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外婆。
先去姨家坐坐。
季承跟著大姨去她家。大姨家就住在停車的地方附近的樓房裏，子熙剛好趴在窗子上打電話就看見他從客車上下來。
大姨端來水果和零食擺在季承麵前，說，好多年沒來，姨都快認不出你。承承當明星了啊，子熙說上次在電視上看見你。
周子熙在季承旁邊坐下，乖巧地叫了一聲哥。
季承說，就是參加了一個唱歌比賽。
寒暄了幾句，大姨抱怨道，你爸前些天來了，送了好多東西到外婆家，他那會兒怎麽沒說你會來，姨都沒什麽招待你的。
季承一愣，說，我沒告訴他我會來。
承承在這兒住幾天嗎？
我在外婆家住。
老房子現在沒人住。你外婆搬到你二舅那住去了。
季承隻好說，那就麻煩大姨了。
沒事，剛好子熙一個人在家老是說無聊。兩個人好作伴。
大姨收拾出一個房間給季承住。季承說，我想去看看外婆。
讓子熙帶你去吧。
周子熙不情願地收起手機。
外婆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她的眼睛都快看不清東西。季承走到她麵前，她才有反應，季承蹲在她跟前，叫了聲外婆。
她哆哆嗦嗦握住季承的手，說，承承，是承承嗎？
晚飯，季承和周子熙都留在二舅家吃。
吃過晚飯，季承和外婆說了一會兒話，外婆困了上樓休息，剩他和子熙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他問周子熙，墓地往哪走？
周子熙詫異地說，哥，你不是晚上想去掃墓吧。
不是，我就問問，我記得好像是往二舅家那條路，一直往下走。
我明天帶你去吧，田裏那麽多墓，一個一個找多麻煩。
謝謝。
周子熙又看向她的手機，含糊地說了句，不客氣。
季承也玩起手機。
狗涼又在群裏問，劍氣花有沒有說法。
爪爪說，有，我忙完了。棠棠呢？
狗涼@季承，唿叫花花老師！
季承說，沒有，我迴鄉下了。
狗涼氣憤地說，就說什麽時候可以約。
我後天就迴來了。
行，那爪爪怎麽說？
爪爪說，我休息到元宵節。
狗涼愉快地拍板，行，等花花老師迴來就打。
二舅收拾完桌子，在季承旁邊坐下，他問，承承怎麽今天才迴來，早幾天家裏熱鬧多了。
季承說，沒買到票。他心說，就是想等老家沒多少人時候迴來。
二舅又問，承承在哪上班？
季承說，在北京。
在北京做什麽呢？
季承突然卡住了。
周子熙說，舅舅，哥是大明星，就是電視上唱歌的那種大明星。舅舅，外婆睡了我們就先迴去了。
二舅說，啊，好，路上注意安全。
周子熙在迴家的路上跟季承說，舅舅就是喜歡刨根問底，待會他就要問你一個月掙多少錢，娶沒娶老婆了，他有一個厲害的兒子，總想變著法子跟人家炫耀。煩都要煩死了。
季承笑道，確實挺煩的。
季承本來想一大早去掃墓，就能趕上上午十點的大巴，早點迴北京。結果周子熙睡到中午才起床。
他在討論組裏說，我對不起你們，看來大後天才能約上。
狗涼發了一個崩潰的表情。
爪爪說，沒事，路上注意安全。
狗涼說，嘖嘖嘖，狗爪子你個賤人，你這麽體貼襯托的我像後媽。你是不是想騙花花老師的春泥，自己開轉吧你。
哥。
嗯？季承收起手機看向周子熙。
周子熙抹抹嘴，纏上一圈圍巾，說，走了，我吃好了。
好。
走到街上，季承問，這兒有花店嗎？
周子熙笑了，說道，哥，你在想啥呢。
他默默走進一家賣煙花爆竹的店買了點冥幣和香。
走出大路後，周子熙就帶著他在田間小路拐來拐去，季承心說，還好周子熙帶他來了，他一個人來真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
季承拜了拜外公。
周子熙說，哥，給我三根香。
季承提著袋子到周茉墓碑前，把周子熙留在身後，周子熙識相地沒跟過去。
季承拜了三拜，蹲在墓碑前燒紙錢。他說，媽，好久沒來，我都不認路了。我被爸從家裏趕出來了，因為我說我想當歌手。其實我也不是很想，我就是想讓爸不痛快，但我現在發現除了音樂我也沒什麽別的愛好。不過，我現在過得還挺好的，媽，你不要擔心。
季承說完，手裏的紙錢也沒了。他站起身，周子熙走了過來。她說，哥，我也拜拜姨。
季承遞給她三根香，他把剩下的香全點了插在周茉墓前的土裏。
他問，我能抽根煙嗎？
周子熙說，你抽吧。
季承摸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沒有煙，周子熙噗嗤笑出聲，說，那走吧，哥。
季承尷尬地摸摸鼻子。
又在大姨家住了一晚，季承坐上最早的一班客車到縣城，他去的早，坐到了位置。
大姨從車窗塞給他一個鼓鼓的紅包，季承一摸，覺得大姨又往裏頭塞了一倍多的錢，她站得遠遠地說，你的錢大姨不能要，你自己拿著好好過日子。
車子的發動聲讓大姨的聲音聽起來模糊不清的。客車逐漸駛離小鎮，把大姨的身影甩在身後。
季承抬手攏了攏衣領。
過年時，他跟著母親在鎮上四處走親戚的場景，仿佛還發生在昨天。
第8章 我的代練，我的隊長
一下飛機，季承剛開機就收到狗涼發的消息。
花花老師，你要到家了嗎？
季承迴道，快了。
那好，我就從我姑姑家溜迴去了。
季承說，不急，我還有半個多小時才能到家，我還得吃個飯。
狗涼說，快點快點快點，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季承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走著。
是季承哎！
季承扭頭望去，看到一排舉著燈光牌接機的女孩子。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準備離開，又聽到那個聲音在叫他的名字，聲音近了一點。他停下腳步，看到一個女孩子繞過人堆向他跑來。
認出季承的女孩子氣喘籲籲地說，季承，真的是你啊。她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我怕你走遠。
沒事。
能合影嗎？
可以啊。
季承蹲下身和於文文合照。
於文文一連說了十幾個謝謝，她臉蛋紅撲撲地說，沒想到能在機場碰到你。
啊，鹿鳴！
一陣鬧哄哄的聲音打斷了於文文的表白。
人群開始挪動。季承說，小心。
於文文迴頭看去，往季承旁邊站了站。她說，總有一天也會有這麽多粉絲來給你接機的。
季承笑道，謝謝你。
不過我聽說，你合約還就要到期了。你還會續約嗎？
季承雲淡風輕地說，不會了。
於文文有些遺憾。她握在手裏的手機屏幕亮起來，她看了眼來電人，說，啊，我先走了，我師兄來接我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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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姨家坐坐。
季承跟著大姨去她家。大姨家就住在停車的地方附近的樓房裏，子熙剛好趴在窗子上打電話就看見他從客車上下來。
大姨端來水果和零食擺在季承麵前，說，好多年沒來，姨都快認不出你。承承當明星了啊，子熙說上次在電視上看見你。
周子熙在季承旁邊坐下，乖巧地叫了一聲哥。
季承說，就是參加了一個唱歌比賽。
寒暄了幾句，大姨抱怨道，你爸前些天來了，送了好多東西到外婆家，他那會兒怎麽沒說你會來，姨都沒什麽招待你的。
季承一愣，說，我沒告訴他我會來。
承承在這兒住幾天嗎？
我在外婆家住。
老房子現在沒人住。你外婆搬到你二舅那住去了。
季承隻好說，那就麻煩大姨了。
沒事，剛好子熙一個人在家老是說無聊。兩個人好作伴。
大姨收拾出一個房間給季承住。季承說，我想去看看外婆。
讓子熙帶你去吧。
周子熙不情願地收起手機。
外婆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她的眼睛都快看不清東西。季承走到她麵前，她才有反應，季承蹲在她跟前，叫了聲外婆。
她哆哆嗦嗦握住季承的手，說，承承，是承承嗎？
晚飯，季承和周子熙都留在二舅家吃。
吃過晚飯，季承和外婆說了一會兒話，外婆困了上樓休息，剩他和子熙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他問周子熙，墓地往哪走？
周子熙詫異地說，哥，你不是晚上想去掃墓吧。
不是，我就問問，我記得好像是往二舅家那條路，一直往下走。
我明天帶你去吧，田裏那麽多墓，一個一個找多麻煩。
謝謝。
周子熙又看向她的手機，含糊地說了句，不客氣。
季承也玩起手機。
狗涼又在群裏問，劍氣花有沒有說法。
爪爪說，有，我忙完了。棠棠呢？
狗涼@季承，唿叫花花老師！
季承說，沒有，我迴鄉下了。
狗涼氣憤地說，就說什麽時候可以約。
我後天就迴來了。
行，那爪爪怎麽說？
爪爪說，我休息到元宵節。
狗涼愉快地拍板，行，等花花老師迴來就打。
二舅收拾完桌子，在季承旁邊坐下，他問，承承怎麽今天才迴來，早幾天家裏熱鬧多了。
季承說，沒買到票。他心說，就是想等老家沒多少人時候迴來。
二舅又問，承承在哪上班？
季承說，在北京。
在北京做什麽呢？
季承突然卡住了。
周子熙說，舅舅，哥是大明星，就是電視上唱歌的那種大明星。舅舅，外婆睡了我們就先迴去了。
二舅說，啊，好，路上注意安全。
周子熙在迴家的路上跟季承說，舅舅就是喜歡刨根問底，待會他就要問你一個月掙多少錢，娶沒娶老婆了，他有一個厲害的兒子，總想變著法子跟人家炫耀。煩都要煩死了。
季承笑道，確實挺煩的。
季承本來想一大早去掃墓，就能趕上上午十點的大巴，早點迴北京。結果周子熙睡到中午才起床。
他在討論組裏說，我對不起你們，看來大後天才能約上。
狗涼發了一個崩潰的表情。
爪爪說，沒事，路上注意安全。
狗涼說，嘖嘖嘖，狗爪子你個賤人，你這麽體貼襯托的我像後媽。你是不是想騙花花老師的春泥，自己開轉吧你。
哥。
嗯？季承收起手機看向周子熙。
周子熙抹抹嘴，纏上一圈圍巾，說，走了，我吃好了。
好。
走到街上，季承問，這兒有花店嗎？
周子熙笑了，說道，哥，你在想啥呢。
他默默走進一家賣煙花爆竹的店買了點冥幣和香。
走出大路後，周子熙就帶著他在田間小路拐來拐去，季承心說，還好周子熙帶他來了，他一個人來真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
季承拜了拜外公。
周子熙說，哥，給我三根香。
季承提著袋子到周茉墓碑前，把周子熙留在身後，周子熙識相地沒跟過去。
季承拜了三拜，蹲在墓碑前燒紙錢。他說，媽，好久沒來，我都不認路了。我被爸從家裏趕出來了，因為我說我想當歌手。其實我也不是很想，我就是想讓爸不痛快，但我現在發現除了音樂我也沒什麽別的愛好。不過，我現在過得還挺好的，媽，你不要擔心。
季承說完，手裏的紙錢也沒了。他站起身，周子熙走了過來。她說，哥，我也拜拜姨。
季承遞給她三根香，他把剩下的香全點了插在周茉墓前的土裏。
他問，我能抽根煙嗎？
周子熙說，你抽吧。
季承摸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沒有煙，周子熙噗嗤笑出聲，說，那走吧，哥。
季承尷尬地摸摸鼻子。
又在大姨家住了一晚，季承坐上最早的一班客車到縣城，他去的早，坐到了位置。
大姨從車窗塞給他一個鼓鼓的紅包，季承一摸，覺得大姨又往裏頭塞了一倍多的錢，她站得遠遠地說，你的錢大姨不能要，你自己拿著好好過日子。
車子的發動聲讓大姨的聲音聽起來模糊不清的。客車逐漸駛離小鎮，把大姨的身影甩在身後。
季承抬手攏了攏衣領。
過年時，他跟著母親在鎮上四處走親戚的場景，仿佛還發生在昨天。
第8章 我的代練，我的隊長
一下飛機，季承剛開機就收到狗涼發的消息。
花花老師，你要到家了嗎？
季承迴道，快了。
那好，我就從我姑姑家溜迴去了。
季承說，不急，我還有半個多小時才能到家，我還得吃個飯。
狗涼說，快點快點快點，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季承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走著。
是季承哎！
季承扭頭望去，看到一排舉著燈光牌接機的女孩子。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準備離開，又聽到那個聲音在叫他的名字，聲音近了一點。他停下腳步，看到一個女孩子繞過人堆向他跑來。
認出季承的女孩子氣喘籲籲地說，季承，真的是你啊。她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我怕你走遠。
沒事。
能合影嗎？
可以啊。
季承蹲下身和於文文合照。
於文文一連說了十幾個謝謝，她臉蛋紅撲撲地說，沒想到能在機場碰到你。
啊，鹿鳴！
一陣鬧哄哄的聲音打斷了於文文的表白。
人群開始挪動。季承說，小心。
於文文迴頭看去，往季承旁邊站了站。她說，總有一天也會有這麽多粉絲來給你接機的。
季承笑道，謝謝你。
不過我聽說，你合約還就要到期了。你還會續約嗎？
季承雲淡風輕地說，不會了。
於文文有些遺憾。她握在手裏的手機屏幕亮起來，她看了眼來電人，說，啊，我先走了，我師兄來接我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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