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棲在荊追的身後伸長脖子喊:“對不住了師尊,我們覺得師娘的分析言之有理。”


    屠六道也感激地喊道:“師娘將內部信息透露我等知曉,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葉曉曼:“?”


    我說啥了我?


    鍾離芷沉聲做動員工作:“大夥別害怕,縱然師尊的修為比我們高了三個大境界,隻要我們拖住師尊半個時辰,家中的長輩就會趕來現場。”


    荊追對葉曉曼伸手邀請:“師娘,來我身邊。”


    葉曉曼沒想到她的一番陰謀論會坑到築吹燈,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跟築吹燈告別:“他們那邊人多,要不我先過去?”


    築吹燈拉住她的手腕,低聲囑咐:“你護住神魂,我強行突破荊追的幻境。”


    葉曉曼欣喜狗命有救,連連點頭。


    荊追親眼看到,他和築吹燈二選一,葉曉曼再次選擇了築吹燈。


    師尊與師娘在他麵前親熱地手牽手,他在還未知道嫉妒是什麽的時候就飽受它的煎熬,隻覺心間一陣陣泛酸。


    少年額角兩邊的銀色碎發被風吹拂,遮住眉下痣,表情開始顯得模糊了起來。


    葉曉曼跟著築吹燈一道,勸說荊追趕緊恢複神智:“大老板,我們之間隻是一場遊戲,我沒愛過你,你也永遠不會喜歡我,你快清醒過來搞事業吧。”


    荊追握緊了劍柄,“我不這樣認為。”


    他失戀的慘狀落在其他魔族眼底,少女少男們站在他身後嘀嘀咕咕。


    “虐戀。”


    “師娘明知活下去的機會渺茫,也要拋棄壹,跟師尊同生共死。”


    “我以為師尊愛上一個從不迴家的女人,沒想到最後他們是真愛。”


    “他們也成親好久了,人心是肉做的,處久了有感情了唄。”


    “如果我是壹,就不會再挽迴了,說得越多越丟臉。”


    荊追固執地問:“那些相擁而眠的夜晚,難道不是師娘喜歡我?”


    “我隻是想吸你的精氣而已,”葉曉曼坦白了,“看來你是真冷到了,要不我送你一床棉被吧。”


    荊追搖頭,“你就是你,我隻要你。”


    葉曉曼鄙視:“可是我不想要你。”


    荊追絲毫沒有被打擊到,他有的是解決方式,他抬起重劍,劍尖指著築吹燈,“按魔族的規矩辦。”


    他直視葉曉曼:“你才跟了師尊多少年,幾十年?一百年?”


    “隻要我把你搶過來,在我身邊,百年千年,總有一天你會喜歡我。”


    築吹燈看著荊追求之不得,撒潑打滾,既覺得辣眼,又感到了微妙的快樂,他還沒想說什麽,又聽到荊追苦勸葉曉曼。


    “我是為了師娘好,我讀過書了。”


    “師尊太老了,無法給與師娘想要的快樂。”


    葉曉曼:“啊?”


    你快聽下你在說什麽。


    魔族嘀咕的聲音忽然消失,年輕人們滿臉通紅,荊追真是不把大家當外人呢。


    唯有屠六道迷茫:“什麽快樂?你們在笑什麽?”


    陸棲樂了:“阿呆,你還小,把耳朵捂起來。”


    築吹燈揚起一邊眉毛,荊追當著葉曉曼的麵造他謠不是一迴兩迴了,一次兩次的他也挺煩的。


    小姑娘真覺得他不行了怎麽辦。


    “荊追。”


    強大的威壓以築吹燈為中心蕩滌開去,捏碎了荊追身後諸魔族的幻影。


    “師尊我啊……”


    築吹燈一抬腳,閃現到荊追的身側,卸下他一條手臂,奪走他的命劍。


    “正值壯年。”


    另一柄劍忽然從築吹燈背後壓在築吹燈頸側,“那我便教師尊服老。”


    在荊追的角度,築吹燈瞬間就將他的夥伴全放倒了。


    很有威懾力的事情,絲毫沒有影響他,反而覺得陸棲他們如果真死了也好,能夠聚集陸棲等人背後家族的仇恨,師尊命不久矣。


    屠六道人等如果知道多年的戰友情還不及一個枕邊人,怕是要立刻造荊追的反吧。


    築吹燈也打算將荊追打醒,接下他的挑釁:“黃毛小兒,自取其辱。”


    荊追和築吹燈又雙叒開打。


    荊追這次不再像以前幾次戰鬥被築吹燈壓著打,他越來越得心應手。


    他揮劍便砍,築吹燈徒手抓住了他的劍刃,他將刀鋒往下壓,臉逼近築吹燈。


    “師尊,真奇怪。”


    “你明明比我高了三個大境界往上,可是我若是搏命和你打起來,竟一時之間難分伯仲。”


    葉曉曼在旁邊觀戰,聽到這句話很欣慰,心想荊追終於發現幻境的漏洞了。


    築吹燈也覺得荊追終於有清醒的苗頭了,很好。


    他甩開荊追,引導他:“哦,那你覺得是何原因?”


    荊追淩空踩在鬥獸場的牆壁上,看了看葉曉曼,“師娘說過,愛具有無敵的力量,原來是真的。”


    築吹燈:“……”


    葉曉曼:“……”


    葉曉曼:“老板,等你老了找我買保健品。”


    荊追執迷不悟,葉曉曼隻能寄望築吹燈趕緊把他打醒。


    鬥獸場中間狂風唿嘯,刮起一個大光球,築吹燈和荊追為了不波及葉曉曼,就在光球裏頭打。


    葉曉曼在邊沿打坐,她沒忘記築吹燈說的,強行突破幻境可能會對她的神魂造成傷害,於是爭分奪秒,調動全身靈氣在體外凝成厚厚的保護屏障。


    葉曉曼對築吹燈打倒荊追很有信心。


    荊追目前隻是一縷殘魂,


    之前築吹燈沒把荊追徹底打死,是因為想要葉曉曼套取荊追墳墓的地址,中間依舊沒打死荊追,是想讓記憶法陣自動失效,如今他沒有顧慮下了重手,荊追被打敗隻是時間問題。


    葉曉曼心無旁騖,大概入定了兩個小時,等她再次睜開眼,發現場上的戰鬥果然已經接近尾聲了。


    她正要起身,眼角無意往身旁一瞥,心底忽然咯噔了一下。


    她看到竇獻的人頭在笑。


    隔著大概三步遠的距離,人頭在剛才的變故中,被隨意丟棄在地麵,從鼻子的中間開始,臉部被荊追削去一半,隻剩下眉頭和眼睛。


    臨死前不可置信的表情改變了,黑紅的籙紙中間,兩隻眼彎彎的,很像是笑彎了眼。


    不知這死人在得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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