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看仇人一樣的看著蘇慈,恨不得讓她原地去世。


    蘇慈冷眼看著她,平靜的臉上帶著嘲諷。


    升米恩鬥米仇,這句話還真不假,許氏自從住進府裏,吃喝用度都是最高規格的,精細程度比宮裏那位絲毫不差。


    她的真金白銀卻養出了個恨她不死的仇人來。多麽可笑,可悲!


    “老夫人若是找我有事,還請等一等,這裏馬上就能處理完。”


    許氏臉色發紅,可能是走的太急,微微有些喘息,頭上的珠光寶翠也隨著微微顫動。


    “你大膽!本夫人院裏的人,你也敢懲治,你這不孝不悌,不賢不惠的名聲傳出去,也就不用出門了。”


    蘇慈倒是看了她一眼,沒想到這個許氏也不是有沒有腦子,她明晃晃是要發賣這些人,卻被她偷換概念,說成對婆母不敬。還威脅她一把。


    這是知道她手裏拿著這些人的賣身契,撕破臉根本攔不住她發賣這些人。


    不過,她可沒時間和她鬥嘴皮子。


    看著大馬力說道:“我的事做完了,這些人你都帶走吧。”


    大馬力還是一臉笑容,“夫人啊,這些人傷的傷殘的殘,買迴去我還要給他們花錢醫治,這價錢,就,就,”


    蘇慈:“一兩銀子,你都帶走,可行?”


    大馬力:“可行!太可行了!夫人大氣!”


    一兩銀子買這麽多人,他賺大了,大馬力的老臉都快笑成菊花了。


    蘇慈:“一些用不到的廢物罷了,你幫我收走,我圖個幹淨。”


    兩人旁若無人的把一切手續辦妥,大馬力帶著人走出大門,門外早有牙行的人等在那裏,傷的殘的扔進馬車,全都拉走。


    許氏目睹了整個交接過程,氣的渾身發抖,最後眼一翻,暈了過去。


    蘇慈:“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老夫人送迴院裏,老夫人頭風發作,誰都不得打擾。”


    丫鬟婆子齊忙動手,把許氏抬走。


    蘇慈的手段把府裏其餘的下人,狠狠震懾,一個個靜默如雞。


    縱使許氏再怎麽折騰,也沒有人再敢來找她的麻煩。


    許氏躺了兩天,隻等著於洛寒迴來給蘇慈上眼藥,可左等右等,於洛寒三天沒見人,幹脆也不裝病了。


    把於管家叫到榮安院問話。


    “寒兒這幾天就沒有音訊傳迴來?”


    於管家搖頭:“不曾!於安倒是迴來過兩次,給大人拿換洗的衣物和新做出來的糕點。”


    “糕點?宮裏什麽樣的珍饈美饌沒有,為何要迴來拿?”許氏皺眉。


    於管家:“大人隻吃的慣府裏那幾樣,於安便順道迴來拿了。”


    許氏想了想她平時吃的糕點,確實與外麵賣的不同,可要說有多好吃,她沒覺得。


    許氏:“於安再迴來,讓他傳話給寒兒,他再不迴家,就看不到我這老太婆了,問他還要不要我這個娘!”


    於管家太知道許氏的脾氣了,說是個攪家精也不為過,不過他也就心裏想想,不敢說出來。


    應了聲走出榮安院,對於許氏,他是看不上眼的,要不是看於洛寒小小年紀支撐門庭的不容易,他早就離開於家了。


    當年她恃寵生嬌,以下犯上欺辱當家主母,謀害嫡出公子,於家老夫人是要杖斃她的。


    於洛寒小小年紀自請出府,發誓永不登於家門,才保了她一命。


    到底是於家血脈,又豈能任他自生自滅,老夫人派他來到於洛寒身邊,一待就快二十年了。


    還好於洛寒沒隨了親生爹娘,靠著自己走到了如今的地位,偏偏老夫人就不知道安分些,還是一味地隻顧自己。


    夫人倒是個能擔事的,可,想到這於管家嘴裏發苦。


    於洛寒心裏裝著別人,和夫人的關係能好的了嗎?還有老夫人,就從來沒承認過她這個兒媳婦,這樣的家,夫人能撐多久誰也不知道。


    摸了摸自己的老寒腿,長歎一口氣,多好的夫人啊,除了出身差了些,哪裏都好,大人和老夫人怎麽就看不到她的好?


    他的腿時常疼的夜裏睡不著,躺平都難,還是夫人發現了他的症狀。


    不惜重金從毒醫那裏弄來的方子,才讓他行走自如,對一個下人都能做到體貼入微的夫人,怎麽就捂不熱這對母子的心?


    迴到自己房裏,於管家坐著發呆。


    直到有人敲門,才起身開門。


    “夫人?您怎麽過來了?”於管家一臉詫異。


    蘇慈走進來坐到桌子旁,“於伯的腿可還時常疼痛?”


    於管家趕忙迴道:“自從用了夫人的方子好多了,也不時常犯了。畢竟是老毛病了,除不了根,能有如今這個樣子,老奴就知足了。”


    蘇慈把一個白瓷瓶推到他麵前:“這是我從毒醫那裏得的,於伯試試看效果,若是管用,我再和她多買上一些迴來。”


    於管家受寵若驚,“這怎麽使得,毒醫的藥千金難求,用到我這了黃土埋半截的人身上糟蹋了啊!”


    蘇慈不讚同他的話,“藥之所以千金難求,是因為它有那個價值,若是不被人需要,也就一文不值,於伯你安心用著就是。”


    從於管家房裏出來,蘇慈眼神忽明忽暗,其實何止是藥,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不也是如此。


    當你被人需要時,你才是有價值的人,當你不被人需要時,同樣一文不值,所以,讓自己變得有價值才是真理!


    迴頭看了眼於管家的房門,希望於管家不會讓她失望!


    “哼!可算迴來了,讓本姑娘坐冷板凳的你是第一人!”


    蘇慈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軟萌妹子嗬嗬笑了。


    眼前的女人,珠圓玉潤,目測一百五十斤左右,大大的杏眼,肉乎乎的小臉,還有點雙下巴,十分的討喜。


    她真的無法與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毒醫梅一針聯係在一起。


    梅一針瞪著她,氣得不行。


    她大名鼎鼎的毒醫,走到哪裏不是受人恭敬,也就這個女人不把她當迴事。


    “你還敢笑!”小胖臉氣的鼓鼓的,像個河豚。


    蘇慈伸出手用手指戳著她的小胖臉,嗯!彈性十足,滿滿的膠原蛋白,這小胖妞把自己養的很好嘛!


    “你是學醫的,為什麽還這麽胖,對身體不好吧!”


    小胖妞:“我以前很瘦很健康,可我不快樂啊,做自己想做的,吃自己愛吃的,你不知道有多爽!”


    有錢,有閑,一手醫術能定人生死,妥妥的人生贏家,想要放縱自己也不為過,蘇慈還是蠻讚同的。


    小胖妞沒好氣的拍開她作亂的手,“走了!”


    蘇慈:“慢走不送!”一陣撕心裂肺的咳聲傳到耳邊。


    小胖妞臉色凝重,鼻子發酸。卻頭也沒迴的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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