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把臉,轉身往船艙裏走去。與聞人冰秋相處也比跟大海相處好,況且,她覺得聞人冰秋沒有害她的意思,相反隱約之中她覺得聞人冰秋挺關心她的。也許,冰冷的外表隻是她的表相吧,就像以前那樣,跟她套兩下近乎,兩人的關係就好得不得了。


    想到這裏,慕容雪的心情好了許多。她往聞人冰秋的房間走去,敲響了聞人冰秋的門。


    “進來。”聞人冰秋冷淡的聲音傳出。


    慕容雪推門走進去,發現聞人冰秋正在換衣服,她把外套的衣服拉好,轉過身望著慕容雪問道,“什麽事?”


    “呃,那個……我有點無聊,你能不能陪我下下棋。”慕容雪撓了撓頭說道。


    聞人冰秋盯著慕容雪看了好一會兒,她又要搞什麽?


    “行不行啊?”慕容雪被她看得特別扭。


    聞人冰秋點了點頭,在桌子邊坐下。手一揮,變戲法般變出個棋盤放在桌上。


    “哇,你是怎麽做到的?這棋盤是怎麽變出來的?”慕容雪好奇地拉著聞人冰秋問道。


    聞人冰秋冷冷地掃她一眼,她裝作沒有聽到慕容雪的問話。


    “告訴我嘛,你是怎麽變出來的?還有這艘大船你又是怎麽變出來的?”慕容雪孩子氣的拉著聞人冰秋的袖口,一副你不告訴我就不放手的賴皮相。這一招以前屢試屢靈,不知道現在還管不管用。


    聞人冰秋無可奈何地重重唿出口氣,說道,“我手上這個戒指叫儲物戒指,裏麵可以放很多東西。”


    慕容雪眨巴眨巴大眼,有點不明白。


    “這是採用的虛彌介子之術。虛彌介子之術的神奇就在於它可以將一粒沙的容量擴展為無盡大的空間,‘一沙一世界’就是這個理。”


    慕容雪的神情更加茫然,她還是不明白。


    聞人冰秋也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了,這虛彌介子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


    “我可不可以借你的戒指看看?”


    聞人冰秋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戴在慕容雪的手上,說道,“你可以用你的意識去感覺戒指裏的空間。”


    慕容雪閉上眼睛,慢慢地去感覺手指上的戒指。她看見戒指裏分門別類地擺放著許多東西,有珍貴的藥材、船、家具、各種各樣的兵器、無數的金銀珠寶,還有許多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寶石,還有很多隕鐵及她說不上名的天材地寶。這戒指裏的東西比慕容山莊的金庫裏的東西還多。


    “你可以試著取出裏麵的一樣東西,用腦子想就好了。”聞人冰秋說道。


    “可以嗎?那我想把裏麵那座金山搬出來。”慕容雪這樣想著。她剛想完,頓時感到腳下一沉,然後又什麽東西把自己擠在了裏麵。猛地睜開眼,隻見滿屋子裏堆滿了金元寶、金條、金葉子,把她和聞人冰秋都埋在了裏麵,隻露出顆腦袋。更搞笑的是聞人冰秋的腦袋上還頂著一根金條。


    “笨蛋!”聞人冰秋低罵一聲。


    慕容雪一臉無辜,她……她不是故意的。


    聞人冰秋不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還不快收迴去。”


    “怎麽收?”


    “你怎麽弄出來的就怎麽收迴去。”


    “哦。”慕容雪趕緊閉上眼睛想著這座小金山迴到戒指裏去。剛想完,她就感覺到身邊一輕,睜開眼,屋子裏麵幹幹淨淨,一個元寶也不剩。


    這東西真好玩,不知道能不能把聞人冰秋放進去。她壞壞地一笑,閉上眼睛想著把聞人冰秋也裝到戒指裏去。想完了,睜開眼睛一看,聞人冰秋還坐在桌子旁。


    “咦,你怎麽沒到戒指裏去啊?”慕容雪說完猛地覺查到自己失言,趕緊把嘴巴捂住。


    “你想把我裝進去?”聞人冰秋抬眼盯著慕容雪。


    “哇,不是。”慕容雪叫完轉身就往外麵跑。但沒跑兩步就似乎被一股力量給拖住了,再也跑不動了。


    聞人冰秋的手一揮,她手中的戒指又迴到聞人冰秋的手上。


    “儲物戒指隻能存放物品,不能放活物。”聞人冰秋淡淡地說道。


    早說嘛!聞人冰秋在心裏嘀咕道。感覺到束縛在身上的力量一輕,似乎聞人冰秋沒打算要把她怎麽樣,當下鬆了口氣。轉身坐在聞人冰秋的對麵,執起一顆白子說道,“你先。”


    聞人冰秋拿起一粒黑子落在棋盤上。兩人一來二去,在棋盤上殺得難分難解。慕容雪的棋極為刁鑽,常常從聞人冰秋意想不到的方位殺去。而聞人冰秋以不變應萬變,悠然自如地應付著慕容雪,最後一步步地將它的棋子困住。


    慕容雪的神情也越來越專注,落棋也越來越小心,每著一步棋都考慮很久。


    聞人冰秋也不催她,她從儲物戒指中弄出兩個玉製杯子及一個白玉瓶子。倒了滿滿的兩杯,一杯放慕容雪旁邊,另一杯自己慢慢地品著。


    慕容雪無意識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思緒仍舊停在棋盤上。


    聞人冰秋細細地打量著慕容雪,兩三年未見她,長大了不少。清瘦了很多,眉宇之間也多了股淡淡的滄桑。她的心一痛,這幾個月的災難落在她這麽細弱的肩上,她能挺下來實屬不易。隻是希望不要在她的心裏造成太大的隱影,她該屬於陽光的,心裏麵不該有隱影。


    輕嘆一口氣,她該恨慕容雪的才是卻為何總是不自覺地替她著想,想照顧她,想疼惜她。


    “該你了。”慕雪容落下一子之後,遲遲未見聞人冰秋下落子,反倒見她盯著自己呆,神情中一片愁悵、憂鬱。


    “冰秋!”慕容雪叫道。


    “啊,哦。”聞人冰秋迴過神來,才發覺到自己的失態,慌忙落下一子作掩飾。


    慕容雪張大嘴看著聞人冰秋落下的那一子,“你……”她這一子下去,整個棋盤的局勢立即發生逆轉,把她自己的路堵死,給了慕容雪一個起死迴身的機會。


    聞人冰秋也發覺自己落錯子了,她呆了一呆,說道,“我輸了。”


    的確,慕容雪一子下去就能殺得她片甲不留。一子錯,滿盤輸。


    聞人冰秋感覺到很挫敗,突然之間覺得很累。她覺得她與慕容雪之間就像是這盤棋,明明她差自己許多,自己卻還是逃不過輸的命運。慕容雪似乎就是她的軟肋、要害,對她,自己全無防守、攻擊的力量。


    慕容雪見到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裏湧起一陣不忍。叫道,“這一子落錯了,不算,重來重來。”說著便把聞人冰秋與自己剛才落下的子都撿了起來。


    聞人冰秋握著慕容雪的手說道,“落棋無悔,這一局已經結束了。”衣袖一揮,棋子盡數飛迴棋缸中。


    慕容雪握著手中的一黑一白兩粒棋子,手背上傳來冰涼的感覺。聞人冰秋的手很冰,像冰塊一樣沒有一絲溫度。慕容雪垂首,幽幽問道,“冰秋,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以前的聞人冰秋不是這樣的,她雖然很冷,但很酷,給人一種很剛毅的感覺,而且有時候她會笑,會拉著她的手笑得像一個小孩子一般天真。不似現在,冷得一片荒涼,冷得一片落寞。


    聞人冰秋收迴手,靜靜地立在那裏。慕容雪錯了嗎?一直以來她在怪慕容雪女扮男裝戲弄自己,怪她女扮男裝麽?不,不管她是男是女,她都不怪她,也不怪她對自己的舉動。她隻怪……隻怪慕容雪對自己沒有感覺,隻怪她不懂自己。可自己又該因為這些怪她麽?“沒有,你沒錯。”聞人冰秋說完落寞地往外走去。錯的是命運,錯的是她愛錯了人。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慕容雪的種種舉動都是出自愛以及那種不被愛的不甘。


    慕容雪盯著聞人冰秋的背影,她知道一定是自己做了什麽傷害她的事情,否則她不會如此。


    到晚上的時候,幾名宮女將晚膳端到她的房裏。


    “哇,真豐富。”慕容雪食指大動。“咦,怎麽這麽多藥材啊?”她挑起幾蠱湯裏麵的藥材,這些藥都世間極為難尋的大補類藥材,每味都價值千金。


    “給你固本補氣的。”一名宮女一邊替慕容雪盛湯一邊說道,“也不知道你有什麽好,值得我們宮主如此待你?”


    慕容雪一邊喝湯,一邊揚起一個非常討人厭的笑容,“我長得帥嘛。”一翻話,惹得那宮女真想用勺子去敲她的頭。


    這時候侍劍走了進來,對慕容雪說道,“慕容姑娘,流光島已經到了。宮主吩咐你在船上呆著不準下去。汪雅芙,宮主吩咐由你照看慕容姑娘,如果一個月之後她還沒有迴來,就由你送她迴慕容山莊。”侍劍說完轉身便走了。


    “餵。”慕容雪追了出去,站出甲板隻見聖女宮的人如仙女一般往島上飛去。聞人冰秋飛在最前麵,她的懷中抱著一麵古琴,那優美的姿勢在天上猶如九天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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