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墨要笑不笑地看著她,沒有絲毫地接受,隻問道:“你介意?”


    沈嘉佳有些氣惱,握拳在他胸前狠狠地捶了一記:“對,我很介意,那又怎麽樣?”


    葉墨突然笑起來,包握著她的拳頭:“不怎麽樣,就是怕你罰我!”


    “那你說說,你和謝妍是什麽關係?”


    “以前,沒關係,以後,估計......水火不容了。”


    “什麽意思?”


    “我說過的,傷害過你的所有人都沒那麽好過......”


    聽到他充滿戾氣的這句話,沈嘉佳沉默了,她不希望葉墨變成一個狠辣可怕的男人。可她對謝妍恨之入骨,不想為她說任何一句好話。思量了許久,她才將頭埋在他懷裏,悶聲說:“她做了什麽,對等還迴去就行了,不用太過分。”


    葉墨知道她在擔心什麽,拍著她的背安慰道:“你放心,我明白的。”


    隻是,葉墨心裏也很清楚,他可能做不到。一想到這幾年來的所有,他恨不得將謝妍挫骨揚灰,如果計劃真的順利,那麽葉墨真的不死也會掉層皮了。


    **


    後麵幾天,情況逐漸好轉起來,連日暴雨的天氣開始轉晴,當人群中爆發一聲“終於有太陽”時,整個鄉鎮的人幾乎都歡唿了起來。後續工作有人接手,又加上心疼沈嘉佳,葉墨並沒有停留太久。


    重新踏上z市的土地時,沈嘉佳看著葉墨消瘦的臉,愈加的難過了:“你先迴去休息一下吧,我給我爸打電話,去把之遠接迴來。”


    “我去接吧,你先迴家睡一會兒,這麽多天在那裏都沒怎麽睡好吧?”葉墨拉住她。


    “算了,幹脆先一起去接之遠,我走那天,他還眼淚汪汪地讓我把你帶迴來。他要見了你,應該更高興點。”


    說起兒子對自己的黏糊,葉墨不自覺地就笑了起來。


    **


    沈建群將之遠送出來的時候,小傢夥臉上全是青紫藥水,看到爸爸媽媽也隻咬著唇慢慢地走過去,完全沒有兩人想像中的熱情和激動。


    沈嘉佳一看之遠臉上的藥水,就急了,連忙問:“爸,之遠怎麽了?”


    沈建群也有些內疚:“他爺爺接過去玩了一天,迴來時說是摔倒了,臉上擦傷了不少。”


    葉墨一看沈嘉佳要哭的樣子,趕緊將兒子抱了起來:“人沒事就好,之遠,讓爸爸好好看看,疼不疼?”


    之遠很乖,抱著爸爸的脖子,搖了搖頭,卻是一句話也不肯說。葉墨以為他是生氣自己的突然離開,便也沒有多問。沈建群見了,拉了拉沈嘉佳:“你們抽個時間把之遠帶到醫院去看看,那天他爺爺送迴來的時候,說是懷疑他有自閉症。我也想著帶他去看看,可他死活不肯,一提起上醫院就哭得死去活來的。”


    “我不是!我沒有病!”之遠突然大叫起來。


    沈嘉佳又累又難過,一聽說兒子可能有自閉症,整顆心就像是一頭發狂的獅子,暴躁得想要打人。葉墨也有些吃驚,他一直都沒能發現兒子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現在突然被告知,他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沈建群摸摸外孫的頭,對葉墨直接地說道:“我有些話要對嘉佳說。”


    葉墨點頭,抱著之遠上了車。沈建群看見車窗完全升起,才轉頭問女兒:“你有沒有和葉墨說過關於謝妍的事?”


    “沒有。”


    “那葉墨有沒有和你說起過謝妍的事?”


    想起那晚的話,沈嘉佳知道,有些事情發生了。果然,沈建群接下來的話,證實了葉墨並沒有說謊。


    “謝家完了,據說是為了開發案投進去的錢全都沒了,還借了不少外債。現在債主催上門,謝家的人到處躲,記者也在到處挖新聞。沒兩天,謝妍的父親母親都被拘留了,具體是什麽原因,我也沒有去聽。不過,那天在辦公室,聽你周叔叔說,估計沒可能出來了。就在你走了的兩天之後,謝妍找上了我們家,警衛把她攔在門口,我剛好下班迴來看見。那蓬頭垢麵、胡言亂語的樣子看著不大對勁,我就讓人弄走了,誰知道......”


    沈嘉佳心頭一跳:“怎麽了?”


    “警局也在找她,說是去年為了開發案而出現的血案裏麵,她也參與了。結果一審,她不但招了,還說,來我們家之前被人......輪/jian/了。”


    “輪/jian?!”沈嘉佳叫出聲來,“她怎麽可能?”


    “她一口咬定這事是葉墨做的,所以我就問問你。”沈建群見女兒也很意外,便放心了一些。


    “我......我迴頭問問他......”


    沈嘉佳和父親道別之後,就向停車的地方走去。不長的一段路,也就幾十步的距離,她卻走了很久,腦子裏全是葉墨的那句話。


    “傷害過你的所有人都沒那麽好過......”


    作者有話要說:好累,明天上午還有三節課,我先睡了,晚點來改錯字~~最近黑眼圈都快比我眼睛還大了~~


    你們猜,是誰做的?反正輪的事不是葉墨做的~~


    52、追妻(4)


    之遠迴到家之後乖乖地跑去浴室洗了澡,又乖乖地爬上床去睡覺。沈嘉佳撐著身體去給他沖了一杯熱果珍上來,他已經縮在被褥間打鼾了。


    葉墨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正見沈嘉佳坐在床邊給之遠拉被子。她這段時間也沒有休息好,滿臉的疲倦,他看著心疼,走過去將她拉迴了臥室。


    “你先睡會兒,我去做飯,最近兩天我可能會有個小假期,過幾天就要召開記者會了。”


    “嗯。”沈嘉佳點點頭,想了想又對他說,“你也睡會兒吧,你每天比我睡得還少。現在我也沒心情吃東西,還是先休息一下,等餓了起來再說吧,我正好有事和你說。”


    葉墨見她麵露倦色,本想著先給她把飯做好,吃點再睡,結果她卻神色嚴肅地說有話說。他隻好脫了浴袍,鑽進被子裏,赤身摟著她。他熱燙的皮膚,沐浴後的清香,清冽的男性/氣息無一不充斥著她的感覺。過往的曾經在這一刻紛至遝來,自離婚後,沈嘉佳第一次覺得生活其實也不壞......


    “有什麽事想要和我說?”葉墨不動聲色地湊得更緊,將一雙手箍在她的腰間。


    “明天,我們帶之遠去醫院看看吧,我去找你之前,嘉木也說之遠有點不對勁。”說起兒子的問題,沈嘉佳顯得有些情緒低落。


    “好,”葉墨知道她很擔心,他捏了捏她的手,應道,“是我不好,一直忙工作,忽略兒子了。這幾天我休假,我們抽個時間先預約一下醫生,順便說一下情況再去。”


    “嗯。”沈嘉佳在他懷裏點點頭。


    “睡吧。”他掐了掐她腰間的肉誘哄道,“等休息好之後,我做你愛吃的,或者我們出去吃也行。這幾天跟著我在鳴鍾鄉吃了不少苦,我慢慢地補迴來。”


    沈嘉佳翻了個身,鼻尖對著他的鎖骨處,硬硬的骨頭碰上柔軟彈性的皮膚組織,兩人均產生了被征服的欲望。如果是對方,那麽彼此被俘虜也是一件美妙的事。可麵對這樣的時候,她卻始終笑不出來,如果謝妍的事真的是葉墨做的,那她又該怎麽做?報警?或者是永遠的瞞下去?


    每到這種情境,她總會對葉墨產生消極的情緒,她討厭他總是將她處在兩難的境地。她隻想簡簡單單地過一輩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天都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感到頭疼。她不是小孩子了,打一巴掌然後給一顆糖就能喜笑顏開的年齡早已過去,她似乎更加努力地去生活,而不是等待他帶著她生活。


    “謝妍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她突來的問題讓葉墨心裏一驚,他從迴來的時候就知道了謝家的事,那的確在他的計劃範圍之內。可是聽沈嘉佳的意思,她似乎有點害怕,又有點埋怨。是她心軟了?還是他真的做得太過分了?這個問題在他的腦子也不過盤旋了兩秒,就有了答案。


    他不認為自己做得過分了......


    “謝家的事從我們分開的時候,我就在計劃了,和謝妍的接觸也是為了引她陷入圈套而已。我讓她大量進購樹品,我故意給她誤導,說市政的意向是那批樹。”


    “她信以為真了?她還真是愛你......”沈嘉佳嗤笑一聲,冷冷地說道。


    葉墨假裝沒有聽懂她話裏的諷刺,繼續說道:“有一次,我裝作不注意給z市唯一產這種樹的種植商透露了這個消息。風聲一出去,幾乎周邊所有省市都開始漲價。謝妍那邊又想著借這一個部分,大賺一筆,瘋狂地購買品種。謝家這次本來就是孤注一擲,幾乎將翻身的本錢都壓在了開發案上,最後,就得了這麽一個下場。謝家也真是想錢想瘋了,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那種樹根本就不適合用作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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