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


    雖然有句俗話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但是對於喬晨楠這隻溫室裏麵長大的小糙來說,他對所謂的江湖依舊懵懵懂懂,不懂武功可以達到如何的出神入化,更不知那些千奇百怪的藥物,但是喬晨楠不笨,前一刻還精神奕奕下一刻就昏昏欲睡,很快的就知道這股香氣的不對勁。


    張嘴剛想繼續說下去,喬晨楠就收到了西門吹雪輕淡的一瞥,也不知道為何,喬晨楠就是從這一瞥中看見了讓他閉嘴的意思,於是身為菜鳥的喬晨楠自然乖乖的閉上了嘴,反正不管這店是不是黑店,跟著劍神有安全保障。


    嘩啦一聲的破水聲,喬晨楠就有幸見得西門吹雪的出水圖,矯健的身軀,修長卻不顯瘦削,肌膚緊緻有力,完美的比例,就算在他的麵前裸·露著,一舉一動依舊有著一股清冷的優雅氣息,動作行雲流水帶著貴氣。不得不說,這讓喬晨楠各種羨慕嫉妒恨了一把,這人也太得天獨厚了吧。


    幫著西門吹雪穿好衣服,喬晨楠晃了晃越發昏眩的腦袋,再看了看完全看不出異樣的西門吹雪,喬晨楠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生來就是讓人嫉妒的,就算勤奮努力,就算有著勤能補拙這句話,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靠努力就可以彌補的,最起碼他可以肯定,無論他人怎麽努力,這個世界上隻可能出現一個西門吹雪。


    雙腿突的一軟,踉蹌了兩步,腿肚撞在椅子腳上,身體順著力的作用跌坐在了椅子上,急急的喘了幾口氣,喬晨楠很想出去,他知道,就算香氣是靠空氣擴散來起作用的,但無論怎樣這擴撒也有一個範圍,出了這個房間估計就沒什麽用了。


    隻是,就算是身體越來越癱軟無力,喬晨楠也沒有真正的行動,這很顯然的就是有人盯上他們的,當然,他相信別人盯上的是西門吹雪而不是他這個才來這裏一個月認識的人一隻手就算的過來的小菜鳥,但保險起見,他還是呆在有西門吹雪的地方稍微安全些。


    就在喬晨楠意識昏沉的快要脫離現實之時,窗戶啪的一聲被撞開,唿唿的風卷著幾片雪花吹了進來,足夠冰涼的讓喬晨楠清醒了許多。朦朧的雙眼瞬間清亮,盯著從窗戶進來的一男一女,微微屏息。——這兩人身上的煞氣好重啊。


    兩人進來後似乎有恃無恐,並不懼怕站在那裏的西門吹雪,就好像篤定了西門吹雪不能把他們怎麽樣似得放膽的把視線在房內掃視了一番,快速的滑過了坐著的喬晨楠,無視的輕蔑,直到視線落在還冒著絲絲熱氣的浴桶上時兩人臉上閃過了奇怪的神色,似震驚似鄙夷,還有一種讓喬晨楠看不懂也絕對不想看懂的詭異情緒。


    終於,兩人好似打量夠了,視線才重新迴到了西門吹雪的身上,其中的女子三十多歲的樣子,麵容美艷,盈盈美目流轉出嫵媚的風情,帶著成熟女子特有的誘惑,隻是眉宇間夾帶的狠戾生生的破壞了這份誘惑,姣好的紅唇中吐出來的話語也尖銳的刺耳。


    “世人皆說西門吹雪冰冷無情不近女色,原來真相竟是如此齷蹉!”


    真相?齷蹉?還沒有恢複站起來的力氣的喬晨楠滿臉問號的看了看說話的女人,再把視線轉向了一直自若的好似根本沒看見闖入的兩人的西門吹雪,盯了好半晌他都沒看出來女人口中齷蹉的真相究竟是什麽,難道這就是今人和古人的不同?這女人怎麽就掃了一眼房間就看出了什麽真相了呢?


    喬晨楠沒瞧見西門吹雪變臉,但事實上西門吹雪在那個女人說完這句話後有過一瞬間的怔愣的。饒是西門吹雪的性子再淡,但他終究還是一個人,一個正常的有著自己情緒的人,在聽見有關於自己如此勁爆的“緋聞”時還是會忍不住驚愕的。


    不過驚愕也隻是一剎那的事情,西門吹雪察覺到了喬晨楠疑惑的眼神後也沒打算為其解惑,他隻是握著劍靜靜的站在那裏,連眼角餘光都沒施捨給那女子,而是落在了和女子一起闖入的那名男子手上,或者說,手上的劍。


    “你用劍?”


    清冷的聲音響起,喬晨楠挑眉,總覺得西門吹雪會“答非所問”說出這句話並不意外,對於一名劍癡來說,他首先關注的絕對不是敵人,而是敵人手中的劍。


    “是。”


    男子的年齡比女子稍大一些,足有四十,相比女人上等容貌,那張臉就顯得平凡太多,臉上的表情也如同劍一般,刻板的隻閃爍嗜血的陰森。


    盡管都可以用劍來比喻,但這男人和西門吹雪給人的感覺卻是大不相同的,若說西門吹雪是出鞘的名劍鋒利的讓人無法直視,這人就是沾染了太多的血腥而浸yin出了一股陰冷,讓人不寒而慄。一個站的太高讓人仰視,一個站的太低讓人防備。


    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在說話之後遭到對方全然的無視後自然會氣惱非常,所以,那個女人直接打斷了西門吹雪和男人之間的對話,想要找迴場子。


    “西門吹雪,別人怕你手中那把劍我艷娘可不怕,識相的就把那東西交出來,也省了你我的功夫!”


    無論是之前那句帶著諷刺意味的話還是現在這句囂張跋扈的宣言,這個自稱艷娘的女人聲音都如鶯燕啼叫,婉轉清脆,若去除其中的狠意,該是很悅耳的享受。


    西門吹雪的視線依舊放在那男人的身上,就好像真的沒有聽見艷娘的聲音一般,直接就對男人發出了宣戰,“拔劍。”


    男人還真的聽話的拔出了握著的劍,幽光閃爍寒氣逼人,潔淨的劍身光滑的如同鏡麵可照人影,沒有絲毫的瑕疵,該是一把鋒利的好劍,手腕一轉,劍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口子,清音出主人沸騰起來的熱血,那個男人平板的臉孔在瞬間迸發出一種猙獰的歡喜,雙眼扭曲出異樣的光亮,就如同準備狩獵的野獸,開始張開尖銳的獠牙準備撲食。


    感受到了男人的戰意,西門吹雪一直沒什麽表情的雙眼也微微亮了起來,就和擦拭劍時凝視著劍的神情很像,帶著些許的炙熱。


    兩人瞬開的氣場讓艷娘頓覺不妙,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麽放下了心,麵露諷刺,“西門吹雪,難道你還沒發現你內力盡……失……”最後兩個字艷娘是瞪大了眼在驚愕之中說出的,因為她說話的對象早就用行動打破了她的話,淩冽的劍招劃破了空氣,銀色的反光迷了眼,纏鬥之中的兩人先後躍出了窗戶。


    艷娘沒想到本來萬無一失的藥會在西門吹雪身上失效,一時間有些慌亂,但片刻之後神情又安定了下來,風情刻畫的雙目盯上了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言的喬晨楠,紅唇嬌艷,嫵媚勾笑,身姿妖嬈,娉娉婷婷移步喬晨楠身前三步距離之上。


    那帶著評估意味的目光在喬晨楠身上上上下下掃視了足有三遍才停下,艷娘挑了挑眉,“長的倒是不差,尤其這雙眼,嘖嘖,桃花勾人吶。”


    “……”他該說聲謝謝誇獎嗎?


    突的,艷娘的神情又陰暗了下來,咬牙切齒的低聲咒著,“那個西門吹雪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要掙脫藥性,不過……”說到這裏,艷娘伸出了細嫩的手指,修剪整齊但依舊尖銳的指甲在喬晨楠的臉上勾畫著,聲音中充斥著惡意的諷刺,“自己沒中藥卻不提醒你,你說,西門吹雪是不是心硬如鐵?”


    臉上冰冷的刺痛讓喬晨楠微微皺眉,他知道自己的臉此刻肯定被劃傷了,濕潤感逐漸在臉頰染濕了一條痕跡,血液獨有的腥氣在空氣中擴散,臉頰的感覺神經開始麻木起來,不過喬晨楠沒有哼聲,隻是放緩了唿吸,就怕一個不小心,傷了臉是小事,丟了命可就杯具了。


    不過最終艷娘也沒有真劃深了去,隻是在喬晨楠的左臉頰添上了一道細長的口子後停住了動作,因為喬晨楠對她的話沒有任何反應而感到無趣,正準備帶著這個和西門吹雪關係非常的人離開,卻沒想到此刻一直沒說話的喬晨楠開口了,聲音平靜的不帶半絲害怕。


    “那掌櫃的是你們的人吧?”


    雖是問句,但喬晨楠的表情很篤定,篤定的讓艷娘起了幾分興趣。


    作者有話要說:打鬥無能,於是跳了過去,~\(≧▽≦)/~啦啦啦☆、陸小鳳卷


    柳眉微挑,艷娘沒有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極有興趣的反問道,“哦,為何這樣說?”


    有的時候,有些問題是不需要確切的給出答案的,譬如此時此刻。艷娘沒有迴答,喬晨楠也在一開始就沒有期待過答案,所以,他在聽見艷娘的反問之後,隻是麵色沉靜的開口,聲線很穩。


    “在我收拾餐盤下樓時掌櫃的找我說熱水之事,說辭和表情並無不對,雙眼中神情也很真誠。隻是,有時候太真了就成了假,他為了表現出他的不安一個勁的搓著手,大部分的人摩挲雙手都是因為心裏發虛,而那股不安也表現的太過於刻意了,若真的不安,絕對不會如此赤·裸裸的表現出來,畢竟莊主是他的客人,沒有哪個生意人會做出如此不敬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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