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睿箴把人送走後,便想報仇,身為人子,他不能離開,此仇必報,


    身為人臣,也不能棄追隨他的人於不顧,


    但他沒有想到背叛的人中還有當初與先皇一起打天下的安國公,


    不過太子也留有後手,但還是架不住想害他的人多,


    而他背後最有力的兩人,先皇死了,驍王還帶兵在外,


    永寧府的世子也跟隨著司馬睿驍去了邊疆,“二公子”也是假的,


    所以為了不拖累永寧府,他並沒有讓永寧府參與進來,


    設計支開了永國公,讓永國公做一些不危險的邊緣之事。


    最終兩個月後,司馬睿箴被暗算,中了毒,在永寧府中見了江依瀾一麵,沒了,


    而江依瀾也因為心急,沾染上了一些毒,


    其實江依瀾的毒淺,但她並無求生欲望……


    安國公把自己所參與的都說了,最後感慨道:


    “廢……太子殿下確實是有才能之人,當初那麽多人都參與了,但他還能堅持許久,但或許樹大招風,當初的‘此子必將興盛楓梧國’不知是好是壞!”


    一旁的幾人早就滿目火光,


    司馬睿驍臉上全是悔恨與悲傷,皇兄肯定是在等他迴來,


    若他能早一點,就早一點,或許皇兄就……


    手突然被一抹柔軟握住,右相雖然眼中都是悲傷,但麵上卻絲毫不顯,安撫的握了握他的手,


    便冷冷出聲諷刺道:“隻是你們沒想到,太子一死,剩下的幾位皇子會一起結合起來與軒王抗衡,最後軒王大意之下,被人殺了,而剩下的皇子又開始內鬥起來,最後,被迴來的驍王占了便宜。”


    看著安國公發愣的模樣,右相繼續道:


    “你說得不錯,太子殿下確實很有才能,也很有遠見,你不如猜猜,為何那些皇子會聯合起來!”


    安國公臉色一變,愣愣道:“是太子,是他,當初我們並沒有贏!”


    司馬睿驍狠狠道:“不然你以為是誰?就憑那幾個目光短淺的廢物嗎?你也是個廢物,若不是你,如今楓梧國早就興盛了,你如今也何必憂心安國公府的未來呢!”


    安國公被最後一句戳中了心思,反諷道:


    “你懂什麽?如今的階下囚可是你們,老夫不與你們廢話了,若真在意那廢太子,老夫這就送你們下去。”


    說完後安國公看向一旁呆愣的大臣,“你們怎麽選?”


    一旁的大臣被安國公狠厲的眼神嚇得打了個冷顫,


    一部分人老臣與陸尚書等司馬瑭理的人都堅定的走向司馬瑭理那邊,


    一部分走向安國公,剩下的幾人猶猶豫豫的走向安國公,


    而江宴白此時正在安慰司馬瑭理,


    剛剛所說的事情中有兩人都是他的親人,都是他未見麵,但對他很期待的親人,


    司馬瑭理雖然大部分事情都從右相他們那裏得知了,


    但還是沒忍住濕了眼眶,江宴白隻好斜側著擋在他身前,


    一隻手輕輕幫他拭去眼角的淚水,溫柔的安撫著他。


    司馬瑭理整理好後,對著江宴白笑了笑,


    江宴白了然,讓開一些,不過還是守護在司馬瑭理身側,


    司馬瑭理走到前麵,看著下麵的安國公傲然道:“有句話你說得不錯,你們沒有贏,而我父親,也沒有輸!”


    除了幾位知情人,在眾人不明所以,奇怪的眼神中,司馬瑭理又道,


    “自我介紹一下,司馬瑭理,父親是司馬睿箴,母親是江依瀾!出生於文庚一年。”


    此話一出,場中除了知情的人都紛紛驚駭不已,


    一些老臣心想,當初太子妃並沒有傳出任何消息,


    見眾人眼中都是探詢與懷疑,司馬睿驍冷笑,


    “怎麽,你們真的以為是朕的兒子,雖然阿理與朕長得相似,不過你們以為…朕為何要將他養於永寧府……”


    在場的多數都是聰明人,聞言腦海中浮現一個想法,因為時間對不上,


    眾人想到當初永寧府將人藏了四年才帶出來,


    或許就是因為年齡對不上,怕被人懷疑,


    四年後將人帶出來,他們或許會覺得小孩兒長得快,並不會懷疑他的真實年齡。


    更何況那時的司馬瑭理因母胎帶毒,身體瘦弱,導致八歲時與四歲的小孩兒差不多,


    他們抬眼看向青年,確實是與皇上長得相似,而皇上與當初的太子一母同胞,


    安國公不相信,或者說是不想相信,嗤笑道:


    “那宮中那女子呢?當初可是在重目睽睽下生育的。”


    司馬睿驍冷哼一聲,嘲諷道:“好歹朕也是皇帝,想瞞一些事情,還是可以的,之前朕根本就沒有皇後,而那女子可是朕那年從外麵千辛萬苦才找到的戰士遺孀。”


    安國公才看向角落皇貴妃所在處,“妍兒,你怎麽說!”


    沒有人注意的角落,皇貴妃背著眾人,眼中滿是滄夷,


    平時常說要保護好妹妹,但當初她需要幫助時她卻無用,


    被安國公反鎖在了家中,因為她一直試圖逃跑,就被安國公下了藥,身體沒有力氣,走路都是困難的……


    聞言轉過身,眼中的悲傷一閃而逝,看向眾人冷冷道:


    “如今想來,當初本宮並沒有正麵仔細見過那女子。”


    看了一眼司馬睿驍,繼續道:“本宮以為皇上是愛而不得,所以選擇囚禁那女子,原來是為了隱瞞……”


    司馬睿驍嘴角抽搐,什麽叫愛而不得,


    這女子明明就是早就知曉,在裝傻罷了,事到如今,還不打算承認嗎?


    這般想著,卻見女人又緩緩看向安國公,似笑非笑道:


    “其實當初本宮知曉依依懷孕的事,隻是不想說罷了,而且……”


    安國公眉眼緊蹙,這女兒今天又怎麽了,


    當初不是跪著向他承認錯誤,說已經與那女子毫無情意了,而且她是最了解那女子的人,


    他才讓她進入宮中做了皇貴妃,要不然以她當初的做法早就被當時的安國公否定掉了,


    從旁支中挑一人出來也不是不行!


    皇貴妃嘴角微揚,眼中全是恨意,緩緩道:


    “而且二皇子、三皇子並不是本宮所生,你所希望的可能是要落空了……哦,對了,就連安子桑也不是你親嫡孫!”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比起司馬瑭理的身份暴露,有過之而不及,


    這女人是真的狠,這是要讓安國公絕後啊!


    安國公被氣到,手指不停顫抖,指著皇貴妃顫顫巍巍道:


    “逆女,你在說什麽鬼話……胡扯!簡直是胡扯!”


    皇貴妃輕笑,“你知道的,安燁的妻子生產時用的是本宮的人,你不妨猜猜…真正的安子桑去哪裏了?或許你等會兒可以去底下找找。”


    話是這麽說的,但其實真正的安子桑隻是與他娘親一同離開皇城了,


    當初安燁的妻子是被迫嫁給安燁的,


    安燁這麽花心亂搞的人,正常女子怎麽會願意留下,


    皇貴妃隻是說可以幫她和孩子離開,那女子連忙答應了,根本就不在乎什麽榮華富貴與世子妃的名號。


    而且她還沒說完呢,她當初可是動了手腳的,安燁根本就不可能讓人懷孕。


    安國公徹底被氣到,唿吸開始不順起來,連忙喚人拿下這逆女,


    但並沒有人動,周圍圍著的侍衛絲毫不動,


    皇貴妃見狀大笑起來,眼淚都從眼角滑落,冷聲道:


    “怎麽聰明了那麽多年,現在反倒糊塗了,二皇子雖然不是本宮生的,但他可是本宮養大的,”


    安國公這才想到,當初王將軍被殺,他的一部分人都被換成了二皇子的人,


    安國公閉了閉眼睛,壓下嗓子中的血氣,啞聲道:


    “原來如此,如今反倒成了我們內鬥,讓外人看笑話了,”


    司馬睿驍聞言也輕笑起來,“安國公此言差矣,並不隻是內鬥,兩位大將軍,出來吧!”


    門外進來了兩人,圍著的侍衛紛紛讓開,


    許多大臣紛紛訝異,那高壯的中年男子不就是當初永寧府的世子嗎?


    而那年輕的青年有些眼熟,眾人一時猜不到,


    但不妨礙孟子坤與江臨沂向司馬瑭理行禮,


    “臣江臨沂(孟子坤)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兩人行禮,江宴白也走到下方,一起行禮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馬瑭理一方的官員也跟著紛紛行禮。


    司馬瑭理有些無奈,如今隻是下旨,還未舉行冊封儀式,也還未祭祖,於禮不合,


    不想也知道是誰吩咐的,看了眼身邊輕笑著的兩位舅舅,又瞥了眼江宴白。


    沒有拂了他們的好意,對著下方的眾人淡淡道:“眾卿不必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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