卻充斥著戾氣,“擅作主張就是我教給你的做事原則嗎?”


    “二爺息怒,二爺……”下屬的聲音都在發顫,“屬下真的隻是想幫二爺您抓住那人的把柄……誰知道……”


    “我說過讓你動秦抒了嗎?”男人的嗓音趨於冰冷,“有些人可以拿來威脅,有些人隻適合利用,而有些人,是敵是友還不清楚。今天你這樣急躁,來日受到剷除的就是你!”


    因為下屬的自以為是,平白損失了手下的兄弟。男人心頭火起,一腳踹在屬下的肩頭,“把其他人都給我撤迴來。”


    “是,是……”


    秦抒……男人咀嚼著這個名字。或許日後和那人的交鋒,要用到這個有趣的名字。他搖搖頭笑了,誰能想到,沈淵那樣的人物,也能被女孩給灌了迷魂湯呢。


    時已初春,這又是一個暖冬,秦抒根本沒有見過幾場雪。她還在憂心自己什麽時候能走出這座別墅,可是再問沈淵,那人隻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第六十五章 懷疑


    秦抒和易勛交流的時候,把自己的疑惑講了出來。


    易勛作為沈淵的家庭醫生,自然也負責照顧秦抒的身體。他在這一段時間裏不停地提醒秦抒不要累著自己,補充維生素和水分,再忙再辛苦也要保證足夠的睡眠……秦抒無奈地說,易勛,你都要成老媽子了。


    投緣是一件很奇妙也很簡單的事。沈淵的幾位手下,徐宴冷冰冰陰沉沉的,秦抒麵對他沒有多說兩句話的意思,常常點個頭敷衍了事。彭瀚生太過熱情,秦抒甚至感覺出來這一份熱情含了些意味深長的成分,這讓她有點不敢和他更深的接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周鵬越,估計是個金融方麵的人才,統共和秦抒才見了一麵,她覺得這種人一般都有點恃才傲物,無心結交。


    所以在這個幽閉的環境裏,秦抒想找個說話的人,就隻有為人溫和又善解人意的易勛了。他作為醫生的身份,又讓秦抒打心裏感覺到舒心。時間長了,兩個人聊著聊著,就有些朋友哥們的意思了,秦抒戒備心比較重,如果她能把心裏的事告訴一個人,那就說明她很看重這個人。易勛,現在可以算是這樣的一個人。


    她把自己藏得很深的推測斷斷續續的表達出來:“我覺得我在這個地方不像是被關禁閉,可是也並非完全的自由。沈淵到底是怎麽想的,就算是終身監禁吧,好歹讓我也死個明白,他這樣莫名其妙的做法到底是為了什麽……”


    可是一向很有親和力很貼心的易勛遇到淵哥的事立馬就警醒了,他隻是笑著說,淵哥的決定他無權幹涉,但是一定是為了秦小姐好就是了。


    秦抒揉亂自己的頭發:“導師,雨溪,熒琪,他們大概要往公安局報備失蹤人口了。”她笑了笑,“自從認識你家淵哥,我的日子就過得兵荒馬亂。”


    易勛看著她,心裏暗暗說,自從認識你,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色彩斑斕。


    “呦,聊什麽呢?”彭瀚生推門進來,看到頭發被自己揉得炸毛的秦抒,一臉的興味盎然:“秦小姐這是安逸到靠薅頭發排解寂寞了嗎?”


    秦抒瞪他一眼。


    “你們聊正事吧。”她聳聳肩,起身往外走。她在這兩個人身邊待著,確實沒有任何身為“階下囚”的感覺,甚至在沈淵的半控製半放縱下,她已經在他的屬下間穿梭自如了。


    她走出門去,手上戴著的一條手鍊掉在地上,她反過身去撿。房間裏彭瀚生微帶嫉妒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易勛啊,你已經和秦抒這麽熟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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