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郭逸輝和那姓方的關係很鐵,請你告訴我,訂婚,什麽時候決定的事?”


    ……


    秦抒把包拍在方以均跟前,其實這是她經常在方以均麵前的出場方式。後者倒是看起來挺淡定,手裏端著的咖啡杯也沒給嚇掉,可惜,他微微僵硬的臉色還是顯露出了藏不住的侷促。


    “方以均,你長本事了。”


    秦抒這一天過得氣兒都不順了,計劃要做的事情都沒有做完,耽擱了一個月的項目啟動原定今天掃尾看完的書,都被這橫空出世的方先生訂婚的消息給攪亂了。


    方以均放下咖啡杯,瓷杯和玻璃茶幾觸碰的清脆聲讓兩個人都是一靜。“秦抒你還真是一點沒變,總是喜歡為別人出頭。”


    “我沒變,方先生變得倒是多得很!”秦抒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幾日不見,這就要為你的溫柔鄉尋找法律庇護了?”


    “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七拐八繞的……真不愧是學法的高材生。”方以均無奈地笑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接下去什麽,又被秦抒搶白:“抱歉我沒空跟您在這七拐八繞,我隻想讓您給我個說法,熒琪兩年的感情,就是來餵給狗吃的?”


    “秦抒……”方以均有點頭疼,秦抒冷冷地看著他,也發現他麵色裏帶著的疲憊和乏力。她雖然很想繼續奚落下去,可是她也知道這於事無補。


    “我很冷靜,我想聽你解釋。”


    “我……”方以均垂下頭,兩隻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一副頹廢相,“我們家,遇到點麻煩。”


    秦抒嗤之以鼻:“麻煩?什麽麻煩能把你當和親公主給推出去啊?”


    不得不說,秦抒的比喻還是有點一針見血的意思的。方以均一時噎住,無言以對。半晌他才清咳一聲,“這麻煩真的不小……秦抒你可能想像不到,都怪我那個沒眼色的弟弟,有本事惹事沒本事收拾爛攤子……”


    大家都是大學同學,雖然不見得是一個係,但是因為社團和各種論壇的緣故,互相之間都很熟悉也很了解。秦抒大學的時候就知道方以均家是做生意的,可她一直沒有多想。現在……


    “你未婚妻是市江家的女兒?”


    方以均愣了愣,苦笑道:“郭逸輝那小子把這都告訴你了。”


    “江筱盈,江家的大女兒,上流圈兒裏的江家大小姐!我秦抒別的本事沒有,學這麽多年法律看過這麽多年案例,不說別的,有關江家的案子我看了不少。江家在市到底是什麽地位,郭逸輝都沒我清楚。市三大姓之一!方以均,你是不是高攀了?”


    “我”


    “你其實不算高攀對不對。方家和你什麽關係我以前從來沒懷疑過,現在看來,原來熒琪嘴裏的渣男是一個公子哥啊。”


    秦抒的敏銳思路讓方以均徹底震驚了。


    “你有沒有告訴”


    “沒有,我怎麽敢跟田熒琪說。上次她一個人去酒吧買醉差點沒醉死在裏麵,還”秦抒猛地一頓,臉色難看了一瞬,很快調整迴來,“再跟她說她的前男友不是什麽鳳凰男而是一金孔雀,還不如幹脆拉著她從樓頂上跳下去得了。”


    方以均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痛色。秦抒瞥他一眼,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如果他真的出身豪門,那也實在不是熒琪的良人。得了,一拍兩散,各自寬心。這一直不被看好的一對兒,到底是陌路了。


    “你準備享受你幸福的聯姻生活吧,我迴學校了。”


    “……秦抒!等等。”方以均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一咬牙,“我那不爭氣的弟弟搶的是,沈氏的生意。”


    “沈氏?”


    這是一個,市乃至眾多省市裏都不敢輕易提起的名字啊。


    秦抒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後隻能扶額道:“方以均,好自為之吧。”


    第四章 委託


    田熒琪終究還是知道了方以均即將完全拋棄她的事情。也許是因為上迴的教訓太慘痛,這次她倒是學乖了,沒哭也沒鬧,隻是央求秦抒和她一起去參加方以均的訂婚宴。作為同學朋友,這完全說得過去,秦抒也拒絕不了她,無奈之下隻好同意。


    這種大家族裏的隆重宴席,秦抒小時候也是見過的。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曾被各大家族奉為座上賓,她也沾了光,跟著父親出入過很多盛大華麗的場合。父親出事之後,她的性子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遇見某些場合,也是能鎮靜應付的。


    她帶著田熒琪在人群中穿梭,和老同學寒暄。不約而同的是,秦抒看見同學們臉上掛著的笑全是摻雜了震驚和疑惑的假笑,笑得特別別扭。


    換誰跟一富貴公子哥兒相處了整整四年,到人家結婚了才知道人家出身萬貫家財出手動輒百萬千萬的豪門,都不得驚掉一地的牙?這簡直比“搖身一變”還要可怕。


    秦抒沒想到的是,她會在這裏遇見隋雨溪。


    隋雨溪是秦抒的親同學,大一到大四,兩人一直在同一個班級。同樣學的是法律,秦抒在實習後選擇繼續讀研,而隋雨溪選擇進入檢察院,已經成為了一名帥氣的檢察官。幾個月前隋雨溪因為家裏的事情迴了一趟老家,三四個月沒和秦抒聯繫了,秦抒原本想著什麽時候約她出來吃頓飯聚一聚。以往性子冷清的雨溪從來不會參與這種場合的,秦抒實在沒想到,她這迴能出現。


    兩個人都懶於應酬,索性窩在沙發裏端著酒杯對飲。除了熒琪,能和秦抒無話不談的,也隻有她了。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陣,秦抒獨獨空出了那慘白的一個月,沒跟雨溪提。報喜不報憂,一向是秦抒對朋友的信條。麻煩別人,讓別人為自己擔心,總歸是不合適的。


    “對了,有件事還得拜託你。”秦抒假裝無意地提起。


    雨溪眨眨眼睛:“嗯?你說,我盡力幫你辦到。”


    “哈哈,夠意思。嗯……是這樣的,我在查我父親的事情,你們幾個都知道。最近我獲得一條線索,所以想麻煩你,利用你的圈子,幫我留意著一個帶金懷表的男人。”


    一提到案子,還是關係到秦抒的案子,隋雨溪來精神了:“金懷表?好的,我記住了。秦抒,我們這些朋友都希望能盡最大的努力幫你查清真相。隻要你不灰心,遲早有一天,你能查到的!”


    秦抒淡淡笑了:“我放棄?怎麽可能。毀了我的家庭的人,我要他加倍奉還,血債血償。現在這年代,估計還用懷表的人屈指可數。如果我能這樣揪出線索,那最好了。”


    說完這話,秦抒心裏還是有些難受的。父親的事她確實一直不懈在查,可是這個金懷表,卻的的確確和父親的死沒有半點關係。她為找出那個惡魔找了藉口,這個藉口卻無異於讓她在自己的心上插把刀,鮮血淋漓。


    不遠處,方以均正在和韓家的長輩寒暄,突然身邊的人停住話題,往沙發那邊挑了挑眉:“近來眼神不大好了,那兩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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