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海絕對相信楊辰的話,隻是楊辰不告訴他怎麽證明這幅畫是贗品,這讓他不知道該怎麽跟主辦方和趙靖忠溝通。


    童雪華給李東海出了一個主意,他認識幾個鑒定機構的人,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叫他們帶著裝備過來,李東海付款的時候提出要驗貨的要求,主辦方和趙靖忠肯定都會接受,讓鑒定機構的人用儀器說話,事後李東海花點錢感謝人家鑒定機構的幫忙就行了。


    這畢竟是8000萬的畫,萬一是贗品,李東海到死都得說“我被騙了8000萬呀”,鑒定費、辛苦費才幾個錢呀,他立刻接受了童雪華的建議。


    童雪華立刻打電話叫人,要求他們必須在拍賣會結束之前帶著裝備趕過來。


    李秀寧想跟楊辰坐一起,非要楊辰和童莉亞擠一擠,三個人擠在兩個位置上,她和童莉亞一左一右緊緊夾住了楊辰,整的楊辰唿吸都有點不順暢了。


    楊辰調侃道:“李小姐這麽跟我擠,讓你的小情郎看到了,不怕他吃醋嗎?他不敢對你怎麽樣,我怕他報複我呀。都市裝逼小說裏麵都這麽寫的,反派會報複女主身邊的男人,然後就跟主角起衝突,主角被迫裝逼反殺。”


    李秀寧笑著迴道:“那按照你這麽說,劇情結果就是男主獲得女主的芳心,從此倆人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你不是隻要結果,不要過程嗎?那我們直奔這個結果?”


    “哈哈……”楊辰被李秀寧逗笑了,好像一不小心落入了自己的設定陷阱。


    李秀寧麵帶挑逗之情,道:“怎麽說,要否定自己的設定嗎?”


    楊辰:“今天場合不對,改日吧,改日吧。”


    李秀寧:“哦,那你這個日是名詞,還是動詞?”


    楊辰:“……”


    童莉亞秒懂,雙手捂著臉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說道:“真是恨透了秒懂的自己,早知道不讀那麽多書了,怪不得古代女孩子比較保守,因為讀書少,說了也聽不懂。”


    楊辰:“啊?古代女孩子不給讀書還能這麽解釋嗎?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三人都開心地笑了起來,引得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不遠處的趙文斌看著李秀寧和童莉亞夾著楊辰聊的這麽開心,心裏自然泛起了酸意,他追求李秀寧追求的那麽明顯了,李秀寧一直對他不冷不熱,他以為李秀寧性格比較高冷霸道才會這樣,沒想到她在別的男人麵前這麽奔放。


    “所以,她的高冷隻是對我,對別人她也可以主動熱情嗎?”趙文斌心中很難受地暗想。


    所以說網絡小說裏的情節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趙文斌這不就對楊辰產生了敵意嘛。


    不過,趙文斌出身書香門第,不同於一般的暴發戶反派,他不會無腦地帶人威脅報複楊辰,但是他想跟楊辰競爭一下,他就不信以自己的實力贏不了楊辰,獲得不了李秀寧的芳心。


    隻能說他這麽想就對了,楊辰從來不懼怕跟別人一較高下,但是敢威脅他的人不是進監獄,就是已經進地府,趙文斌文弱的性格反而救了他。


    一個多小時之後,拍賣會全部結束。


    所有拍了東西的人都要去跟主辦方簽約取貨了,楊辰和李東海一起來到後台辦手續。


    楊辰拍的是明星張剛林的一幅字,他也沒怎麽看就直接簽約付錢取走了。


    另一邊李東海正在跟主辦方紅十字會的負責人,以及趙靖忠溝通著給《孔雀傲意圖》做個鑒定的要求,畢竟是8000萬的東西,買家做個鑒定的要求可以理解和接受。


    鑒定人員抬著儀器進來了,趙靖忠見狀哈哈大笑,道:“李總準備真是充分呀,儀器都帶來了。所以你是覺得這幅畫哪裏有問題呢?竟然需要碳十四檢測這麽專業的方法。”


    李東海可說不清楚哪裏有問題,他隻能笑著迴道:“我就是讓他們來幫我做個專業鑒定,我也不知道需要用這麽專業的儀器,趙老別多想哈。退一步講,越專業越好呀,這樣結果準確、明確,對我們三方都好。”


    紅十字會的負責人非常樂意,因為他們心裏也清楚趙靖忠這幅畫拿出來拍賣的意圖。


    趙靖忠對這幅畫非常有信心,他自然也不怕專業鑒定。


    鑒定人員在大家的注視監督下開始工作。


    “從紙質來看,確實是明朝時期的沒錯……”


    “從專業角度來看,這確實是出自唐伯虎之手……”


    鑒定人員一邊做鑒定,一邊向大家實時播報鑒定結果。


    趙靖忠一臉自信地說道:“那肯定的呀,我趙某人一輩子光明磊落,不可能拿假的東西來這種場合騙人。李總小心一點沒錯,不過就是錢白花了而已。”


    李東海哈哈大笑,道:“錢白花了才好,說明這幅畫沒問題。最怕錢沒白花,那就讓人難受了。麻煩你們重點鑒定孔雀的左腳,看看那裏有沒有問題。”


    這隻孔雀是側身斜視觀賞者,這也就意味著左腳隻有一小部分露出來,鑒定人員重點對這部分進行了分析,最終檢測結果顯示這一部分的墨水年限大約是200-300年之間,而畫作的其他部分墨水年限大約是400-500年之間。


    聽完鑒定人員的畫,趙靖忠激動地吼道:“你們會不會鑒定啊?你們哪個單位的啊?有正規手續嗎?一幅畫怎麽可能有兩種年限的墨水啊?”


    鑒定人員向趙靖忠出示了工作證,資格證等等證明自己的身份和從業資格,並且向現場所有人保證隻要儀器沒出錯,他們可以對鑒定結果負一切法律責任。


    李秀寧等人一臉震驚地看著楊辰,這家夥到底怎麽知道孔雀左腳有問題的呀?


    “楊哥,你牛啊!真讓你說對了,這隻孔雀的左腳有問題。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呀?”童莉亞小聲問道。


    楊辰小聲迴道:“秘密,不能告訴你。”


    童莉亞:“切,我還不想知道呢。那秀寧想知道,你也不能說嗎?”


    李秀寧點點頭,也小聲問道:“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呀?隻要你說實話,等會我就請你吃宵夜。”


    楊辰:“你咋那麽會占便宜呢?想知道我的秘密,還要我獎勵你一起吃宵夜,盡享美事。”


    李秀牛:“我去,大哥,我請你吃宵夜,算你獎勵我?”


    楊辰:“當然了,想請我吃宵夜的妹子多了去了,我選擇跟你去吃,那不是獎勵你嗎?”


    李秀寧:“好好好,你妹子多是吧?今晚我還就要請你吃宵夜,我看看哪個妹子過來找你。”


    楊辰:“何必呢?強扭的瓜不甜。”


    李秀寧:“沒事,解渴就行。”


    還得是李秀寧呀,高冷霸道隻是表麵,內心其實很悶騷,還略帶一點小變態,要不然當初楊辰說送她油條和雞蛋吃,她誤會成挑逗她了呢。


    這也解釋了文質彬彬的趙文斌各方麵都很好,卻無法獲得李秀寧青睞的原因,她這種女孩子怎麽可能對一個老實人感興趣呢?


    隻有比她更霸道、更變態的男人才能駕馭她。


    李東海也向楊辰投來了感激的眼神,如果不是楊辰提醒他畫有問題,他絕對不會質疑紅十字會和趙靖忠雙保障的信譽,肯定會直接付款簽合同把畫拿走,可是一旦把畫拿走,後續再發現問題可就沒法再找人家承擔責任了,他就隻能白白虧損8000萬。


    可是趙文斌看在眼裏,難受在心裏,李秀寧跟他說話就一本正經,跟楊辰說話就一股子騷勁,為什麽差別這麽大呢?


    主辦方負責人非常震驚地問道:“趙老,這到底怎麽迴事?你不能砸我們紅十字會的招牌呀,這要是傳出去讓人誤會我們拍賣假貨,以後我們再舉辦這樣的活動,誰還來參加啊?”


    趙靖忠顫抖著雙手拿起畫,他好像沒聽到別人說話,隻是自顧自地叨念著“不可能”,積累了一輩子的信譽今晚徹底崩塌。


    趙文斌趕緊幫爺爺解釋道:“大家不要誤會,我們應該多找幾家鑒定機構做碳十四測試才對,不能隻相信一家之言。退一萬步說,就算這幅畫真的是假的,我爺爺也是受害人,他也被人騙了3000萬買下這幅畫。我們並不知道這幅畫有問題,不是故意拿著一副假畫來騙錢。還望大家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確定之後會給主辦方和李總一個合理的解釋。”


    李東海趕緊說道:“那倒不用跟我解釋什麽,隻是這畫有問題,那我就不能簽約付錢了。各位,告辭,你們忙吧,有結果了通知我。”


    楊辰剛想轉身一起走,趙靖忠慌忙上前攔住了他。


    趙靖忠已經聽出來了是楊辰發現了《孔雀傲意圖》有問題,他當然想知道楊辰為什麽知道這幅圖的孔雀為什麽應該沒有左腳。


    “小夥子,你好,我叫趙靖忠,請問怎麽稱唿?”趙靖忠很客氣地問道。


    楊辰:“老爺子好,我叫楊辰。”


    趙靖忠:“你好,你好。聽她們的意思是你告訴她們這幅畫有問題,是這樣嗎?”


    李東海趕緊插話解釋道:“趙老不要誤會,是我請他幫忙看看而已,如果我不請他幫忙看看,他是不會說這些的。”


    李東海混跡商場這麽多年還是有經驗,他擔心趙靖忠會遷怒於楊辰,所以他要趕緊把責任盡量攬到自己身上,有什麽事衝他來就行,他應付得來趙靖忠。


    趙靖忠趕緊笑著解釋道:“李總不用這麽緊張,我趙靖忠活了一輩子,基本的江湖道義還是講的,這幅畫若是證明確實是假的,一切責任在我自己身上,跟任何人都無關。我問楊小友這個問題,並不是責怪他說出來,而是想問問他怎麽知道這幅畫的孔雀左腳有問題。”


    看老爺子還挺客氣,楊辰決定實話實說。


    “唐伯虎親口告訴我的。”楊辰笑著迴道。


    趙靖忠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他心想:“這小子怎麽這麽不知好歹,我這麽客客氣氣地真誠請教,他怎麽跟我胡扯蛋呢?哪怕我不是趙靖忠,隻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子,我這麽打一把年紀了,他也不能跟我這麽扯淡吧?”


    趙文斌也覺得楊辰是在故意羞辱爺爺,立刻生氣地說道:“楊辰,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吧?我爺爺一把年紀了,這麽誠心又客氣地向你請教,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可以直接拒絕,沒必要這麽羞辱他吧?”


    楊辰真踏馬無語,老子實話實說了呀,怎麽就羞辱老爺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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