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在心裏哼了一聲,別扭地轉過頭,不再去看老爸。


    老師開始誇獎一些在班上表現好的同學。


    老爸有些驚訝,兒子的名字頻頻被提到。


    原來兒子在學校裏是個好學生啊…老爸基本隻關心兒子中午吃的好不好,和同學玩的好不好,今天在學校開不開心這些問題,還真不知道兒子學習那麽好。


    然後,老爸被作為家長代表請上台。


    老爸望著兒子,用眼神傳遞給他“你怎麽沒跟我說啊!”的焦急眼神。


    兒子隻微微翹著嘴角,他是故意不說的,就是想看老爸的囧樣。


    老爸站在講台前,望著一屋子的孩子和家長都盯著自己,十分尷尬。


    “那麽請這位家長給我們介紹介紹育子經驗,也可以給大家推薦一些您給兒子上的補習班。”老師微笑地看著老爸說。


    他哪有什麽經驗,也沒給兒子上過什麽補習班啊…


    老爸支支吾吾了半天,對著話筒道,“那個…我認為,按照孩子的興趣來就行…隻要他們快樂自由…”


    ***


    兒子初中二年級時的家長會。(兒子正處在叛逆狀態)


    兒子早就意識到,他的爸爸一直都是家長會上注目的焦點。隻是這一次初中的家長會,不僅媽媽們會關注老爸,很多初中女學生也會盯著老爸瞧。


    老爸還是那套衣服,上衣扣子沒扣,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裏。


    十三四歲的初中女生,剛剛發育的年齡,步入躁動彷徨又青澀悸動的青春期,很容易就被充滿成熟氣息的老爸給吸引。


    有不少女生都會紅著臉找老爸搭話。


    兒子看在眼裏,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好不容易忍耐到了家長會結束。


    一個女生還在和老爸說話,兒子走過去,二話不說的就拉起老爸的手,把他拉到學校一處安靜的地方。


    兒子拽住老爸的衣服,“你怎麽穿成這樣來學校?”


    老爸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怎麽了?”他以前不都是穿這套衣服來開家長會的嗎。


    “那些女生是不是很不錯,哪點吸引你了?是清純的臉蛋,還是剛剛發育的胸部?”兒子的聲音格外低沉。


    老爸吃驚地望著兒子。


    “但你要記住你是有兒子的人,她們還是未成年,她們不懂事但你不可以,穿這麽風騷是想勾引那些女學生?”


    老爸皺起眉,“兒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難道不是嗎?那你幹嘛要搭理那些女的?”


    老爸打掉兒子拽著自己衣服的手,聲音冷冷的,兒子知道這是老爸生氣的前兆,“再說這種話,小心我揍你。”


    老爸看了眼兒子,轉過身就走,留下兒子一個人低著頭,在四下無人的學校裏緊握著拳。


    ***


    兒子高中二年級時的家長會。(兩人確立了羞羞的關係後沒多久)


    其實高中已經很少開家長會了,隻是高考前第一次模擬考試結束,校方還是覺得有必要把家長們請來,督促孩子們認真學習。


    雖說兒子之前在學校裏就很受歡迎,隻是這下稍稍改變了形象,沒之前那麽張揚了,對同學親和的態度讓他又吸了不少粉。


    老爸已經看到許多高中女生找兒子搭話了,兒子都會禮貌微笑地迴她們。有些女生還和兒子勾肩搭背,看上去從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的樣子。


    老爸幹巴巴地笑了兩聲,“哈哈…兒砸,你的小女朋友真多啊…”


    兒子眨了兩下眼,之後似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那正尷尬笑著的老爸,“爸爸…你是不是在吃醋?”


    “啊…?”老爸摸摸腦袋,想了想,之後誠實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老爸居然承認了,兒子心裏十分開心,“爸爸,放心,我和她們隻是普通朋友的關係。我都有你了,心裏還裝得下別人嗎?”


    老爸臉紅了紅,兒子看著心裏十分喜歡,偷偷地親了老爸一口。


    這個萬人迷老爸,終於也讓他體驗了一把吃醋的感覺,兒子心裏還挺爽的,而且他是真的很意外老爸的反應,這是不是說明他也開始對自己有那方麵的心思了…兒子心裏甜甜的,隻是家長會結束後的一幕又讓兒子吃癟了。


    “快高考了呢。”


    “是啊,我以前都不怎麽管兒子學習的,這下要高考了,還真挺緊張的,哈哈。”


    老爸正和一名戴著眼鏡,看上去儒雅斯文的男性聊天,應該也是來參加家長會的。


    “看上去你也是單親家庭啊。”


    老爸有些驚訝,“你怎麽看出來的啊?”


    “直覺吧,因為我也是。”


    “真的嗎?你家是兒子還是女兒啊?”


    男子笑了笑,“我家是女兒。”


    “我家是兒子,哈哈!”


    “對了,要不我們互相加個微信吧,孩子們快高考了,做家長的之間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好啊好啊。”老爸拿出手機。


    “爸爸!!!”兒子怒氣沖沖地大喊了一聲,大步走了過去,瞪了一眼那名男子,拽著老爸的手腕就走。


    “誒?兒砸?”老爸隻得被兒子牽著走。


    夜晚,床上。


    “恩…唔…唔…”


    兒子惡狠狠地頂著他的爸爸,“爸爸…不準和陌生人講話…也不準隨便加男人的微信,再被我發現,小心屁股開花。”


    老爸被幹的眼淚都出來了,“嗚…知…知道了…你輕…輕點…”


    【完】


    《你是我爸爸係列之二——養父》


    【上】


    我和我的養父生活在一起。


    我清楚地記得那是我7歲,母親去世的那天,我那窩囊的親生父親不知去哪兒了,我感受著來自親戚憐憫的視線,他們捂著嘴小聲地議論紛紛,之後投來那種看累贅一樣嫌棄的眼神。


    沒有人需要我。


    我跑了出去,跑在磅礴大雨的深夜。


    雨水濺了我一身,行人沖我怒罵,我隻是一味地超前跑,跑過一條條大街小巷,燈紅酒綠。


    最後,我跑累了,坐在一條骯髒的小巷子裏,堆滿了垃圾雜物。


    我把頭埋進雙膝中,哭的不成模樣。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遇見了我的養父。


    黑夜中男人的背影似堅不可摧,我仰視著他,像是在仰視著一座豐碑。


    “你要不要和我走?”他這麽對我說。


    ***


    我和我的養父生活在一起,至今已經有十年了。


    我很喜歡他。


    而在對他有著感激,憧憬,甚至把他當做親生父親一般的這些單純的情感之外,我還對他有著一層別樣的心思。


    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也許是我第一次看見他脫衣服洗澡的時候,也許是他第一次出現在我的夢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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