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吹燈迴答:“荊氏拿迴荊追的神魂後,秘密為荊追修築了一座魔神墓,安頓荊追的魂魄。之後,負責安葬荊追的荊氏族人集體自盡,其餘族人解散宗族,自毀道傳,大隱隱於市,讓魔神墓的存在成為永久的秘密。”


    “荊追一日沒有魂飛魄散,魔族複活荊追的狼子野心就不會不會熄滅,各界就一天無法睡個安穩覺。”


    “況且千年過去,各界道祖也鑽研出了不少足以讓荊追徹底湮滅的手段。”


    “隻是直到今日,無論是人間神族妖界,還是魔族自家人,眾人用盡一切手段,無人能找到魔神的墳墓所在。”


    築吹燈點出:“當今世界,隻有荊追本人,才知道他葬在哪裏。”


    葉曉曼想起她之前和荊追聯絡,偶爾會看到他從一口很華麗的棺材爬出來,原來荊追真的是住在墳墓裏。


    葉曉曼驚了驚,摸著手臂的雞皮疙瘩問,“您該不會是打算……”


    “沒錯,你就用曾經對付我的方式,從荊追口中套出他的墳墓地點,”築吹燈愉快地說,“趁著荊追的力量最薄弱,目前是誅殺他最好的時機。”


    葉曉曼不知該說什麽。


    原著裏蕭楚競最終能找到魔神墓,還是憑借著主角光環,在某個小世界打怪時,誤打誤撞掉入時空傳送門去了一處異世界,曆盡九死一生才進入神墓。


    簡而言之,那地方根本不在現實世界,而是地點隨時變換,一會在東邊出現,一會在海底出現,根本沒有規律,更無從說清楚它在一個什麽具體地點。


    除非蕭楚競這個掛比,外人就別想了。


    而蕭楚競要走這個劇情,還要好幾百年之後呢。


    書中的荊追更是到死都沒跟人透露他家在哪,廢話,那可是他的命脈,隻要不是腦抽了都不會說的好嗎。


    簡略地說,這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築吹燈還特地要求她,用騙感情的方式。


    荊追那人根本就沒有感情,怎麽騙!


    築吹燈和藹地問:“清楚你該做什麽了嗎。”


    葉曉曼苦澀地看了看築吹燈,“請問你是初戀嗎,否則你的反應幹嘛那麽大?”


    老光棍都有一顆意外纖細敏感的心呢。


    築吹燈的表情更和藹了,“你是自己走,還是叔叔送你一程?”


    葉曉曼捂著屁股,避免被築吹燈踹下法陣,她愁雲慘淡,自動走到法陣的中央,在築吹燈看不到的角度,對他豎了豎中指。


    葉曉曼最討厭被人逼著免費幹活,她每次出任務最後都會順點東西迴家,築吹燈不想給錢還脅迫她的小命,她打算隻要找到一丁點機會,就順走築吹燈傳說中牛轟轟的寶藏。


    法陣二次啟動,光華耀目。


    葉曉曼有了荊追上次的經驗,為了避免被光芒灼傷眼,立刻閉上眼睛。


    荊追當時簡單粗暴,直接將她的臉按在他胸口前。築吹燈走到葉曉曼身邊,微微笑了笑,將他的草帽戴在葉曉曼的頭上,她亂糟糟的丸子頭將草帽頂起一塊,他要稍微往下壓一壓,才幫她戴好帽子。


    光芒消失,原地空無一人。


    “下一個。”


    “壹零肆柒,對伍玖壹。”


    鑼鼓敲下。


    葉曉曼耳邊聽到喧嘩的聲音一波接一波,無數人在聲嘶力竭地唿喊,聲音之中夾雜著一兩道細弱的痛苦的吼聲。


    她睜開眼睛。


    法陣的傳送很順利,她來到了荊追的記憶之中。


    葉曉曼第一時間立刻觀察環境,熟悉周圍的人物,以製定接下來的策略。


    眼前是一個開闊的圓形場地,至少有三四個足球場那麽大,場地外圍以巨石砌邊。


    建築的風格非常粗獷,看得出設計者與使用者都是不太講究享受的人,與以奢靡華美為風尚的神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場地外是一望無際的荒涼沙漠,黃沙無邊無際,頭頂是郎朗晴空,葉曉曼的體表感到了一股獨屬於荒漠的幹燥炎熱。


    葉曉曼被擠在一堆人裏麵,周圍全是年齡相仿的少男少女,打扮與人間不同,衣著的清涼度是民風保守的人族看了會臉紅的程度。


    男孩子或光膀子或僅著一件短衫,健碩高大;女孩子一並的抹胸或薄紗裹體,熱辣明豔。


    無論男女都體格健美,說話中氣十足,舉止粗獷。有的完全是人族的樣貌,有的額長犄角,青麵獠牙。


    葉曉曼心中明了,這些必定是魔族了。


    她努力揚起脖子,從人頭與肩膀的縫隙之中,往場地中張望。


    氛圍熱烈,隻要往空中扔點火信就會炸燃。


    場中正在舉行一場決鬥。


    在觀眾的呐喊聲中,一名少女與一名少男正在進行殊死搏鬥。


    少女使長槍,少男使鐵錘,全是練氣期的修為,身法瞬移,飛簷走壁,刀光劍影寒芒閃閃,兩人實力相當,短時間內過了上百招,身上互有傷痕,鮮血染紅了半身衣裳。


    地麵已集聚了好幾汪鮮血,不知是他們兩人流下的,還是在他們之前的人流下的,場麵很是驚險緊張。


    纏鬥到快兩百招的時候,少女找到破綻,一槍紮透了少男的心髒。


    鑼鼓再度敲響。


    “伍玖壹,勝。”


    聲音來自場地上方的懸浮坐席,上頭坐了十幾個像是導師模樣的魔族,男女老少皆有,最上麵的主位空缺。


    少女揮舞著長槍對著觀眾席大吼慶賀,落敗的少男躺在地上,發出絕望的悲鳴。


    葉曉曼很快明白落敗者為何如此恐懼。


    導師席上扔下一根竹簽,少女接住了竹簽,行禮離場。


    場地的牆壁上,有一扇門打開,隨著妖獸饑餓的怒吼聲,一頭獅獸竄出來,把還活著的少男生生吃掉了。


    葉曉曼大吃一驚,這竟是一場兩人隻能活其一的搏鬥。


    而如此殘忍的情景,她周圍的觀眾卻沒有一人露出不忍或者恐懼的表情,他們中的某人很快會成為下一個鬥敗被吃掉的人,卻一個個若無其事的,也許已經熟視無睹到麻木了。


    弱者沒有活下去的必要,這個信念已經深入到每一個魔族的內心。


    “壹捌叁,對拾肆。”


    場上的生死對決繼續。


    葉曉曼左右張望,在人群中尋找荊追。


    這是荊追的記憶場景,荊追理應在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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