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肆麵無表情的迴敬了他一拳,淡淡道:“鴨子可沒他好吃。”


    喬已:“……”


    安德烈自認幽默的跟了一句:“什麽鴨?北京烤鴨嗎?哈哈哈!”


    林紓:“……”


    四人在巴黎鬧市隻享用了一頓晚餐,安德烈便安排好接下來的行程,直接去佛羅倫斯,對此不隻是喬已,連林紓都有些驚訝:“這麽快?不在巴黎多玩一會兒?”


    佛羅倫斯是安德烈的老巢,古堡莊園,大的離譜,對於生意上的夥伴或者普通友人,是絕對沒有資格到那裏去的,林紓的目的雖然達成了,但那麽輕而易舉反而讓人心生警惕。


    安德裏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很是溫情的當著眾人的麵親了親林紓的大肚子:“不用擔心,嚴肆是自己人。”


    喬已疑惑的看向那個所謂的自己人,後者沒什麽表情的聳了聳肩。


    嚴肆習慣性的甩著打火機,再來的路上他便把煙扔給了安德烈,對方可是立了規矩,不許再林紓麵前抽的。


    “安德烈和嚴肆到底是什麽關係?”喬已坐在車上,他看著遠處抽著煙的兩個高大男人,偶爾還會幼稚的互相拳腳往來。


    林紓抱著毛毯,她的表情很淡,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著,眼底泛著無機質的冷光,與之前的熱情截然相反。


    “我不知道。”她撩起耳邊垂下的長發別到耳後,看向喬已:“你知道嚴肆為什麽會答應來安德烈這兒麽?”


    喬已點頭:“東郡那邊出了點問題,馬提沒死之前跟金夫人的毒品交易似乎他手底下私下有人參與,嚴肆有原則不碰毒,對方在暗處,不好找出來。”


    “聲東擊西麽。”林紓笑了笑:“倒是個好方法,不過就怕對方不吃這一套。”


    喬已抱著手臂不置可否,林紓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問了句:“你們做了?”


    喬已懶懶的瞄了瞄她的肚子:“沒你們快,戰果都有了。”


    林紓這迴倒是徹底的笑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東郡的事情嚴肆自己告訴你的?”


    “怎麽可能。”喬已嘆了口氣:“咱兩在一起隻有動作片,很少出現文藝片段。”


    林紓噗的一聲,被逗的前仰後合,喬已不慡的損她:“不要激動,小心動了胎氣。”


    林紓連連擺著手,好不容易端正了表情,嚴肅道:“還是盡快取得信任的好,要不然我這裏也不好行動。”


    喬已皺了皺,他有些煩躁的揉著額頭,吐出口氣:“我隻答應你監視順帶牽製住嚴肆……至於其他的,恕我無能為力。”


    “別告訴我你動了真感情。”林紓平靜的看著他:“你應該知道咱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事情一旦發生了就沒有選擇的權利,遊戲規則這種東西不是擺飾,更不是你想破壞就能破壞的。”


    喬已的表情有些難看,他低著頭緩了很久,才恢複鎮定的麵對林紓:“你到底想怎麽樣。”


    林紓靜靜的看著走近的兩人,狹長的眸子帶著果決的狠戾:“他們兩聯合的勢力過於恐怖,如果不加以遏製,平衡就會被打破,這點你應該比我明白。”


    喬已沒有迴答,他看著嚴肆拉開車門,一矮身跨了進來,然後非常自然的低頭吻了吻自己的鬢角。


    “困了麽?”嚴肆摟過喬已的肩膀,輕輕的揉捏著:“躺一會兒先,沒多久就能到了。”


    安德烈為林紓整理了一下毛毯,兩人顯然抽了煙還在外麵吹了不短時間的風,身上的煙味淡的幾乎沒有,林紓表現出得體的心疼,雙手包裹住丈夫的指尖,輕輕的埋怨道:“凍的都涼了。”


    安德烈的表情幸福的幾乎刺眼:“沒事。”他低頭親了親林紓的臉頰,用法語低聲道:“我愛你。”


    林紓笑了笑,她淡淡的恩了一聲,並沒有迴答。


    33.


    搭乘最早的一趟航班去佛羅倫斯,喬已的時差還沒倒過來,幾乎是一路睡著過去的,等到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床上,嚴肆抱著他的腰,沉沉的睡在一邊。


    喬已盯著對方的臉看了一會兒,抬起上半身望向窗外,正當傍晚,落日金紅的餘暉像水一樣撒在院子裏的薰衣糙田裏,花香馥鬱纏綿。


    他一動嚴肆就醒了,男人有輕微的起床氣,眼睛都還沒睜開,就皺著眉勾過喬已的脖子,嘟囔了一句:“親親我。”


    喬已好笑又無奈的低下頭親了親他的眼皮兒。


    “我肚子餓了。”喬已對還抓著他賴床的嚴肆抱怨,後者哼哼了兩聲,還是乖乖爬了起來。


    樓下花園裏傳來燒烤的味道,林紓裹著圍巾坐在藤椅上,安德烈站在不遠處,麵前擺著燒烤架,烤肉的滋滋聲刺激著喬已的味蕾。


    林紓笑著衝著他們擺了擺手:“等你們好久了,真夠能睡的。”


    喬已坐到她身邊挑了挑眉:“孕婦不宜吃燒烤,你也不怕刺激了寶寶?”


    “你們兩個大男人天天在我麵前卿卿我我的都不怕刺激。”林紓狹長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吃個燒烤怕什麽。”


    喬已聳了聳肩,做了個服了你的表情。


    嚴肆跟安德烈並肩而立,接過烤了一半的蔬菜,撒調料的動作配合的出奇默契。


    喬已看著兩人總有種奇怪的協調感覺,相差無幾的身段,同樣無可挑剔的五官和臉蛋,他有些高深莫測的對著林紓嚼耳朵根:“你說他們倆之間是不是有一腿。”


    林紓眯著眼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同樣神神秘秘的小聲道:“恩,我也覺得這兩人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喬已摸著下巴:“誰上誰下?”


    林紓晃著腦袋:“你三我四?”


    安德烈冷笑著將烤肉利落的切成兩半,斜睨著眸子盯著八卦的正歡的兩人:“不要以為我聽不見。”他轉而對著林紓微微一笑:“親愛的,我不介意這幾天幫你助產下。”


    林紓僵了僵,訕訕的擺了擺手,喬已剛想嘲笑她那慫樣就感覺脊背一涼,嚴肆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喬已醞釀了很久,才小聲反駁了一句:“……我沒懷孕,不用助產。”


    嚴肆淡淡的勾了勾嘴角:“那咱們努力一把,爭取今晚懷上。”


    喬已:“……”


    晚餐幾乎進行到了半夜,四個人像豬一樣不停的吃了歇歇了吃,除了林紓享受了孕婦待遇外,其他三個男人都被熏了一身的碳烤味兒。


    吃到最後幾個人都有些撐不住,林紓第一個打起了瞌睡,頭一點一點的哈欠連天,安德烈自然疼惜嬌妻的很,拍了拍嚴肆的肩膀示意先迴房。


    喬已半張著嘴看他輕輕鬆鬆的打橫抱起林紓,對著兩人點了點頭,腳步輕快的走進屋裏。


    “林紓快9個月了吧?不重啊?”喬已半晌才收迴目光,他怎麽看林紓那肚子就都是個重量級的,安德烈的動作像抱娃娃似的。


    嚴肆倒是很不以為然:“能有多重,最多120斤左右,跟男人不好比。”


    喬已不服氣的迴嘴:“你又沒抱過,你怎麽知道不重。”


    嚴肆的手指卷圈著耳邊的頭發,慢條斯理的緩緩道:“抱你就知道了。”


    喬已叉牛排的手一頓,他看著嚴肆眨了眨眼。


    嚴肆活動了一下肩膀,左右歪著腦袋慢慢站了起來:“吃好了麽?吃好了我抱你上樓。”


    喬已哈了一聲,他以為嚴肆是開玩笑,有些不可思議的反問了一句:“你確定?”


    嚴肆挑了挑眉,他上前幾步,直接用行動代替了答案。


    身子騰空的一剎那喬已下意識的伸出胳膊摟住嚴肆的脖子,男人籲了口氣,抬起一條腿,用膝蓋將人往上頂了頂。


    喬已顫顫巍巍的低頭看了一眼。


    他其實並不擔心自己被摔下去,嚴肆仍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是整個人從頭頂開始就像繃緊的一根弦,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扣人心弦一般的震顫……


    喬已張了張嘴,幾乎是小心翼翼的道:“我相信你抱得動的……還是放我下來吧。”


    嚴肆抿著嘴不說話,他上樓的時候腳步踩的很重,貼緊著喬已的胸腔上下起伏的厲害。


    喬已輕微掙紮了一下,咬牙道:“放我下來。”


    嚴肆大概沒想到他會動,雙腿晃動了一下才重新站穩,他平靜的低頭看著懷裏的人,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道:“不要動。”


    喬已便真的不敢動了,他以為嚴肆還會說什麽,但對方顯然沒有這個打算,完全是一鼓作氣的將人抱進了房間。


    喬已:“……你剛不說話是在憋氣麽?”


    嚴肆正麵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喬已忍著笑,佯裝同情的揉了揉對方的腰:“恩,辛苦了。”想想還是厚道的加了一句:“想要什麽獎勵?”


    嚴肆慢慢轉過腦袋,冷著臉的吐出三個字:“騎乘位。”


    喬已:“……”


    34.


    被迫做了一晚上騎乘位的後果,饒是喬已,第二天也要扶著腰下樓,他打著哈欠看了一眼坐在大廳裏的林紓,轉身去廚房倒了一杯牛辱。


    他邊喝邊站在林紓身後,看著女人細長的手指在電腦鍵盤上快速擊打著,輕輕吹了聲口哨:“膽子真大,安德烈要是知道有人在他的客廳裏肆無忌憚的入侵自己的區域網,絕對會氣瘋掉。”


    林紓頭也不迴,她敲下最後一個迴車,才緩緩伸了個懶腰,偏過腦袋淺笑了一下:“醒了?”


    喬已四周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對方平靜的臉上:“沒有攝像頭?”


    林紓狹長的眸子帶著笑意,溫和道:“這是安德烈的私人居所,除了書房,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會有監視器。”


    “他還真是信任你。”喬已撇了撇嘴:“保鏢也不在?”


    林紓站了起來,她的臨產期就在下個月,做任何動作都要放慢一個節奏,大腹便便很不方便:“一公裏之外有個莊園,安德烈迴到這裏,就會把自己的傭兵安置在那兒,私人時間,並不需要外人打擾。”她伸出一隻手,放在喬已的胳膊上,示意對方帶著自己散步:“獲得信任可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林紓低頭,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就是代價。”


    喬已嘆了口氣,他看了眼電腦,重新轉移了話題:“你剛做了什麽手腳?”


    林紓眨了眨眼,無辜道:“我在玩連連看。”


    喬已挑眉:“連到軍火商上麵去了?”


    林紓愉快的笑出聲來,她扶著腰慢慢的走著,過了一會兒才答道:“我利用黑客的情報網送了幾條安德烈的軍火線給他的競爭對手,稍微找了一點麻煩而已,隻不過那幾條軍火線嚴肆也肯定清楚。”


    喬已咂舌:“最毒婦人心,挑撥離間的本事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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