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笠柏眉宇間有些急躁,他總感覺自己走的方向是正確的,但每次卻越走越遠,


    暗中使壞的江宴白終於良心發現,低咳了幾聲,


    “阿笠,要不停下來歇歇,江義他們應該已經找來了。”


    唐笠柏聞言應了一聲“嗯!”隨後找到一塊幹淨的樹樁,


    “王爺,這裏可好?”


    江宴白看了眼就搖了搖頭,“不行,太硬了!”


    見唐笠柏耐心的點點頭,打算再重新找時,


    江宴白假意沉思後道,“不如你坐下就像這樣抱著本王,可好?”


    唐笠柏聞言停住腳步頓了頓,低聲幾不可察的應了一聲,


    隨後筆直挺拔的坐下,讓江宴白坐在他腿上靠著他,


    攬著江宴白後腰的手像是雕塑一般僵硬地一動不動,


    寧靜的樹林中,江宴白輕輕靠著唐笠柏的肩膀,耳邊似乎聽到了雜亂而快的心跳聲,


    江宴白早已心猿意馬,如今更是恨不得將小公子狠狠納入懷中,


    考慮到如今的真實情況,江宴白也隻能按捺下心中的想法,


    嘴角微微勾起,江宴白將手抬起攬住唐笠柏的脖頸,


    “阿笠,怎麽這般安靜?是不喜歡與我這般親近嗎?”


    唐笠柏沒有猶豫,“不是!”


    江宴白故意問道,“不是什麽?喜歡還是不喜歡?”


    耳邊的心跳聲更亂更快了,都快蓋過那細小的聲音,“……喜歡。”


    江宴白聽得清清楚楚,輕笑出聲,低聲輕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唐笠柏下意識張了張口想要迴答,最終還是沉默了。


    六年前,


    唐家原本是一處城中的富商,但唐父好賭,在唐笠柏的祖父唐老爺子去世後,唐父很快就將家產敗光,


    管家想要將十三歲的唐笠柏護送到皇城中,那裏有唐老爺子認識的人,可以將唐笠柏托付過去,


    快到皇城的路上卻遇到了山賊,侍衛與山賊打鬥間,年幼的唐笠柏被波及,從山陂上滾落,


    在他迷迷糊糊時,一位冷峻的少年向他靠近,隱約間他聽到了“六皇子……小心…”


    少年將他抱起,身後不遠處也隱約傳來更激烈的刀劍打鬥聲,


    少年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們先抗一會兒……”


    隨後少年抱著他走了許久,將他放下,


    唐笠柏頭暈得厲害,卻依舊硬撐著沒有暈過去。


    視線漸漸模糊,暈過去前隻聽少年在他耳邊輕輕道,


    “你先在這等我一會兒,等解決完…我會迴來找你的!”


    等再次醒來眼前卻是個白胡子老頭,老頭自稱姓楊,雲遊路過,算到兩人有一場緣分,才將他帶迴。


    楊老見他醒來,便坐迴躺椅上悠閑自得的喝著茶,


    感慨道,“為了找你…廢了老頭我…好大的精力,藏得夠深啊!”


    隨即意味不明的看向沉默不言的唐笠柏,


    “老朽也不強人所難,你要跟我走?還是我把你送迴那人身邊?”


    唐笠柏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


    露出纖細的五指依舊可以清晰的看出,那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


    “跟您走…您能教我武功嗎?”


    楊老聞言神色未變,慢悠悠的抿了口茶,


    “當然可以,不過要先拜師!”


    唐笠柏聞言起身下床,走到楊老麵前跪下,


    “我跟您走,請您收我為徒,我可以付出代價!”


    楊老笑眯眯的看著他,“行,先泡杯茶。”


    接下來的幾天楊老都在吩咐唐笠柏做一些瑣事,


    唐笠柏也從一開始的生疏到漸漸熟練,也從未開口抱怨,


    一周後,楊老讓他敬茶後才帶著他離開……


    而另一邊的江宴白那天解決完其他皇子派來的殺手後迴到那個地方,


    卻發現小少年已經不見了,周圍沒有一絲掙紮打鬥的痕跡,


    之後明明皇宮中已經開始明爭暗鬥,正需人手時,


    他卻還是一直派人尋找當初的那個小少年。


    在楊老帶著唐笠柏離開皇城後不久,


    江宴白就在皇位爭奪中為了保護太子中了毒,之後雙腿被廢,但也並未放棄找人……


    未套到小公子的表白,江宴白也沒失望,想到如今的情形也不適合自己表白,


    還得將腿已經好公布於眾的事盡快提上日程,不然他這樣怎麽追小公子。


    休息了會兒兩人又出發了,這次江宴白沒再使壞,


    很快江義等人就找到了兩人,見唐笠柏抱著江宴白也並未驚訝,


    “屬下來遲,請王爺責罰!”


    江宴白擺了擺手,是他不想有人打擾他們,才將他們留在外麵的。


    江義等人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事,並未帶新的輪椅來,


    江宴白摟緊唐笠柏的腰,感受到他氣息亂了一拍,心中輕笑,


    麵上淡淡詢問,“外麵如何了?”


    “有刺客想要刺殺皇上,有了王爺的提醒與布置,那些人並未成功!”


    玄鳥一直監控了江瑞安的動向,知道江瑞安重新附身另一人後並不會罷休。


    江瑞安的係統為了救他又損失了許多能量,


    所以在係統的提醒下,江瑞安選擇分兩頭行動,


    另一邊他打算刺殺皇帝,就算沒死,隻是受傷,他也能得到一些氣運,


    但這些都被玄鳥監控到了,江宴白提醒皇帝,軒王可能還留有有舊部,又派了人在皇帝周圍暗中保護。


    江瑞安得到行動失敗的消息,氣得咬牙,


    “真該死,不行……係統,江宴白什麽時候才會單獨行動,我們必須盡快在這次春獵弄死他,不然之後就沒有機會了!”


    “宿主,係統檢測到人在睡覺時大多數都會放鬆警惕,可以趁今晚……”


    幾人很快就出了樹林,江宴白讓尋找他的侍衛去通知皇上他沒有事,之後就迴了自己的營帳中,


    之前的路上都是江宴白在詢問與安排江義事情,


    如今營帳中隻剩兩人,江宴白在思索接下來應該怎麽讓腿合理快速恢複,


    而唐笠柏從江宴白問得最後一個問題後就一直沉默,如今也是心不在焉的,


    一時間營帳中有些安靜,江宴白迴神後就見唐笠柏站在一旁,神色似乎有些低落,


    “阿笠……”


    外麵侍衛的聲音同時響起,“王爺,熱水燒好了!”


    江宴白隻好對看過來的小公子道,“阿笠,先洗漱吧!”


    唐笠柏沒有受傷,盡管很小心,衣服上還是被濺到那些人的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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