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汽車喇叭聲幾乎就像響在耳旁一樣,喬已猛的抬起頭,車頭的前she燈亮的人暈眩。


    車窗緩緩的降了下來,林紓狹長的眸子透著沉靜的光。


    她看著喬已:“上車。”


    難道二更……姑娘們看的開心!!謝謝!!!


    20.


    喬已坐在副駕駛,他有提出由他來開車的意願,不過被林紓溫和的拒絕了。


    女人狹長的眸子帶著溫暖的笑意:“你情緒不太好,還是我來開吧。”


    喬已答應了,他看著開車的林紓,一個月沒見,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了一點,似乎注意到喬已的目光,林紓空出一隻手疊在了自己的腹部上:“快5個月了,是不是很明顯?”


    喬已抿了抿唇,微微搖頭:“也還好。”


    林紓笑了笑:“安德烈最近總是喜歡摸我肚子,其實沒什麽多大動靜,他也會湊著聽。”


    喬已沉默了一下:“你和安德烈,什麽關係?”


    林紓歪了歪腦袋:“你猜。”


    喬已囧了囧。


    林紓看了他一眼,有些樂,她隨意的揮了揮手:“不逗你了。”


    過了一會兒,林紓輕輕的喘了口氣,表情平靜無波:“我和他的關係不是對外宣稱的那樣,所以你不用擔心。”


    喬已表情複雜,他想了很多,最後隻說了一句:“你要當心。”


    林紓點了點頭,她溫和的看著喬已:“你也是。”


    “我沒什麽好當心的。”喬已哂了一下,頓了頓,目光還是忍不住落到了林紓隆起的小腹上,他嘆了口氣:“這麽大的代價,值得麽?”


    林紓淡淡的看著前方:“無所謂大不大,這隻是個意外,至於任務該怎麽進行就怎麽進行。”停了一會兒,林紓看向喬已:“其實我希望你能幫我。”


    喬已撐著腦袋,等她繼續說下去。


    林紓斟酌了一會兒,開口道:“罪惡不可能完全清除,我們能做的也隻是讓惡勢力互相遏製平衡,而當有一方過於強大時,便需要適當削弱。”


    “你想的的確很好。”喬已揉了揉眉心:“但可惜,我已經有案底了,還是最嚴重的叛國傾向,至於你。”他看向林紓:“你的忠誠度危機解除了?”


    “托你的福。”林紓將臉頰邊的一縷頭發撥到耳後:“算是重新政審通過了。”


    喬已可笑的哈了一聲:“別蠢了,你以為就這麽結束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呢?一天天慢慢大起來,你以為他們會坐視不理?”


    “所以我才需要你幫忙,你留在嚴肆身邊,我跟著安德烈,以保證互相處境的安全性和及時的消息傳遞。”林紓平靜道,她看了一眼:“至於你的身份,李牧年會重新核實辦理兩年前的事故,畢竟當時你還是完成了任務,功大於過,上頭不會不顧及人情。”


    喬已沉默了半晌,他指尖撫過自己的唇,苦笑道:“安德烈要是知道,自己的女人在背後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如何捅他刀子,一定會哭的。”


    林紓並不反駁,她握著方向盤的手非常穩,儀錶盤上顯示的時速則已經快超過了200碼。


    “我不明白。”喬已撐著額頭,他覺得自己的眼睛酸疼的厲害:“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我們要這樣做,對於一個傷害放棄懷疑我們的……我們為了什麽要這麽做?”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空氣中像結了霜,冰冷的徹骨。


    過了許久,林紓才靜靜的開口:“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麽,但如果我們不去做,那就是真的背叛了,我們自己給自己找到了放棄和懷疑的理由,那麽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林紓慢慢的伸出手,她緊緊的抓住了喬已的:“你在兩年前,就已經很好的給我們上了這一課,是你告訴我們,最後該如何選擇。”


    她看著喬已,輕輕道:“你是我們的英雄。”


    喬已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然後緩慢的堅定的抽了出來,他突然笑了笑:“林紓,我敢肯定,你受訓時最好的科目絕對是心理學和談判專家。”


    林紓眨了眨狹長的眼眸,淡淡的補充:“我的近身暗殺才是滿分,你猜錯了。”、


    喬已搖了搖頭,閉上眼不再說話。


    林紓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緩緩道:“你妹妹的事情,就和我肚子裏的孩子一樣,意外而已,你並不需要自責。”


    “但我非常非常的後悔。”喬已看著林紓的眼睛,他突然覺得對方有些可憐:“而在很久以後,林紓,後悔的就是你了。”


    嚴肆剛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並不清楚到了什麽地方,金夫人晃了晃手機,遠處便有霓虹燈亮了起來,閃著金悅碼頭四個大字。


    他眯著眼看了一會兒,轉頭麵無表情的看著金夫人:“我跟你到了這裏,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喬已為什麽要查你。”


    金夫人露出很是受傷的表情:“果然隻關心喬已麽,這兒風景難道不好?”


    嚴肆盯著她,並不說話。


    金夫人無奈的聳了聳肩:“好吧,一開始他隻是普通的探查,這個你是知道的吧。”她看嚴肆不迴答,自然是當對方默認的,繼續道:“至於後來為什麽查的程度完全不一樣了,你當然隻能問他自己咯,我怎麽可能知道嘛。”


    嚴肆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他轉身剛打開車門,就聽見頭頂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


    颶風將女人的頭發吹的淩亂,流露出頹廢的美態,金夫人在嚴肆的背後拍了拍手:“嚴老闆,不要急著走,也許喬已那邊我沒辦法幫您什麽忙,但是其他生意我們可以一起做,不是麽?”


    嚴肆偏過一半腦袋,直升機在距離差不多50米的碼頭彎降落下來,開了門卻沒有人跳下來,顯然等著他們自己過去。


    “什麽生意?”嚴肆看著站在對麵的女人,麵無表情的問道。


    金夫人笑了笑,她慢慢伸出小指抿進嘴裏,做了個舔吮的動作。


    嚴肆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靜靜的勾了勾嘴角:“毒品我不會碰,你讓馬提滾吧。”


    21.


    “我隻能送到你這裏。”林紓將車子停在港口前:“安德烈並不知道我出來,而且馬提今天會死,我得迴去準備。”


    喬已下了車,忍不住轉頭問道:“讓你送我來救嚴肆也是李牧年的意思?”


    林紓笑著搖頭,狹長的眸子浸潤了星光:“這是你自己的意思不是麽?我隻是剛好遇到你,給予你幫助而已,難道……”林紓眨了眨眼,佯裝不解道:“你不想救他?”


    喬已的表情一瞬間有些尷尬,他低頭想了一會兒,突然鄭重道:“林紓,我欠你一個人情。”


    林紓笑而不語,她仔仔細細的看著喬已的臉,輕輕的揮了揮手。


    她說:“合作愉快,喬已。”


    嚴肆抱著手臂靠在車上,金夫人攏了攏被吹亂的頭發,溫和道:“不要這麽快拒絕,嚴老闆,我們合作會很愉快的不是麽?這對你並沒有壞處啊。


    “我說過了。”嚴肆的表情始終淡淡的:“我不碰毒品。”


    金夫人的表情變得有些難堪,很是為難道:“你這樣我很難辦,都到這裏了,你也希望平安迴去吧。”


    嚴肆沒有說話,他掏出打火機,甩開蓋子,火苗噗的一聲竄了出來。


    “你的膽子很大,夫人。”嚴肆慢慢的開了口,他就著火低頭點了根煙,夾在兩指之間。


    一個紅點落在了金夫人的眉心,再明顯不過的遠程狙擊標識。


    嚴肆麵無表情的抬了抬下巴:“一,你自己消失,二,我讓你消失。”


    金夫人咬著嘴唇,她似乎很冷,緊緊的環抱住自己,一步一步慢慢的後退,嚴肆扔了抽了一半的煙坐進車裏,懶得再看對方一眼發動了車子。


    喬已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嚴肆的車子正在掉頭。


    距離隻有50米的直升機尾翼上多了道紅色she線,嚴肆透過擋風玻璃看到了飛奔而來的喬已。


    “出來!從車子裏出來!”喬已急的大喊,直升機距離過近,強烈爆炸會直接震爆汽車,如果溫度過高汽車自燃那麽嚴肆必死無疑。


    嚴肆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後麵,然後下一秒他打開車門跳了下來。


    喬已仿佛聽到了飛彈發she的巨響,他奮力跑向嚴肆,大吼著:“跑向我!趴下!趴下!!”


    飛彈的閃光軌跡劃破黑夜,在距離近100米的地方喬已抓到了嚴肆的手。


    太近了!喬已咬牙,他猛的扭身想要把嚴肆擋在身下,可惜嚴肆先一步抱住了他的腦袋。


    男人幾乎是用全身的重量將他撲倒在地,雙臂圈成圓形護住了喬已的頭部,寬闊的脊背如山一般,密不透風的將他護了個嚴實。


    爆炸聲震天動地,嚴肆的車因為強大的氣流被橫著推飛了10米,緊接著燃著了後備箱,爆破聲此起彼伏。


    喬已在第一聲爆炸過後,眩暈了5秒不到便清醒了過來,他掙紮著摸到喬已的後背,一手的濕粘。


    喬已深吸一口氣,抖著手的去摸嚴肆的臉。


    還有唿吸。


    遠處趙德領著人奔了過來,本來最高處的幾個狙擊手顯然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變故,被趙德訓斥了才反應過來,挨個跳下來準備救人。


    四周全是火焰濃煙,壓根看不清情況,金屬燒焦的腐朽問道幾乎讓人喘不過去來。


    喬已嚐試抱著嚴肆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的小腿也被爆裂飛出的金屬割傷了。


    “嚴肆!”喬已拍著男人的臉:“迴我句話嚴肆!”


    趴在身上的人微不可聞的呻吟了一聲。


    喬已拖著腿將人架在肩上,蹣跚著脫離濃煙包圍圈,他嘶啞著嗓子沖外頭喊:“趙德!我們在這裏!趙德!”


    背上的嚴肆突然哼了一聲,喬已趕忙迴頭看他,對方動了動腦袋,眉骨附近似乎劃了道口子,往外冒著血珠子。


    “喬已……”嚴肆像是無意識的呢喃著他的名字。


    “我在這裏。”喬已捧著他的臉,殷切的重複道:“我在這裏。”


    嚴肆微微睜開一隻眼,另一隻眼睛被蓋在了血水後麵:“喬已……”他伸出手,抓著喬已的指尖。


    喬已緊緊的抱著他,順著火光他看清了嚴肆背部大片的血汙,白色的西裝被灼燒的烏黑,沒有一處地方是完好的。


    “喬已。”嚴肆又叫了他一遍。


    “不要說話,省著點力氣。”喬已幾乎是憤怒的朝著外圍咆哮:“人呢?!趙德!趙德!”


    趙德已經跑到了近前,上了年紀的男人喘著氣,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其餘人滅火消煙,他身邊跟著個類似醫生的人,熟練的剝離開嚴肆背上的布料,做著清理和消毒。


    “他會吃不消的,需要打一針嗎啡。”醫生中肯的建議道,他託了托眼鏡,徵詢的看向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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