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顛覆的信息是,原來深巷一遇,對她而言是初遇,對他來說,卻早已不是第一麵。


    “沈淵……你告訴我,我過往的二十幾年裏,什麽時候招惹過你……”


    “你招惹我?嗬,早了。”


    ……


    第四十三章 我的羽翼


    “留下來,繼續在華嚴做事。你可以攢到很多錢,給你母親治病,買你自己計劃中的東西。你隻需要待在我的羽翼下,讓我時刻能看到你,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沈淵看著她,很專注地看著她,專注到似乎要把她吸進他的眸子裏,當成眸光裏的一束,永遠收藏。


    “不可能!我已經辭職了,今後華嚴,沈家,什麽豪門大戶什麽黑白世界,和我都沒有半點幹係,還有,我沒有任何義務要一直拘束在你的眼前。我的朋友是元深,但不可能是沈淵。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你以後,麻煩也不要再糾纏我了!”秦抒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表明了她的決心,甩手衝出華嚴。肖騰看見她衝出去的背影,心頭一咯噔。淵哥是不可能放過她的,也許,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淵,淵哥,徐大哥讓我轉告您一聲,商小姐請您去參加她的生日會。”


    沈淵仍然麵向秦抒離開的方向,語氣漫不經心,神色卻冰寒徹骨:“什麽時候?”


    街頭上一對男女在互相糾纏,似乎女孩去意已決,男子不依不饒,口口聲聲都是發誓賭咒還有海誓山盟。秦抒全無心情,她用手背擦拭著被侵犯得紅腫的雙唇,和那一對情侶擦肩而過。


    “秦抒!”


    被喊住的人愣了一下。這聲音真的很熟悉,是……阿淮。


    秦抒猛地迴頭,阿淮還在跟那男人拉拉扯扯,定睛一看,居然就是那韓因朔。本來今天諸事不順,秦抒心頭的煩悶無處發泄,看到韓因朔整個人都想爆炸:“你怎麽還跟他摻和在一起?想被他拖死嗎?”


    “你怎麽說話的?”韓因朔並沒有認出來眼前的人就是他親手扇了一巴掌的女孩,他一向自我感覺良好,尤其是因為爺爺的寵愛,讓他在為人方麵有些目中無人。從醫院鬧事那次就能看得出來,可惜他沒長記性,居然再一次撞到槍口上。


    “我們情侶的事情關你屁事了?女人是非真多!阿淮,別理她,你相信我,我這次絕對是真心的……求求你別去打掉孩子,求求你……”


    秦抒頭皮一緊。阿淮的孩子……


    “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還是留下來了?”秦抒心氣不順,說的話就有些別扭,何況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一句話登時惹毛了韓因朔。他根本沒吸取前一次的教訓,居然甩開阿淮上來撕扯秦抒。秦抒靈巧地躲開,她陰冷地盯著他,語氣森寒:“你的這一雙拉扯女人扇女人巴掌的手臂,就不該存在。韓因朔,我不僅可以讓你丟了孩子,還能讓你毀了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背著韓家做的齷齪事。若有一天法庭上見,我一定不會是你的辯護律師!”


    ……


    秦抒渾然不覺,自己的兩句話,一個字不差地傳入了沈淵的耳朵。他眸色冰寒,一縷殺機疏忽閃過。他說:“瀚生,做得利索些。韓因朔的胳膊,一條也不準留下。”


    彭瀚生暗自打了個哆嗦:“是!”


    韓家的這位旁支小少爺,在第二天就出了車禍。兩條胳膊被卡在車廂裏動彈不得,一條骨折,另一條因為血流不暢的時間過長而壞死,不得已,去醫院做了截肢手術。


    這一切秦抒什麽都不知道,她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情緒中,自己不能拯救自己,自己不能超度自己。


    即使再不願意承認,她心裏依舊明鏡似的,她知道沈淵在她唇齒間攻城略地的時候,自己居然沒有一點噁心的情緒。甚至在後來,她不是不能反抗,而是渾身酥軟,無從反抗。


    如果是強姦犯這樣對她,她怎麽可能渾身酥軟……


    化身為元深的沈淵對她的影響太深了。她以為自己獲得了一位難得的好友,以為萬事都有人傾訴,都有人幫助,可是她沒想到,這個幫助她的人,對她暗自懷揣著某種無從探知的目的。


    她突然覺得,好累好難受。讓她痛苦的不是沈淵對她的侵犯,竟然是他的別有用心。她學了六年法律,也學了六年理性思考。她不認為自己身上能有任何吸引沈淵的特質,除非她的家庭,她擁有的東西,是沈淵一直尋求的,或者就是他一切行為最終的目的。


    “田熒琪,你在哪呢?出來,我們喝酒。


    徐宴敲開沈淵的辦公室大門:“淵哥!有結果了。”


    “說。”


    “那人一個小時前交代,是二爺的人。當晚隻是完成任務之後,想找個女人爽一下……”


    “啪!”茶杯碎裂的聲音。


    徐宴垂下頭。


    “把他給我做了。”


    第四十四章 鎖住你


    “秦抒你醉了……”田熒琪眼睜睜看著秦抒一杯一杯往嘴裏灌,她自己愣是一口也沒敢喝。說來也很是有戲劇性,從前一直是秦抒看著她喝酒,看著她喝醉,再衝過來解救她。現在兩個人的角色徹底顛倒了過來。


    田熒琪好心疼她。腦子裏控製不住的迴想起曾經的那一次,她自己因為失戀,跑到酒吧痛飲。最後喝脫了,還是秦抒趕來救場。可是最後,她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但她明白是自己害了秦抒。盡管秦抒性格素喜逞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誰都不能奈我何的模樣,然而她到底承受了多麽深重的痛苦,隻有她自己知道。


    至於今天……田熒琪搜颳了她認識秦抒以來記憶裏的各個角落,她無比確定,從來沒有見過秦抒如此情緒失控到選擇放縱自己的時候。即使是秦抒的母親病重,父親逝世,這些事情她也始終自己憋著,不會讓它輕易外露。


    “我醉了嗎?”秦抒的醉態十分乖巧,乖巧到讓人疼惜。她不像田熒琪喝多了之後搖搖擺擺嘀嘀咕咕,她隻是把自己縮成一團,安安靜靜的。


    “你不能再喝了,起來!我帶你迴家。有什麽事,醒了跟我和雨溪好好說說,千萬別再忍著了!”


    ……


    田熒琪架著秦抒走出酒吧大門,一輛低調優雅的賓利像是蟄伏的獸,就停在她的眼前。


    “……元深?”


    “把她交給我吧。”原本倚在車前的沈淵看到田熒琪,站直身子,緩緩走來。田熒琪相當護犢子,變身老母雞抱著秦抒不撒手:“你幹啥?她喝醉了,萬一你做什麽不軌的事情我怎麽跟她交代?”


    沈淵的手已經搭上了秦抒的肩膀。他低頭凝視著秦抒,似乎連一點餘光都不屑於看向田熒琪。語氣很平靜,可是給人的感覺冰冷而強硬。“我送她迴去,你也迴去早點休息,這就是對她最好的交代。”


    話音落畢,田熒琪被他的專橫驚了一下,手下力氣一鬆,秦抒已經落到他的懷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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