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黃宗主本就是紫金境,那麽就有在本組一家獨大的機會,就算組裏有除他之外的紫金境,也隻多一人,要比他麵對兩名紫金境高手時晉級形勢要好得多。


    幸好他運氣頗佳,分到了隻有一個紫金境高手的第一組,而名紫金境高手便是無雙門司徒宗主。


    司徒宗主年近五十,身材肥壯,圓臉塌鼻,禿頂小眼,生得甚為醜陋,但卻是紫金二階高手,擅火屬法術,喜用長槍。黃宗主自忖不是對手,所以比賽之前已存了保留實力故意落敗的心思。


    他想到是掙個小組第二,雖然是對戰第二組的第一名,但他相當於在暗處,於第二組第一比賽時忽然發力,在對手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其拿下,那麽便能擠進三十二強,也算達到預期目標了。


    這種扮豬吃虎計策第一次效果最佳,再往後,對手有了防備那便不好用了。所以他要想方設法地利用好這一次。


    主擂台上,司徒宗主、黃宗主相距二丈站定,看台上座無虛席,幾大宗派宗主悉數到場。


    一個絳珠島弟子小跑上台,朗聲說:“本場比試,點到為止,兵刃不許喂毒,不許用暗器,不許用符籙。”頓了頓,“刀劍無眼,拳腳武器,如有死傷,後果自負。二位都聽明白了嗎?”


    司徒黃二人點了點頭,齊聲說:“明白了。”


    那弟子跳下擂台,另一名弟子當即把鑼敲響,比賽正式開始。


    司徒宗主可不客氣,飛身撲出,一杆紅纓槍直朝黃宗主心窩插去,勢道狠急。黃宗主不敢怠慢,腳步騰挪往後連移。司徒宗主抖擻精神,槍出如雨,點點寒光撒向黃宗主周身要害。


    黃宗主且鬥且退,手中大刀擋九攻一,他原本就沒指望取勝,鬥誌不佳,隻想著圍觀人多,不能敗得太過難看。


    忽然,司徒宗主搶朝前刺,身子卻向後飄。黃宗主揮刀撥開槍頭,左手上立馬捏出二印,跟著翻掌推出,周身立馬蒙了一層金光。


    便在這時,司徒宗主已然撲迴,揮槍疾刺,他在後飄之際已捏出數印,使出一招“火尖槍”法術。


    槍頭赤紅,疾刺之際,還噴出熊熊烈火來,火光飛舞,有些火苗衝向天空,有的落在地上。


    “當當當”一陣急響,槍尖連續點在黃宗主身上,但他身蒙金光,硬如磐石,隻擦出星星火花,卻顯然不能傷其分毫。


    三五息間,司徒宗主刺了不下二十餘槍,這才抬步後移。


    黃宗主散去周身金光,卻忽地發現自己已被一圈火牆圍住。


    原來剛剛連刺之際,火星四散,隱約間接連成環,竟把黃宗主圍在中心,且火勢愈來愈旺。


    黃宗主還有應對法術,但又忖這一術用過之後,需得三日才能重新將靈環構妥,此時不能用。


    或者他可以硬闖出去,火焰雖烈,但又不是無邊火海,至多受些灼傷,並無大礙。但他把機會全都壓在以後,既然已經不想掙勝,那何必受傷呢?


    反正自己隻是個藍霞境,且已經與紫金境高手鬥過幾個迴合,也不算太丟人了。且,爭一時之勇並不無多大意義,要往長遠了看,能闖過淘汰賽首輪才是正經事。


    於是,黃宗主當即朗聲說:“司徒宗主手段高明,小弟該敗下風。”


    司徒宗主哈哈一笑:“黃老弟承讓了。”手上再捏手印,左掌推出,掌心射出一股霜霧,將火焰撲滅。顯然他還會水屬法術。


    這開幕一戰算不上精彩,但為求氣氛,眾多觀戰宗主紛紛撫掌叫好。


    這一戰之後,大會比試便如火如荼地開展了。


    沈墨硯的第一個對手是蠻州的一個名為“南波萬”宗派的藍霞境修士,既是蠻州宗派,參賽選手自然也是蠻族人。


    沈墨硯走上擂台,瞧見對手是個身高九尺兇神惡煞的巨漢,巨漢手持一把奇形武器,乍一看像是長柄大刀,但末尾還折著一把利刃,且長柄上還掛著許多短鏢,長柄中部有旋鈕,顯然擰動旋鈕,便能發射短標。


    絳珠島弟子瞧見這種武器不禁皺眉,搖頭說:“本次大會不允許使用暗器,你這兵器是不能用的。”


    那漢子不通中州官話,聽過身邊翻譯譯成的蠻族語後甚為惱怒,不住用蠻族話語叫嚷吵鬧,衝著絳珠島弟子哇哇大叫,又驚動來許多其他絳珠島中人,都來勸說他換一把武器,但壯漢卻說自己隻會使這把,其他使不慣。


    雙方互不相讓,僵在這裏。


    沈墨硯等得不耐煩了,便說:“他想用什麽便用什麽吧,我不在意,趕緊上來痛痛快快比了,就算他使暗器我也不怕。”


    絳珠島弟子一看對手都不在意,那就再好不過,當即退下擂台。隻留一個在台上說道:“本場比試,點到為止,兵刃不許喂毒,不許用暗器,不許用符籙。”頓了頓,“刀劍無眼,拳腳武器,如有死傷,後果自負。二位都聽明白了嗎?”


    沈墨硯說:“明白了。”


    那蠻族壯漢聽了翻譯後,嘿嘿一笑,用蹩腳的中州官話說:“明白。”


    銅鑼一敲,比試開始。


    蠻族壯漢一聲虎吼,兩個大步跨到沈墨硯跟前,長柄大刀自上而下當頭劈落,沈墨硯將手中長劍打橫上挺,“當啷”一聲,刀刃擊在劍鋒之上,擦出一片火花。


    沈墨硯手中長劍微微顫動,發出一陣似有若無的嗡鳴聲。這柄劍名為“龍吟劍”,由山州玄兵閣由用精鐵鍛造,劍身長一尺九寸,極為堅韌,鍔逐由前至末劍漸收窄,最寬處三指,最窄處二指不足。揮劍之際嗡鳴聲特殊,鍛造者便想到了以“龍吟”二字命名。


    沈墨硯舉劍擋刀,緊跟著朝前縱身,左掌擊出,蠻族壯漢力量不俗,但腳步身法卻極為平常,突見沈墨硯一掌打來,連忙後退,雖然勉強避開,但腳步已然錯亂。


    沈墨硯運劍如風,或劈或削或砍或刺,揮灑自如,劍鋒劃空,織成一片爛光。


    蠻族漢子隻覺眼花繚亂,好似隨時都要被刺到,忽地大吼一聲,轉動手中武器柄上旋鈕,“嗖嗖”聲起,無數短鏢激射而出。


    沈墨硯早有防備,雙足輪番點地,又輕又快地朝後退去,劍舞成屏,將飛鏢盡數擋下。


    跟著頓也不頓,掐印成術,一招紫光掌打了迴去。


    就在沈墨硯結印時,那蠻族漢子也忙著搶結手印。他手中武器是特製,柄上有兩個圓環,大小適中,位置適當,恰能讓他拇指套於環中,即使鬆手,武器也不會掉落。


    一眨眼後,沈墨硯挺掌拍出,滿族漢子渾身舉起一股湛青色的凝重光氣。忽然,他張口大唿,這唿聲尤為響亮,直能震動屋瓦,且伴著這大唿聲,他口中還有衝出一股強勁氣壓。


    沈墨硯隻覺雙耳嗡鳴,前頭一股大力壓來,她掌前紫氣一陣顫動便即化煙而散。


    蠻族壯漢見自己破了對方一掌,大為興奮,哈哈大笑起來。可笑聲剛起,突覺眼前寒光閃動,卻是敵手一劍已然刺到,笑聲陡然變成“啊呦”一聲驚唿,他急急縮頭,“噌”的一聲細微響動,一撮油膩膩頭發已被削掉。


    沈墨硯一劍甫畢,一劍又至,奮起全力,劍勢達極盛之境,劍光霍霍,颯颯生風。燕若絹在台下觀戰,瞧見了不禁又敬又佩,自忖自己劍術跟沈墨硯相比還差了一些。


    蠻族壯漢連連後退,腳步已顯踉蹌,形式危機,忽然頸部一涼,u看書ww.uukanu.cm 已被劍鋒貼住。


    勝負分出,做裁判的絳珠島弟子高聲宣布:“湖州宗沈墨硯,勝!”


    沈墨硯收劍,後撤一步,略做一揖之勢:“承讓。”


    台下郭裕飛燕、若絹自然欣喜,麵露笑容,徐筆宣更是直接蹦跳起來,高聲歡唿。


    那蠻族漢子好像愣在原處,待燕若絹走下擂台時,他忽然用蠻族語大夥起來:“啊呦!不對啊!這臭丫頭使詐!她趁我不備,忽然攻來,這是偷襲啊!我還有好多法術沒用呢!怎麽能判我輸?”


    他大唿大吵,又引來許多絳珠島弟子前來出勸說,但仍勸不住,他反倒鬧得更兇了。


    無奈,絳珠島中的掌事去跟他說,卻不料他猛然出手,去摑那掌事臉頰。掌事哪能料到,急急閃身,讓他巴掌著臉頰劃過。


    雖然也算躲了過去,但身旁人看著那掌事好似已經挨了一巴掌。


    掌事大怒,對著翻譯說:“你跟他說,他要還是這般,便取消他參賽資格!”


    蠻州南波萬在南州境內小有名氣,並非初次受武宗大會之邀,但卻是初次派人前來參賽。南州戰亂連年,南波萬也被裹入戰事,對這等比武排名的事不是十分上心,隻覺得屢次不去,太不給大洪境內宗派麵子,所以隨便派了個莽漢前來。


    這莽漢隻攜一名翻譯,再無其他人同行,以至於他發瘋發狂時,連個能勸說的本宗人都沒有。翻譯將絳珠島掌事的話譯給他聽,他反倒更加癲狂,直說出了要殺光大洪所有修士的話來,那翻譯可沒膽子譯出。


    蠻族漢子越發癲狂,惹得一旁正自觀看另一個擂台上比試的摩訶**師甚為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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