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思著這是要給他找個女票的節奏麽?可如果他真的談戀愛了,我和他弟又怎麽辦呢?


    幸好,我現在沒有心思考慮這種事。活命要緊,特別是身邊的這兩個人,我虧欠了他們太多……


    由於臥室很亮,我睡得很不舒服,中途聽見了阿真起床的聲音。我沒睜眼,直到他關了燈,我才安然入睡。


    醒來後,我聞到了甜甜的味道,不用看也知道懷裏的人是寶貝真,他像隻貓一樣哼哼唧唧,說個夢話都在罵我。


    我突然很慶幸這個世界上還有他。就算阿真認為寶貝真隻是塊靈魂碎片,可對於我來說,他就是全世界。


    我吻了下他的額頭,沒有叫醒他,而是滑開了手機,尋找波波的頭像。


    我找了半天都沒瞧見那隻兔子,以為波波刪了號,便點開了單獨的分類。


    分類裏隻有兩個號碼,一個是阿真的“天天在自戀”,另一個則是未知的“莉琪波登”。


    不過,波波的頭像變了。乍看之下很像一團棉花,其實是兔子把毛茸茸的臉貼了過來,仿佛要跳出屏幕!


    我忍住了沒扔手機的衝動,心想我每收到一份禮物,這隻兔子就會轉身,實在太詭異了……


    它一直注視著我,但我並不想看它的臉。它幾乎跟兔姐長得一模一樣,紅紅的眼睛裏充滿了責備。


    沒再多想,我把波波提出了分類。但不論我怎麽弄,頭像還是會迴去。


    無奈之下,我把阿真拉了出來,繼而給波波發了條信息,問他幹嘛要折磨我,還不停地殘害我身邊的人?


    終於,波波迴我了……


    「因為你騙我。」


    我連忙跳了起來,問他到底是誰:「如果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我願意當麵解釋,你這樣算什麽?」


    「我做錯了,是我不甘心。」消息持續傳來,「顧文,我迴不了頭了。」


    我拚命按著手機,說沒有什麽事是不能迴頭的,隻要他現在肯收手,一切都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


    我在臥室裏走來走去,瘋狂刷屏,一直問他這到底是為什麽?


    最後,波波隻迴了句:「因為我死了,顧文,人死後不論再做什麽,都已經來不及了……」


    我愣在原地,大腦飛速運轉起來。到目前為止,隻有左一寒死了,便質問他是不是左一寒。


    阿真翻了個身,從床上爬了下來,繼而搶過了我的手機,說波波不會再迴我了,還問我昨晚怎麽迴事。


    我把後來發生的事告訴了他,說他哥認為波波在製造陰屍軍團,出於某種原因,還拿我身邊的人開刀。


    “你們後麵還說了什麽?”他捂住了心窩,“我感覺我哥有點不開心。”


    我驚訝極了,問他們是不是有心電感應。他點了點頭,說他們畢竟是雙胞胎,還有著同樣的大腦。


    我走出了臥室,說他哥昨晚特別糾結自己的性取向,還說感情隻能分我一半,就是他這個小怪受。


    阿真笑了,說:“然後你就特別神勇地告訴他,說會一直守著我嗎?”


    我問他這又是哪門子的心電感應?他跳起來抱住了我,說這是夫妻感應,要比心電感應強大一百倍。


    “哦,你又不吃醋了?”


    他換了身衣服,說他哥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會思考自己到底喜歡男的還是女的。然而,每次都是直男心理占了上風,從而把對我的感情丟給了他。


    而他就像個撿破爛的人一樣,還把這些垃圾當寶……


    “呃,你是在繞著彎子罵我麽?”


    “放心吧,我哥過兩天就好了。”他嘿嘿一笑,“他特愛糾結,我最討厭他這一點了。”


    我揉了下他的頭,說他的比喻有點另類,還問他從來沒有糾結過該喜歡男的還是女的麽……


    他搖了搖頭,笑著說:“我從不考慮這些,隻要是你,我都喜歡。就算是垃圾,我也能堆成城堡。”


    幾個小時前,我還在擔心左一寒的事,現在卻被他徹底逗笑了,頓時抱著他不肯撒手。


    他埋怨了幾句,說我快把他勒死了,還說我隻會整天對著他傻笑。


    “我的要求不高,就想找一個能讓我整天傻笑的人。”


    他踹了我一腳,說就我嘴甜,還質問我是不是跟耗子說過這些話。我放開了他,說我沒有跟舒皓講過甜言蜜語,而是自學成才,考取了老司機的駕照。


    他似乎動情了,直接撲了過來。


    我被他壓在身下,說:“媳婦,現在不是幹這種事的時候……”


    “對哦,昨晚的事好可怕!”說罷,他鑽到了桌子底下,還不停地發抖。


    我說他演得太過火了,隨即把他拉了出來,直奔學校。


    我不惜休學,都要把波波揪出來。之前他躲在暗處就罷了,現在知道了恐怖社是他的老窩,我不能坐視不管!


    入秋後的氣溫,開始急速下滑。我的心更涼,隻因為牽著阿真的手,才有了無限溫暖。


    這小子超級不樂意,跟我強了兩條街,說他發過誓不迴社團,還叫我別管喬寐,反正她說過不怕鬼。


    “搞不好她還把陰屍當寶。”


    “我要問她三口棺材的事。”我使勁拽著他,“學校有這種鬼東西,我必須跟社團的人挑明一切。”


    阿真突然快步朝前走去,我差點跟著飛了出去。他說挑明了也好,這樣他們就會因為害怕而離開,然後我們就解放了。


    “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扭頭看向我,“我不會看著他們怪你。”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說他們要怪就怪吧,事實如此。我忽然很想左一寒就是波波,而不是因為我發生的意外。


    阿真一直安慰我,說左一寒或許還有救,隻是變成了陰屍而已。雖然這是我聽過的最不像安慰的安慰,但還是很感動。


    我提前給喬寐打了個電話,說我要去找她。她說正好大家都在社團等我。我料到她已經把預告的事告訴了大家,便叫她準備好道具室的鑰匙。


    我默默地走著,琢磨著誰是波波?


    如果發小的猜測是對的,那我不應該思考這個問題,而是該問:誰才是波波的幫手?


    阿真不停地揉著心窩,說他哥這次的經期有點長,老是讓他心絞痛。


    我說他哥昨晚提到了車禍。


    原本隻是很隨意的一句話,他卻突然停了下來。我問他幹嘛不走了。他瞄了我幾眼,說這就走。


    我心想奇了怪了,我又沒說什麽。瞧著他糟糕透頂的演技,我不禁覺得,難道他們瞞著我的事……和之前的那場車禍有關?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媽那同樣與小金人擦肩而過的演技,也能說得通了。


    他們在醫院竊竊私語的樣子,如果不是在聊那場車禍,那還能是什麽……


    我穩了穩情緒,暫時把這個想法擱在了心底,免得打草驚蛇,繼而和阿真一起走進了舊學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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