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慈抬頭與他對視,雖看不清他的神色,輸人不輸陣,誰先轉頭誰就輸!


    兩人對視良久,於洛寒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慢慢轉身走出房門,腳步有些無力。


    他和蘇慈相處三年,要是真的沒有一點情誼,又怎會想和她白頭偕老。


    她的身份配不上他,他還是奉她為主母,上京城裏誰不說他於洛寒重情重義,可她好似看不到,富貴還是迷了她的眼。


    他府裏隻有她一人,尤不滿足,她到底在爭什麽?是不是覺得她養過小皇帝,就能和儀兒爭兒子了,榮華富貴養大了她的野心!


    於洛寒揉了揉眉心,一臉疲憊的站在門口:“宮裏進了刺客,禦林軍正在搜查,你多加小心,我還有事先走了。”


    蘇慈抿嘴沒說話,看著他走出房門,春水趕緊進來把門關上。


    “夫人,大人心裏還是有你的。”


    蘇慈氣笑了,於洛寒這樣的渣男也就騙騙春水這樣的無知少女。


    說什麽心裏有她,真要在乎她,在遇到刺客時,他會棄她不顧;


    真要在乎她,在她和吳佩儀發生衝突時,他會想也不想的對她動手。


    真要在乎她,他會夜夜宿在皇宮裏,不想迴家。


    他心裏眼裏隻有那個女人,不舍得她受一點委屈。


    明明知道夜宿皇宮於理不合,還是想靠近她多一些,比起他對吳佩儀做的那些,她什麽都不是!


    又是刺客,


    他口口聲聲說著有刺客,卻能轉身就走,絲毫不顧及她的安危。來匆匆去匆匆隻為了那個女人,這樣的渣男要來何用!


    於洛寒迴來又匆匆離開,沒給蘇慈帶來任何不適,榮安院的許氏卻急眼了。


    她這個兒子是白養了,她千盼萬盼盼他迴來,匆匆見了一麵,話都沒說幾句,就轉身走了,難不成她就對付不了蘇氏。


    府裏的下人除了做自己份內的事,對於她的吩咐置若罔聞,沒人聽她的吩咐敢去找蘇氏麻煩。


    她這個老夫人當的太憋屈了。


    正在這時,院裏的下人來稟告:“老夫人,舅老爺和姨太太進府了,就在院外。”


    許氏心中一喜,她姐和弟弟來了,正好給她出出主意。


    “快請進來!”


    許知年和許知如兩人臉色也不是很好,兩人走進來徑直坐下。


    “二姐,你的好兒媳這是要讓我們喝西北風了,你到底管不管,打我們的臉就是打你的臉啊。”


    許氏最近沒出門,不知發生什麽,“怎麽了這是,出什麽事了!”


    許知如摸了摸眼角,“二妹,我們日子怎麽樣你是知道的,家裏沒個爭氣的,以前咱們帶著寒兒吃糠咽菜也就罷了,如今他出人頭地,眼看咱們也能享享清福了,可他媳婦往死裏擠兌我們,這日子沒法過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們吃喝用度被蘇慈養大了,如今卻被掐了脖兒,哪裏受的住。


    生活條件急劇下降,燕窩雪蛤的都沒了,氣色都不好了。


    許知如的兩個女兒,都要找婆家了,沒有東西撐門麵,高門大戶不會娶的。


    許知年更慘,不僅家裏的花用斷了,他還欠了賭坊一筆錢,再不還上,利滾利的他都不敢往下想。


    許氏怎麽不懂他們的意思,可蘇慈她想拿捏太不容易了。


    以前礙著於洛寒,她會把麵子功夫做足,隻要拿於洛寒說事,她們的日子還是很好的。


    自從宮宴後,她就像變了個人,對寒兒也不是太上心了,村婦果然是村婦,一點格局都沒有。


    自己沒有管好自己,受傷、流產,卻遷怒到別人身上,還不是她太招搖了,刺客才會注意到她,怨得了誰!


    寒兒沒怪她護不住孩子,沒有因為她不能生育嫌棄她,她到擺起臉子來,簡直上不得台麵,粗鄙不堪。


    “這府裏如今我做主,你們不用忌憚那個村婦,以後這就是你們的家。”


    “可鋪子是她的名下,咱們要去鋪子怕是不方便了,你可有好辦法?”許知如還是鍾意蘇慈的鋪子,太賺錢了!


    許氏冷哼:“她的鋪子又怎樣,賺的銀錢還不是太傅府的,既然她不讓你們拿東西,你們就直接拿錢好了。”


    兩人眼睛一亮,蘇慈是於洛寒的妻子,賺的錢自然是於家的,他們來拿錢,既不用看她臉色,還能讓她吃癟,婆母管家她連個屁都不敢放妙啊!


    許氏想起女兒提起於洛寒那個嬌羞的模樣,心裏有了計較。


    “那個村婦傷了身子不能生育可是真的?”


    許氏嗯了一聲。


    許知如眼裏全是精明,若是她家女兒能給於洛寒生下一兒半女,那個村婦就得乖乖把太傅夫人的位子讓出來!


    到時候整個府邸都是她女兒的了,還能少的她的榮華富貴!


    湊到許氏耳邊小聲說著,許氏當然樂見其成,她一百個看不上蘇慈,若劉珍珍能得了於洛寒的寵愛,蘇氏的倚仗也就沒了。這府裏就是她們的天下,到時候怎麽磋磨蘇氏她也不敢反抗。”


    許知年坐在一旁仔細聽著,最後說道:“珍珍不常來府裏,寒兒又公事繁忙,兩人總遇不到怎麽能有感情,不如住進府裏來,隻要寒兒迴來,就讓他們好好相處,相信很快就會蜜裏調油。”


    許氏和許知如聽了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三人一拍即合。


    第二天,許知如就帶著劉珍珍姐妹住進了太傅府。


    兩人趾高氣昂的來到蘇慈的院子,上下打量著。


    劉家姐妹上次在冷翠閣吃了癟,當天許氏也沒怎麽樣蘇慈,心裏還記恨著,這次可是卯足了勁來找茬的。


    劉珊珊看著院子的擺設撇了撇嘴,“這麽好的院子都被村婦糟蹋,毫無雅致可言。表哥那麽風光霽月,日子得多難熬?”


    劉珍珍滿臉自得,等她成了府裏的女主人,她一定要表哥看到她和村婦的差距。


    “兩位有事?”春水走出來,看著她們。


    劉珊珊:“真是有什麽主子就有什麽奴才,都是沒規沒矩的。”


    劉珍珍:“你和一個奴才較什麽真,她也配!”早晚跟著村婦滾蛋。


    劉珊珊笑了,“姐姐說得極是!”


    兩人越過春水往裏走。


    今天她們可是衝著蘇慈來的,不把那日的場子找迴來,決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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