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也學學你,沒心沒肺、萬事全拋。”


    這話不是慕辭說得難聽,而是沈季禮的確如此。他這個人脾氣好到經紀人四處給他丟人、爬他頭頂撒尿,依然是置之一笑。他不會主動得罪人,更不會主動討好人,不管你是什麽身份、利益牽絆多深,他總是不在乎的。究其原因,一是他活得通透豁達,二是他足夠的經濟實力讓自己一輩子快樂逍遙。


    慕辭帶他們換好衣服,又帶他去挑馬。陸雲錚膽大,挑了無涯,牽它出來上馬鞍時,被踹了幾次,還好他身體反應敏捷,躲過去了。


    “這馬可真野!”陸雲錚安好了馬鞍,累出一身汗。


    沈季禮挑的是一匹溫順的黑馬,不高不矮,體格剛剛好。他輕易安好了馬鞍,聽到陸雲錚的話,笑著指揮:“你現在應該直接翻身上馬,它野,你比它野。它烈,你比他更烈。拿上馬鞭,抽個幾下,以強製強,以暴製暴,最簡單不過的事。”


    慕辭聽了,點頭附和:“季禮說的對,而且,這種烈馬,一旦降服了,最是乖順。”


    陸雲錚總感覺自己是被忽悠上馬了,甚至忘了自己並不會騎馬。他坐在馬上,騰空的感覺並沒有很好。因為缺少安全感,他一臉嚴肅,牢牢抓著韁繩。他倒也不是怕摔疼了,而是怕出醜。在心愛的男人麵前,他總是想更好地展現自己、讓他自豪驕傲。


    “阿錚,放鬆點。”慕辭看他神情緊張,有那麽一瞬,是心疼的。他本沒必要千方百計誘使他騎馬的,但因為存了目的,也別無他法。


    作者有話要說:


    ps:慕辭不會做無聊的事,猜猜他懷了什麽目的?猜對,送紅包哦。(囉嗦幾句,喜歡收藏麽麽噠。抱住蠢作者的專欄,最愛你啦。)


    第49章 苦海無涯,迴頭是岸


    挑過馬匹之後,三人很快到了賽馬場。其實,說是賽馬場,也就是個這直徑1000米的圓形操場。對於賽馬而言,這個空間不算大,但也說不上擁擠。


    陸雲錚已經上馬進場做準備去了。


    無涯並不聽話,畢竟是第一次被人騎著,各種鬧騰,撒著蹄兒、圍著馬場狂跑,還噅噅直叫。高高揚起的馬蹄踩踏過糙地,濺起的一陣陣灰塵,幾乎迷得人睜不開眼。但陸雲錚可不會被這點小麻煩嚇退了,越挫越勇是他的秉性。這種秉性發揮在追逐慕辭上,也發揮在馴馬上。


    陸雲錚揮舞手臂,把鞭子甩得隔空響,馬兒聽到聲響,躥得更歡實了。


    沈季禮看得熱血沸騰,翻身也要上馬。


    “等等——”一聲疾唿刮過耳膜,沈季禮轉身看時,就見經紀人姚富貴挪動著肥胖的身軀朝自己邊跑邊揮手。


    得!這下是騎不成了!


    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姚富貴拿著保溫杯跑來了,待到了他身邊,喘了幾口粗氣,板起臉開始訓人了:“阿禮,你這孩子是鬧哪樣呢?你那身體能騎馬?”他教訓著,又轉過頭看嚮慕辭,聲音軟下來,笑著解釋:“慕先生,你可別由著他。他有凝血功能障礙,磕破了皮,很難止血。還是讓他安生點吧。”


    慕辭是第一次聽說他有凝血功能障礙,當然,這也不算是大病,就是流了血讓人頭痛。而為了不流血,平時就要格外注意了,騎馬這樣的劇烈運動也是要竭力避免的。所以,鬧半天,原來他跟自己一樣可憐吶。慕辭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這讓他態度越發親近,笑著說:“如果不方便,那便別騎馬了。真要受了傷,後悔也晚了。”


    沈季禮點點頭,目光含了絲絲無奈和惋惜。他其實沒有把自己患有凝血功能障礙的事情放在心上,為了這個原因,放棄騎馬,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但他懼怕真騎了馬,別管受不受傷,未來三天都要承受姚富貴的噪音騷擾。


    那傢夥可把自己的臉跟身體看得跟搖錢樹一樣的,萬不會讓自己的搖錢樹有掉一片葉子的可能。


    “來,那個誰誰,快把馬兒牽迴去。不騎了,不騎了!”姚富貴見沈季禮點了頭,忙喚著馮國文,催促道:“快快,快把馬牽走!手腳麻利點兒!”


    馮國文見他如此使喚自己,皺緊了眉頭。他是個經理不假,但也是有身份地位的。這人誰啊,一個經紀人對他指手畫腳、沒大沒小,那胖腦袋裏裝的是豆腐嗎?他心裏不慡,動作就慢吞吞的。


    慕辭一旁看見了,也不催促,從姚富貴手中接過馬的韁繩道:“我送迴去吧。剛想起來,馬場有點事要和馮經理商量。”他說到這裏,看了眼賽馬場上還在和無涯鬥智鬥勇的男人,眼神悵然了許多,低聲道:“季禮,你先在這裏等他。等他迴來了,你就說,他既馴服了無涯,我把無涯送給他了。”


    “這是什麽意思?”沈季禮聽出他話裏的深意,“你要去哪裏?多久?你怎麽不親口說?”


    對於他的諸多疑問,慕辭一個也沒有迴答。他留下苦澀的一抹笑,轉身走得決然。


    慕辭牽馬而去時,陸雲錚還在繼續他的馴馬大戰。


    無涯嚐試了十三次把他摔下去,可惜均未成功,還挨了十三鞭子。於是,在第十四鞭子還沒抽出時,它老實了,肯在他的指揮下乖乖行動了。


    陸雲錚很自豪,便轉頭去看場外的慕辭。這一看可嚇壞了,人呢?慕辭沒影了!他嚇得緊急拉住韁繩,無涯前蹄高躍,一個急停,而他已熟練地翻身下馬、飛跑過來。


    “慕辭呢?去哪了?”他急吼吼的,神色慌張、步伐倉皇,像是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


    沈季禮看得分明,聯想到慕辭一係列奇怪的舉動,終是琢磨出點兒真相來。


    “慕辭!慕辭!”


    陸雲錚已經急得喊人了,眼睛也四處掃視,待看到姚富貴,忙走上前問:“姚富貴,知道慕辭去哪裏了嗎?哪個方向?”


    他對馬場並不熟,倘若慕辭想從馬場離開,他必須盡快知道他的具體方位。


    姚富貴嘴上沒把門的,也不知道他這又喊又叫具體是怎麽迴事,正要迴答,沈季禮開口攔住了:“他並不知道什麽,慕先生最後一直和我在一起,還給你留了一句話。“


    “什麽話?快說——”


    與陸雲錚的急急追問相比,沈季禮顯得淡定悠然,說話也慢悠悠的:“陸先生怕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吧?”


    “你什麽意思?”陸雲錚眼神倏然充滿防備,“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你和慕辭是一夥的,你們提前就約好了?”


    他並不傻,腦袋稍轉個彎,就想明白了。


    沈季禮笑而不語,陸雲錚氣得甩袖就走。可沒走兩步,又被一句話給絆住了。


    “慕先生臨行前,留下了一句話。”


    “什麽話?”陸雲錚急紅了眼,冷了臉低喝:“別裝模作樣了!沈季禮,倘若你有半點愛人的心,都不會在這裏看我笑話,故意拖著時間煎熬我。”


    這話就足夠紮心了。


    沈季禮想著自己單身28年,的確沒有過愛人的心。他身邊俊男美女很多,奈何一個也沒興趣。他是堅定的獨身主義者,也一向覺得孤獨是人一生的命題、最高的境界,但聽陸雲錚這麽一說,忽然間覺得自己挺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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