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妖突然被好兄弟們出言針對,他今天特地穿了一件羽衣,苦心孤詣營造出一種清冷高貴的氣質,可惜並沒有引來葉曉曼多少停留的目光。


    他不快地迴答:“你們與其浪費時間攻擊我,還不如把心思花在殷將軍身上吧。”


    少年們同仇敵愾了起來。


    “貴人身邊肯定是需要很多人服侍的,阿慕怎麽可以吃獨食!”


    “喂雲胡,你和阿慕不是好兄弟嗎,他是一點好處也沒勻給你啊。”


    “苟富貴莫相忘,你勸勸阿慕大度一點唄。”


    “對咯,幫兄弟們引薦給貴人,兄弟們還能幫他固寵呢。”


    狐妖把一條抹布繞在指尖把玩,聞言冷哼。


    “你們就死了那條心吧,阿慕他護食得很,從小到大就不懂得分享。”


    富貴閑人天然擁有著欲望被充分滿足後的無欲無求,從妖皇那裏得到什麽好東西都會賞給身邊的人分了,唯有對真正喜歡的東西會表現出吝嗇感,例如小時候的磨牙玩具,就算咬得破破爛爛也不容許其他人觸碰。


    所有人聽完都沮喪了。


    少年們群情洶洶,帶著敵意看著月慕山,很像是一群流浪貓聚集在一起,看著高台上坐在主人懷裏的高貴家養貓。


    恨不得替月慕山過有主的生活。


    隻有鶴妖似笑非笑地:“雲胡和阿慕真的是好朋友嗎,你每次都在我們麵前貶低阿慕,沒說過他一句好話呢。”


    狐妖翻了一個白眼:“我的性格比較直接,想到什麽說什麽。”


    鶴妖說:“男人對男人的恨意是掩蓋不住的,你也喜歡殷將軍吧?”


    狐妖像被羞辱一般叫起來:“你們沒有品味別拉上我,誰會喜歡那種人啊。懶得跟你說,我要去廚房幫忙了。”


    葉曉曼的宴飲會一直開到雞鳴三聲才結束。


    眾鬼使向葉曉曼辭別,坐上各自的飛行法寶,踏上歸家的曆程。


    車行半路,一簇簇鬼火從飛行法寶飄下,法寶和仆從繼續前行假裝迴家的假象,鬼火聚集到了一處無人的荒郊野嶺。


    鬼火們湊在一起開會。


    每簇鬼火的火焰幻化成鬼使們的頭顱。


    除了葉曉曼親自提拔上去的心腹潘鬼使,所有鬼使都來了。


    有鬼使率先問:“你們覺得我們的新主人是怎麽樣的人?”


    “貪財。”


    “好色,我今晚帶的侍郎容貌比較出眾,她偷偷看了好幾眼,我主動提出要把人送給她,她卻拒絕了,懼內的女人難成大事!”


    “人族軟弱,是混不了我們的鬼界的。”


    鬼使們提及葉曉曼交代他們去做的事,覺得匪夷所思。


    “眼下鬼王們都下了命令,要求全麵抓捕從黃泉渡逃脫的妖人。”


    “櫻桃醬卻反其道而行之,說要建設妖人友好城市,接收所有逃難的妖人,還把東邊荒蕪的土地利用起來,將土地無償分給妖人們安居樂業。”


    “她跟鬼王對著幹,她難道不怕被懲罰嗎?”


    “上頭一拍腦袋,難做的是我們,我們是要聽從她的命令,還是違抗到底呢?”


    “啊?你們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都在誇殷鬼將她不拘一格,是有大格局的天才,彩虹屁吹得我都替你們害臊。”


    “場麵話,場麵話。”


    “嗬嗬,”鬼使中資曆最老的老油條指點各位同僚,“各位考慮的重點錯了。”


    等到所有鬼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老油條才在恭敬的安靜中,滿意地發言:“我們的重中之重,不是要不要幫殷鬼將辦事,而是想著殷鬼將能在位置上坐多久。”


    老油條問:“殷鬼將慶祝就職的宴會,除了我們這些下屬不得不到現場,她的上司鬼帥有出席嗎?”


    眾鬼使搖頭。


    老油條接著問:“她的同僚,上千個鬼將,有人出席嗎?”


    眾鬼使麵有所思。


    “一個人族,人在異鄉,沒有任何勢力根基,上司無視,同僚冷眼,”老油條自信地預告葉曉曼的死期,“殷將軍三個月內必定會失勢。”


    老道的鬼使已胸有成竹,年紀比較輕的鬼使七嘴八舌地追問:“道理我們是明白了,應對方法呢?”


    老油條說:“既然鬼帥和其他鬼將大人都不喜歡殷將軍,咱們當然是要站到大勢力的那一麵去的。”


    “沒錯沒錯,您分析得對!”


    鬼使團體統一了行動方針。


    “殷將軍要求的事,我們還是給她辦,但就是辦事不積極,能拖則拖。”


    “我們可以散播她的謠言,敗壞她的聲譽,損壞她在平民之中的威望——這一定也是上頭想看到的。”


    “哈哈哈,幹脆給她安排幾場刺殺吧。”


    “幹掉她,我們之中就有人能升級為鬼將了。”


    “趁她腳跟還沒有站穩,現在是她最弱的時候。”


    “千載難逢!”


    鬼界的風俗如此,提及到吞噬上司取而代之,所有的鬼使被勾起了野心。


    “不過殷將軍能吞噬哀將軍取而代之,自身應該是有一定的實力……”


    “嗬嗬。”老油條的鬼火又陰森森地笑了起來,“諸君可記得,鬼王正在抓捕天榜第一的葉曉曼?”


    “哦?”鬼使們紛紛道,“您老懷疑‘葉曉曼’就是殷將軍?”


    “同樣的偽五靈根,同樣的煉氣期,同樣是人族,確實可疑。”


    老油條說:“殷將軍是不是葉曉曼無所謂,你們覺得她在鬼王手裏走一遭,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嗎?”


    “嘻嘻嘻。”


    “薑還是老的辣。”


    “那我去投匿名信,向鬼王的搜查小組提供‘葉曉曼’的下落,”


    “過幾天鬼帥手下有一位幕僚大人過生日,我打算在他麵前提出我的擔憂,葉曉曼會不會假扮鬼將埋伏在我們之間。”


    “嘻嘻我也去。”


    葉曉曼不知道她已經被一群塑料手下出賣了,她就算知道了也無所謂,一個有靠山的人,就是心態這麽的祥和、淡定。


    她應酬到淩晨才睡,一口氣睡到傍晚,起床後看了看通訊法寶,嘉應發來一些悲春傷秋的文字。


    葉曉曼睡著了半天沒有迴複。


    嘉應化蛇後受到鬼氣的影響,情緒脆弱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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