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臨分別前,姬文逸納悶地多看了一眼蕭楚競。


    “蕭兄弟也要去黃泉渡?”


    蕭楚競與姬文逸有同感,“正是,真巧。”


    巧得虛假了。


    葉曉曼流落鬼界,萬中無一的小概率事件,姬文逸的皇後也正好流落鬼界。


    鬼界十域何其遼闊,他要去黃泉渡,姬文逸也要趕往黃泉渡。


    若有第三次巧合,他簡直要懷疑姬文逸也是為了葉曉曼而來。


    姬文逸又記起蕭楚競看阿寶看得發呆的往事,他可還沒收迴對蕭楚競的暗殺令,蕭楚競若再敢放肆,鬼界未嚐不是一處絕佳的葬身之地。


    姬文逸按著蕭楚競的肩膀拍了拍,表麵上禮賢下士的親昵,實則蘊含了君主之威,“蕭兄弟,告辭。”


    鬼界最近很不太平。


    黃泉渡被斬開的天縫,整整敞開了兩個時辰,代掌黃泉渡的病磨地鬼王不知何故沒有采取任何措施,直到附著在縫隙邊緣的強大靈氣消散,鬼牢再度關閉。


    這段時間之內,從裏頭逃出來數不清的囚徒,除了葉曉曼罩著的全體部下,還有許多遙遠地方的居民聞風而來。


    鬼界一時間多出了許多長得奇形怪狀的怪物,弱小的東躲西藏,強大的已經在搶奪地盤了。


    各界鬼王命令全境搜捕,厲鬼們忙得人仰馬翻。


    葉曉曼大隱隱於市,帶著嘉應和月慕山,以及緊跟著嘉應不離開的山寨永寧寺和尚,迴到求不得地,繼續當她的公務員。


    迴想她到礦場上報到,主管驚奇地看著她,“你竟能活著迴來。”


    主管說完,把一張葉曉曼的通緝令拍到葉曉曼手裏,上麵寫著重獎通緝盜獵鬼主妖獸的人族女修。


    “上麵已經下了命令,要求將所有人族抓捕起來排查,我看你是個老實人將你保下來了,最近的日子不太平,你給我低調點做人。”


    葉曉曼當時的心情就很爽酸。


    嘉應寸步不離,葉曉曼沒有辦法,將他帶到了她跟月慕山、荊追同居的小院子。


    嘉應看著並排挨在一起的三間房間,悶悶不樂地問:“你們住在一起?”


    葉曉曼和月慕山並肩站在一起,看著就像是屋主夫婦出來迎接客人。


    月慕山是主,他是客。


    倒顯得他一個正室像外室了。


    常惠大師在一旁拱火:“男女同居,必定關係匪淺。”


    他看著嘉應的蛇尾很痛心,等於把聖子失格刻在了額頭上,這件醜聞一定不能傳出去。


    和尚們恨不得嘉應和葉曉曼就地分手。


    葉曉曼假裝沒有聽懂嘉應話裏的失落,“屋子是我雇主為了避人耳目購置的,我也不過是借住的房客。”


    絕對不是她為了金屋藏嬌買的。


    她吩咐月慕山:“阿慕,你先把雇主的房間收拾出來讓嘉應大師居住吧。”


    對不起了上線,我絕對不能讓嘉應和月慕山睡同一間房,我很害怕他們吵起來,然後再把信息一對,我就完了。


    月慕山很不滿嘉應從鬼牢出來後還是如影隨形,但他不會當眾落葉曉曼麵子的,答應了下來,耷拉著貓耳,帶著嘉應下去安置。


    嘉應和月慕山離開後,葉曉曼直接趕客:“各位師父,我家地方小,恕無法接待了。”


    常惠大師臨走時,和眾和尚一起譴責葉曉曼:“葉施主,你和聖子之間注定是沒有結果的。”


    葉曉曼吐槽:“你覺得是我緊抓著你家聖子不放嗎?”


    常惠大師暗吃一驚。


    他親曆了葉曉曼劍斬上古妖獸的場麵,承認她是當世少見的強者,一個極有個人魅力的女修,嘉應會因為她動搖佛心可以理解。


    葉曉曼的話點醒了他,他是永寧寺的人,先入為主將嘉應當作香餑餑,但迴想這一路,葉曉曼在大家麵前對待嘉應很是客氣,看著像是毫無情思。


    顯得嘉應一頭熱,上趕著倒貼。


    常惠大師對上葉曉曼老實的麵相,覺得她實在不像是會玩弄男人的樣子,他感到非常羞愧:“原是我家聖子大人騷擾您。”


    葉曉曼隻是含蓄地微笑,沒有控訴,沒有譴責,越顯得她是個體麵人。


    和尚們無地自容。


    “老衲會盡快聯絡永寧寺,將聖子大人帶迴去治療。”


    葉曉曼殷切地道:“你們動作要快點啊!”


    趕在我翻車之前。


    “在那之前,聖子大人就拜托您照顧了。”


    照顧到船上的那種照顧嗎。


    葉曉曼沉穩地保證:“交給我。”


    她表現得越寬容,常惠就越不好意思。


    讓一個被騷擾之人,照顧騷擾她的人。


    沒辦法,眼下鬼界通緝嘉應,葉曉曼公務員的身份是最好的掩護。


    “您高風亮節。”


    “我們會迴去匯報寺內,以後您就是永寧寺的座上賓。”


    和尚們為嘉應湊了一大筆住宿費交給葉曉曼,這才千恩萬謝地離開。


    葉曉曼關上門。


    頭疼著怎麽將月慕山和嘉應隔得開開的。


    要不就帶著月慕山在礦場上居住不迴家?但嘉應苦守寒窯,沒幾天絕對會鬧到她的工作單位去的。


    還有築吹燈和荊追。


    兩個男人消失得沒影前,紛紛傳音告訴她,他們很快會來找她聊。


    她分神應付著,暫時沒空去沉浸拿了百年榜第一的喜悅。


    說起來,她沒想到饕餮獸的積分那麽高,她的成就都越過宗主了。


    想來饕餮獸的價值這麽驚人,大概因為它被鬼主羈迴鬼界之前在外頭造下殺孽累累,加上最後劫持了荊追和築吹燈的修為,以暫時戰力第一的身份被她斬殺——這是主要原因,因而才評分那麽高。


    撿了個大漏。


    她竊喜著走進荊追的房間。


    嘉應站在窗旁,月慕山在收拾屋子,荊追沒留下什麽個人痕跡,月慕山隻需幫嘉應鋪上新鋪蓋就可以。


    月慕山還是那麽勤快的小貓。


    窗外的竹竿上晾著葉曉曼和月慕山的衣服,嘉應盯著那些纏在一起的布料看得入神,葉曉曼的腳步聲走進,他迴首問:“天榜上,你的名字為何是葉曉曼?”


    月慕山抱著被單看過來,疑惑地:“姐姐,我也有同樣的疑問。”


    葉曉曼的目光逐漸清澈,麵容逐漸和善。


    是哦,她光顧著高興,忘卻了最大的破綻。


    天榜上,顯示的是她的真名。


    掉馬甲的危機,在她全然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砸到頭上。


    這下要怎麽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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