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醫生掛上點滴,元深去交費了。田熒琪坐在秦抒身邊,幫她暖著手。


    “田熒琪你怎麽迴事,把他招來了也罷了,還讓我欠了他醫藥費。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們不熟,真不熟……”


    “可是你看他對你多盡心盡力啊!嘖嘖,好好培養,萬一是個不錯的人選呢?”


    “你得了吧,現在他到底是什麽人我都還不清楚。”


    “你不是說他是盛源的法律顧問嘛,你以後還得多多向人家學習呢……”


    “你就別在這說我了,田小姐,你這個月的獎金是不是鐵了心不想領了?”


    田熒琪聞言渾身一顫:“哎呦壞了!”低頭看表,十點了!“臥槽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去電台要不然死人了!”


    秦抒“噗”地笑出聲來,“趕緊走吧,還好你不是上午的節目,要不然直接就開天窗了。”


    田熒琪的背影嗖地消失在醫院走廊裏,秦抒正笑著,元深在她身邊坐下:“田小姐呢?”


    “走了,翹班都翹了一半了,再不去要被老闆生吞活剝了。”秦抒搖搖頭,看一眼均勻落下的點滴,她說:“你要是有什麽事,就抓緊走吧,我這會兒也好多了,打完吊瓶我自己迴去就行。”


    “我沒事,在這陪陪你。”元深的西裝外套搭在右手上,左手鬆了鬆領帶。


    “嗬,盛源集團的法律顧問先生,居然這麽清閑的嗎?”


    男人左手動作一頓,目光微動:“不知你是不是對我的職業感興趣呢?”


    “同行,自然想了解的有很多。有機會,還要向元先生多加請教。”


    元深淺淺一笑,眸子裏氤氳的光芒是熟悉的溫潤:“隨時恭候。不過,你又見外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元深對她的稱唿居然已經改變。


    “謝謝你,元深。”


    第十四章 橫死


    元深的手機響了。他對著秦抒點點頭,走開到一邊接電話。


    “餵。”


    “淵哥,我的車您啥時候能還給我啊……它雖然就是個雪佛蘭,可是我現在真的望山跑死馬啊……”


    語調悽慘,是彭瀚生。元深哂笑:“開荒的任務完成了?”


    “我……”


    “等這一筆買賣做成。不僅車還你,還加獎金。”


    元深掛斷電話。


    秦抒問:“工作上的事?”


    “朋友。”


    最後元深還是堅持要把秦抒送迴公寓。在車上,元深的車載電話響起,屏幕上是簡簡單單的聯繫人名字,隻有一個,再沒有別的身份信息。盡管秦抒知道自己不該關心,可是她看到了,就忍不住好奇。元深認識的人到底都是什麽樣的,如果他真的是大企業的高端法律顧問,那他所在的圈子又是什麽特徵?


    然而元深並沒有滿足她的好奇心。他掛斷了電話。秦抒疑惑地看著他。


    “沒什麽,我的一個冤家。”


    冤家?元深這般為人處世周全細膩的,也會有冤家?


    好吧,秦抒更好奇了。


    與此同時,遠方的市,盛源大樓的頂層辦公室裏,握著手機的男人挑了挑眉。


    “怎麽了?”身段纖細窈窕的女子捧著一碟子水果,走到沙發前。


    男人的神情融化了,他伸出手臂將女子攬進懷裏,貼合得緊緊的,不肯鬆開。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市沈淵麽?這小子長本事了,我的電話都敢掛。”


    “同行?”女子目光清冷,語調也是淡淡的。


    “聰明。”他俯視懷中的人半晌,終於忍不住低頭吻她側臉。“他自己想要玩捉迷藏泡妞,偏偏找我給他偽裝身份。他這麽一尊大佛,留在盛源做法律顧問?”


    女子瞟他一眼:“折煞你了。”


    男人笑了。“說得對。”


    秦抒的感冒不是什麽大病,很快就好得七七八八了。收拾房間的時候,她看著床頭擺著的一袋子感冒藥,深深覺得這是個燙手山芋。


    本來打算去學校的,秦抒腦筋轉了一轉,上了另一輛公交車。


    市中心某商務酒店頂層。


    “淵哥放心,我一定辦好。”


    在秦抒麵前如同和煦春風的男人就像是換了一張皮,此刻的他冰冷深沉,一身漆


    濃烈的黑,能與暗夜融為一體。屬下人屏氣凝神,噤若寒蟬,根本不敢多說話。


    “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我要那老頭永遠消失。”


    “是!”


    “嗡……”


    男人從桌上拿起手機,眼中的冰淩頃刻消弭於無形。下屬們麵麵相覷,他掃他們一眼,頓時一個個低眉垂目乖乖的不做聲。


    “喂,你好。”他明明知道那是誰。


    “你好,元深嗎,我是秦抒。不好意思上班時間給你打電話,不知道有沒有打擾你?”


    “當然沒有。有什麽事,你說。”


    “我現在在你公司樓下,嗯,就是盛源大廈,我給你送點東西,方便下來拿一下嗎?”


    “好。我有點事正在處理,你稍等我一下。”


    掛斷電話,沈淵的神色恢複冷峻。


    “把該做的事做好。”他披上外衣,推門出去。


    “徐,徐大哥,淵哥這是去哪兒?”


    “不能問的別問。”徐晏眼觀鼻鼻觀心。


    沈淵開車到了盛源大廈後門,穿過大堂從正門走出。


    此時的秦抒正好接到了隋雨溪的電話。雨溪上來就是一通興師問罪。


    “田熒琪那小蹄子要去酒吧浪蕩你就不知道攔著你就陪著她胡鬧?你告訴我這是你第幾次出事了?是不是還有我不知道的?”


    “雨溪!”


    “你別再想囫圇矇混過去。上迴你去深度打砸搶的事田熒琪都跟我說了,還嫌你惹的事不夠多是嗎?前幾天又跑到冰淩去,你能完整的出來就該謝天謝地!”


    不用想,一定是田熒琪那個嘴不把門兒的,大喇叭全抖摟出去了。秦抒扶額:“雨溪……我就是這樣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碰見那樣的猥瑣男,不是不去酒吧就能躲開的,我頭一次那是為民除害,前幾天的事我也算全身而退吧,別糾結了。”


    隋雨溪在那頭依然不依不饒,秦抒百般求饒仍舊宣告無果,隻好再三保證對自己的安全負責。


    “秦抒。”


    她一驚,迴頭,元深站在離她一米多遠的位置,凝視著她。她匆忙跟隋雨溪交代了幾句,掛斷電話。


    “你來了。”


    “久等。”


    秦抒打開手裏提著的甜點袋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這些,我一直覺得這家的糕點做得很棒。特意買給你,拿去嚐嚐吧。我又是生病又是跑醫院,占用你這麽多時間,麻煩你了。這算表達我的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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