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親眼目睹了白宇森綁架舒皓的過程後,我不禁問到:“你當時怎麽不報警?”


    “報警要緊,還是救人要緊?”他移開了目光,“我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麽大。他車一開走,我就追了過去。”


    舒皓罵他幼稚。我沒吱聲,心想還是別告訴他車車開摩托車上高速的事,免得被罵得更慘……


    阿真卻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這件事。車車隻好給舒皓解釋,說他在猜到白宇森要來墨縣後,就改走了國道。


    我笑了,問他是怎麽找到這裏的。他從兜裏掏出一樣東西,說在橋對麵看見了白宇森的車,後備箱已經空了,卻在我的車旁邊撿到了這張紙條。


    在看清是神秘人給我的紙條後,我伸手去拿。他瞪了我一眼,當著所有人的麵把紙條撕了。


    “你幹嘛撕我的東西?”


    “我在鬧市看見你了,以為你才是幕後黑手。”他說在看完紙條後,就沿著下流去了,後來覺得方向不對,才摸到了這裏。


    我心想算了,便由著他發泄。不論怎樣,車方毅救了我們大家的命。


    “得意什麽,是顧文先救了耗子,不然你就等著收屍吧!”阿真懟了他一句,“我看你才是幕後黑手。”


    我拉著阿真,耳語了幾句,叫他別火上澆油。他怪我不領情。我隻好誇了他幾聲乖寶寶,他才高興起來。


    唉,餓肚子的媳婦更難哄……


    車方毅沒有反駁,似乎對阿真的拳頭心有餘悸。


    就這樣,我們各自想著心事,愣愣地望著白宇森啃樹葉,終於聽見了救護車的聲音。


    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跑進樹林,擋住了摩托車的車燈。他們打著照明,抬著舒皓走到河邊。阿真扶著我坐進救護車時,警車才趕來。


    車方毅沒有和我們一起上車,而是騎著摩托車跟在救護車旁邊,像在為我們護駕。


    阿真靠著我吃餅幹。我的心平靜了下來,跟他纏綿了一陣,說了無數遍:“你以後休想再離開我的視線。”


    “我是最乖的真真。”


    我笑了,問他:“白宇森叫我選擇的時候,你怎麽突然笑了?是因為相信我會選你嗎?”


    他搖了搖頭,說:“恰恰相反,我知道你會猶豫。一想到你猶豫的樣子,我就笑了。”


    我眨了眨眼,愣住了。


    他微微一笑,繼續說:“顧文,我無條件相信你,不僅相信你愛我,還相信你的為人。”


    我的臉有些發燙,沒再吱聲。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美一句話。阿真還表揚我,實屬難得。看來他並不是真的以為我花心。


    這時,他捅了捅我,讓我看舒皓。


    舒皓躺在對麵的床上,眼睛始終盯著窗口。窗簾撩起了一半,正好能看見外麵的車方毅。


    車方毅裸著上身,慢悠悠地跟在旁邊,或許是時間長了的關係,他的頭發開始褪色,還比原來短了些,顯得成熟了許多。他時不時地朝車內張望,連我都覺得基情滿滿……


    阿真在我旁邊偷笑,說現在應該下桃花雨,這樣才圓滿。


    我盯著不存在的桃花雨,迴想著剛才的一切。經過這件事,我對車方毅有些改觀,白宇森幾乎是牢底坐穿的節奏,確實很美滿。


    但我始終覺得,禮物的事還沒結束。這種感覺很強烈,從剛才開始就卡在我的胸口,讓我莫名擔心。


    不過,我現在沒空細想這種事。自從到達醫院後,阿真就沒消停過……


    醫生在幫我清洗過傷口後,說要縫針。可墨縣的醫療設施十分簡陋。我硬座在椅子上,咬牙伸出手臂,搭在了病床上。


    阿真執意要守著我。他抓著我的另外一隻手,沖醫生吼道:“你輕點!”


    女醫生的脾氣很好,邊縫邊問我們在倉庫發生的事。我琢磨著迴答她,由於局部麻藥的關係,傷口並不疼。阿真監督她縫針,每縫一下他就喊疼,似乎他才是被縫的那個。


    在縫完最後一針後,他吻了下我的臉,繼而衝出病房。我偷偷瞄了下鏡子,臉沒有紅,女醫生的臉卻紅了。


    完事後,她告訴我舒皓的情況有點嚴重,傷口太深。沒等我問她細節,她便出了病房,去幫其他醫生的忙。


    我抬了抬手臂,包紮得不錯,便起身走到外麵,去了趟洗手間。我以為阿真在洗手間,裏麵卻空無一人。


    這時,車方毅走了進來。我洗臉的時候,他告訴我舒皓的傷勢比較重,醫生建議轉院,還必須打破傷風針。


    我心想轉院也好,自己也要打針破傷風,最好再給阿真做個全身檢查。可這小子去哪兒了?我真後悔沒找白宇森借根繩子,好把他的腳捆起來。


    車方毅把雙手抱在一起,歪著腦袋對我說:“舒皓沒你想得那麽不堪。”


    “你現在要跟我討論舒皓嗎?”我扯了張麵紙,發現邊緣有寫過字的痕跡,“別多想,我沒覺得他有什麽。”


    “我一定會把他追到手。”他冷哼一聲,“你別妨礙我就行。”


    “我很忙,沒空吃綠色的迴頭草。”


    車方毅笑了起來,說:“口口聲聲說對舒皓沒意見,卻還在想他之前對你做的事。”


    我承認,我有點惱羞成怒。男人被戴綠帽子,原本就是件頗為憤怒的事。


    “雖然我跟舒皓隻相處了三個月,對他的好不及阿真的一半,但我問心無愧。”擱下這句話,我朝門口走去。


    車方毅淡淡地說:“舒皓說我小,沒你成熟。搞半天,你也有短板。”說罷,他率先離開了洗手間。


    “短板?”我喃喃自語,沒搞懂他到底幾個意思。


    我琢磨著車車的話,在醫院逛了幾圈,沒找到阿真。


    院方已經與逾市的醫院取得聯繫,等舒皓緩過來後,就送我們迴去。


    阿真的手機落在了家裏,我聯繫不到他,正在焦慮來著。這小子卻打來了電話……


    “顧文,我在家裏。”他的聲音聽上去並不高興,“我把車挪進了車庫,現在馬上迴醫院。”


    我說去接他。他說不遠,走一會兒就到了,還叫我趕緊迴想在空地發生的事,等他來了就告訴他。


    “你也覺得奇怪嗎?”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他接著說,“還有,那個姓白的在哪兒?我要讓他變成太監!”


    “你說呢?”


    我看了下表,已經快淩晨了,不知道警方對白宇森的盤問結束了沒有。


    一想到要錄口供,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不管怎樣,我迴墨縣的事鐵定會曝光。隻希望我媽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臉色不要太難看。


    我站在醫院門口抽了兩根煙,遠遠瞧見了阿真,便朝他奔了過去。他換了身衣服,還叫我也把衣服換上。他背著挎包,包裏是波波送的摺疊傘和書。


    在給舒皓掛上吊瓶後,我和阿真同時擠進了救護車。車方毅進來跟舒皓道了個別,說在逾市等他,隨即騎著摩托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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