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又恢複平靜的海麵,慕容雪聳了聳肩,她沒有想到這些膽小的美人魚對人類的防備是這麽的重,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


    往岸上走去。慕容雪的腦海中浮現起那美人魚靈憂的容貌,如此漂亮的美人魚,如果是在人間出現,一定會惹得整個天下都瘋狂吧。


    剛上岸,衣服就掉了下去。慕容雪看看衣服,香蕉葉做的就算是經過特殊處理也比不上布料,剛才那翻折騰又給弄壞了。迴去之後,她又用香蕉葉栽剪了一套裙裳。合理的栽剪,新穎的款式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一位鉛塵不染的精靈。


    弄了一些食物吃了晚飯,慕容雪坐在泉水旁睡意全無。她望著星空,想起了廣袤的糙原,想起寬闊的海洋,想起無垠的天地,想起了在慕容山莊的家人,再想到自己被困在這片孤島上空守著孤寂,不禁黯然神傷。


    優美的歌聲夾雜著海cháo聲迴蕩在空寂的夜空之中。空靈的歌聲帶著人的思緒飛揚,像遊魚一般穿梭、遊弋在繽紛多彩的海底,穿行珊瑚礁叢中。


    慕容雪爬起來便往海邊跑去,腦海中滿是靈憂那絕美的容顏。


    到了沙灘上,她見到了滿地橫行的螃蟹,見到了坐在岩石上高歌的靈憂。她那憂美的身形在月光下更顯動人,絕美的容顏把月光女神都比了下去。


    慕容雪欣喜地望著她,她沒有走。


    歌聲停止了,靈憂望著慕容雪淺淺一笑。


    那一笑,天上的日月星辰都失去了光澤;那一笑,大海都失去它的顏色;那一笑,cháo水都失去了它的聲音。


    慕容雪笑著奔到靈憂的身邊望著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燦爛。


    靈憂望著慕容雪,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


    許久之後,慕容雪說道,“我以為你們走了。”


    靈憂點了點頭,說道,“同伴們是走了。這裏出現了人類,她們以後也不會來這裏了。”


    “那你呢?”慕容雪的神情一黯,她是來與她告別的麽?


    “我來看看你,覺得你或許需要幫助。”她的目光落在慕容雪的香蕉樹葉衣服上。她穿這個衣服真好看,不過人類的衣服好像不是這樣子的。


    慕容雪在靈憂的身邊坐下,沉默了片刻,說道,“我被困在了這島上,無法離開。”她直言說出自己的困難。


    “為什麽無法離開?”


    “因為被大海阻隔了。”慕容雪望著大海的另一端,說道,“我的家園在陸地上,那裏有我的親人,有我的家。”她慢慢地垂下了頭,眼睛裏充滿了哀傷。她想姐姐了,想家了。


    慕容雪的哀傷觸動了靈憂,她也跟著哀傷了起來。握著慕容雪的手,說道,“也許我可以幫你,帶你離開。”


    “我不會遊泳,而且大海太大了。”她望著靈憂,說道,“能認識你陪我說說話就很開心了。以後我再慢慢做一個木伐離開吧。”說完她沖靈憂揚起一抹笑,說道,“天無絕人之路,總有辦法的。”


    “嗯。”靈憂望著慕容雪應了一聲。她望著遙遠的遠方,神情落寞。


    “你唱的歌很好聽,我很喜歡。”慕容雪望著靈憂問道,“可以再唱一首歌給我聽麽?”


    靈憂沖靈憂點了點頭,朱唇微張,又唱了起來。


    聽著她唱歌,慕容雪覺得什麽憂愁、煩惱都沒有了。仿佛又迴到了糙原,迴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時代,她正騎在駿馬上隨風飛揚。她突然跳下岩石,奔到岸邊摘了一片樹葉。


    靈憂不解地望著她的舉動。


    她將樹葉放在唇邊,動聽的音符從她的唇間逸出,似仙音樂曲。


    靈憂受她的感染,也摸出海螺吹了起來。兩種音樂相融,竟然有著說不出的和諧與妙趣。


    音符在寂靜的夜空中傳得很遠很遠……


    清晨的朝陽照she著大,慕容雪從睡夢中醒來,發現靈憂已經不在身邊。她伸了個懶腰,昨晚睡得真好,想起靈憂,她的嘴角掛起一抹淺淺的笑容。有這樣的美人相伴,她覺得在這孤島上也不怎麽無聊了。


    想起靈憂,她都覺得自己身為女兒身有點可惜。甩了甩頭,跳下岩石,她得去為今天的食物做準備。


    捕獵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為什麽那些美人魚的語言會和她的語言一樣?就算是人類,在不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方言,而這些美人魚居然說著與她一模一樣的語言,真的很怪。等再碰到靈憂的時候一定要問問。


    一日的光陰很快過去,又到了晚上。


    慕容雪來到海岸邊等待靈憂。海上突然冒起一朵水花,靈憂出現在她的麵前。


    慕容雪奔過去,望著她。當她看到她赤裸的上身時,胸倏地紅了。


    靈憂不解地望著她,“你怎麽臉紅了?病了嗎?”伸出手擱在慕容雪的額頭上。


    慕容雪拉下她的手說道,“沒有生病。”她問道,“為什麽你們喜歡在晚上出來?”


    “呃,這是個習性吧。就像你們人類喜歡在白天出來活動晚上休息一樣的道理。”


    “還有一個問題,你怎麽和我說的話是一樣的?”


    “不一樣的話怎麽交流?”靈憂沖慕容雪眨了眨眼睛,覺得她問了個白癡問題。


    “你們的語言也是我說的這種麽?”


    “不是。”靈憂眨了眨眼睛,然後嘰哩咕魯地說了一連竄慕容雪聽不懂的話。“這才是我們的語言。”


    “那你……”


    “我們人魚能與任何一種族類交流,這是我們族類的一種神秘力量,是你們無法理解的。”靈憂望著慕容雪,覺得她很純,不似其他的族類那樣兇殘貪婪。


    “哦。”慕容雪算是明白了。她與靈憂在一塊光滑的岩石上坐下,看著海麵。夜間的大海看起來深不可測,讓人帶著絲絲怯意。


    突然,海麵上濺起一朵巨大的水花,水響聲驚動了兩人。


    靈憂打了一個哆嗦,一下子竄進了海裏。


    “怎麽了?”慕容雪問道。


    靈憂落在海中,望著那團水花,臉上的血色在瞬間消褪得幹幹淨淨。她反射性地潛入水裏,隨即又鑽了出來,對慕容雪叫道,“你快上岸,危險。”


    “出什麽事了?”慕容雪問道。她看到靈憂的神情顯得十分慌亂,眼中甚至透著絕望。墨黑色的海裏似是掩藏著巨大的怪獸般讓人感到恐懼。


    “是一種海怪,專門捕食我們美人魚一族。”靈憂說著顫抖著推著慕容雪,“你快上岸,那怪物沒辦法到岸上去,她吃不到你的。”


    “那你呢?”慕容雪一邊往岸上走去,一邊問道。


    “我?我逃不了。我們遊不過它,這裏又沒有岩洞給我躲避。”靈憂全身顫抖,她聽到它遊水的聲音,感覺到死亡的逼近。


    慕容雪聽到水花聲響,迴頭看去,隻見一個頭頂正中央長著獨角,頭如鄂魚的大傢夥正快速地朝這邊遊來。它的頭很大,光一個頭就有她半個體形大,鋒利的牙齒像鋸齒一般暴露在嘴唇之外。一看這造型就知道是生猛的肉食動物。她打了個寒噤,拉起靈憂就往岸上跑。“跟我上岸。”


    “不行,我沒有腿,到岸上無法走動。”靈憂搖著頭,聲音中充滿了恐懼。那怪獸離她們隻有三四丈遠了。


    慕容雪一咬牙,把靈憂抱在懷裏,拚命地往岸上跑去。好重!她咬緊牙關,死死地抱著靈憂不放手,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逃!


    那怪獸看見逃跑的兩人,加快速度猛地朝兩人衝去。


    慕容雪聽到身後的巨響,感覺到後腦勺冷風直冒。她拚命地往前沖,頭也不敢迴。幸好她們坐的岩石離岸邊隻有一丈遠,很快慕容雪就跑到了岸邊,然而就在這一刻,她突然聽到身後有破空聲響,反射性她的低頭彎腰朝旁邊滾去。跟著,“嘣”地一聲重物落水聲響,慕容雪見到一頭長約三四米的龐然大物重重地落在自己身邊。


    “啊!”靈憂驚得尖聲高叫。


    慕容雪也著實嚇了一跳,她連滾帶爬地爬了起來,拉著靈憂就往岸上跑去。但現在已經到岸邊了,海水隻有一尺多深,靈憂根本就動不了。


    那頭怪獸也擱淺了,它不甘心的一甩頭,朝靈憂撲去。


    “小心。”慕容雪情急之中飛身躍起,一下子跳上了那怪獸的頭,將它重重地踩了下去。


    怪物頭一甩,慕容雪便被甩了出去,重重地跌在海裏。


    怪獸似被慕容雪激怒了,扭頭便向她攻去。


    慕容雪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然後拔腿就往岸上跑。幾步就竄上了岸。怪獸見到慕容雪竄上了岸,馬上一個調頭向靈憂撲去。她無法上岸,但卻努力地往岸上爬去。目前隻有一條尾巴浸在海水中。靈憂嚇得心膽俱裂,這個吞噬了自己無數同伴的海怪就在離自己隻有一米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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