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吳老弟,聽說你有一門可解天下奇毒的功法,正好我京城那邊有位朋友生了一種奇怪怪病,很多名醫都沒有辦法,後來我們懷疑會不會是中了什麽毒,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去看一下我那位朋友。”


    重新緩過神來的陸小鳳,開始說起了另一件事。


    “無中生友?”


    聽到我有一個朋友這句話,吳予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無中生友,不過一想到陸小鳳的為人顯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既然他說有,那就是真的有了。


    不過既然他也沒有多說那位朋友的事,吳予也不多問,剛好再過一段時間就是葉孤城與西門吹雪的紫禁之戰,那個時候自己自然是要去觀戰的,所以現在陸小鳳邀請也不過是提前一點時間而已。


    當然前提是他們這次能順利把西門吹雪救出來,否則連西門吹雪都沒了, 那就自然不會再有什麽所謂的紫禁之戰。


    當然吳予並不知道陸小鳳所謂的朋友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朋友,而是當代的大明國主,也就是天啟皇帝朱由校。


    而他所謂的給朋友看病也不過是個幌子,因為百曉生已經說了,天啟得的根本不是病,更不是毒,而是國運反噬,無藥可醫。


    陸小鳳之所以會如此說,其實也不過是為了讓吳予提前去見朱由校的借口而已。


    原本按朱由校的意思,這段時間裏是不準去打擾他這位五弟的,但剛剛聽了吳予說的那個小冰河時期隨為何物之後,陸小鳳就改變了想法。


    雖然吳予也說大明沒得救了,但剛才那一閃而逝的異樣眼神還是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所以在他看來吳予一定是心存顧忌這才沒有說出來,如果到時候讓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或許就不會再有顧慮。


    吳予自不知道陸小鳳心中所想,反而是看著赤地千裏的陝西大地,讓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為明王朝徹底蓋上棺材板的人,闖王李自成。


    不過這個時候的小李哥應該還不叫這個名字,更不是什麽闖王,而是叫李鴻基,其身份也不過是名不經傳的一個小小驛卒。


    後來到了崇禎元年,因為朝廷財政入不敷出,於是在大臣的建議下朱由檢裁撤全國大部分地區的驛站,李鴻基自此失去了賴以生存的驛卒工作。


    其後又因迴到家後發現了妻子與同村的蓋虎通奸,一怒之下殺了二人。


    背負人命的李鴻基不得不跑,最終於崇禎二年與侄兒李過投奔了在甘肅起義的高迎祥。


    然後崇禎九年,高迎祥起義失敗被殺,李鴻基也在此時被推舉為新的闖王,而他自己也正式改名李自成。


    到了崇禎十七年,闖王李自成率領起義軍攻入北京城,自此這個由明太祖朱元璋建立的大明朝在曆經了276年後正式畫上了句號。


    而真正有意思的是,李自成在攻入北京後,陸陸續續從那些官員家中搜出了7000多萬兩巨銀。


    要知道當初崇禎為了籌集軍費,不惜為此低聲下氣隻為向百官借取一百萬兩。


    卻不想那些個文官勳貴個個哭窮,這個捐幾十兩,那個捐幾百兩,到最後哪怕崇禎借便了整個文官勳貴,也不過堪堪湊到了幾萬兩,連軍費的零頭都不夠。


    可隨著李自成攻入北京,那些在崇禎麵前哭窮的大臣們,在闖軍酷刑前,總共交出了整整七千多萬兩的驚人財富。


    可見這些大臣們早已經將國家的財富掏空,置國家民生於不顧,也難怪崇禎在自縊前會說出文官個個該殺。


    “如果有機會倒真想見見這位闖王!”


    看著滿目瘡痍的大地,吳予不由呢喃道。


    “什麽闖王?”


    吳予的喃喃自語依然沒能瞞過一直暗中留意的陸小鳳的耳朵,不過他怎麽卻從未聽過這個名號,而且竟然敢稱闖王,顯然那人不是盜匪就是反賊。


    “抱歉,是我有些走神了,有些胡言亂語,陸兄大可不必在意,我們還是盡快趕往玉門關吧。”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吳予趕緊岔開話題,試圖將幾人的注意力重新迴到救人的問題身上。


    陸小鳳自是知道對方是故意岔開話題,不過他也沒有多問,隻是暗暗將闖王這兩個字記下來,尋思著等次救援行動結束再好好留意一下。


    隻可惜他的想法注定是要落空的,因為闖王這個名字如今還沒出現呢,要等到崇禎元年也就是兩年後,第一代闖王高迎祥才會正式使用這個稱號。


    重新收拾好心情的三人繼續趕路,很快在一路疾馳之下他們離開了陝西,正式進入了山西境內,距離事先約定好的會合地點玉門關不過最後兩日功夫。


    兩日後,一路風塵仆仆的三人終於趕到了目的地,隻是他們來得比較早,楚留香他們還沒到。


    時間還早幾三也不幹等著,先是找到了花家在這一帶的酒樓,在約定好重新會合的時間後便各自散去了。


    其他兩人姑且不提,倒是吳予打算好好閑逛一番。


    然而逛完之後,吳予卻大失所望,因為相比於後世被開發成景區後人山人海的玉門關而言,此時的玉門關著實太過荒涼。


    沒錯就是荒涼,莫說行人了,就是駐軍都沒幾個,要知道這裏可是玉門關啊,明廷的西大門,這麽重要的門戶居然連駐軍都隻有大小貓三兩隻,那其他邊境又能好到哪兒去。


    不過仔細想想後他就明白了,如今的大明是出了名窮,連軍餉都快發不出了,甚至有個別地方都已經欠餉好幾年了,可朝廷依舊沒有補發的意思,不是不想,而是真的沒有。


    因為大明的錢早就進了那些文官勳貴以及鄉紳地主的口袋中,而作為大明主人的皇帝卻窮的叮當響,就連軍餉都發不出來。


    而且這還不是現在才有的,早在明朝中期就已經開始出現這種情況了。


    萬曆皇帝為什麽摳門,因為實在是被窮怕了,哪怕後來因為朝廷財政緊張,文武百官也多次請求希望他可以從內帑中拿出一部分來救濟地方,但無一例外都被萬曆皇帝給拒絕了。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太清楚那些文官的尿性,就算他真的願意從的內帑撥出錢糧來,但真正能到地方上的絕對不會超過一成,其餘的都被那些官員給貪墨了,所以不是大明沒錢,而是皇帝沒錢,國庫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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