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搞來的那份名單後麵還備註了每個人的家庭背景成員身份,而梁一恆的父親梁澤,竟然又是他們公司的一個小股東兼海外業務的副經理。


    有時候這世界小得實在是太奇妙了,單立嬌搞來的那層新聞發布會的名單裏,竟然也有梁澤的名字。


    單岩想來想去,覺得梁一恆、梁澤這對父子可以為自己所有,理由很簡單,因為這對父子家底太過蒼白,和雷驚萬這種家裏富了都不止三代的股東比起來,梁澤白手起家靠海外業務分到了一點股份,以及在外和他老婆的娘家人一起開了個家具廠什麽的,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超跑俱樂部可都是名流富家公子,梁一恆這樣家底的人這麽急著加入進去,當然也是為了給自己充足人脈,做兒子的這麽著急往上爬,想必也是從小耳濡目染了梁澤這個父親的各種不甘心。


    所以這一次,單岩打算在自己的陣營裏再加上這麽一對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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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岩說完海外業務的事情就打算走了,雷驚萬聽說單岩肚子裏還有一個,也就不好多留,隻讓他迴去好好休息。


    歐風從剛剛開始一直就像個不存在的人一般坐在旁邊,這會兒單岩要走了,他也不可能什麽都不說,於是道:“小岩記得早點迴家。”


    單岩轉頭笑了笑,眼中頗有深意的看著他,迴道:“當然,家我肯定是會迴的。”


    說完就帶著單立嬌一起走了。


    到樓下停車場時,黎夜的車剛好開到了電梯門口,載著這對姐弟離開。


    這姐弟兩個一上車就相互擊掌慶祝,單立嬌激動地在車裏直扭動,嗚嗚大喊,道:“今天真是太慡了!這麽多年我終於虐了那對賤人一迴!”


    單岩坐在一邊笑,脫自己身上的西服解紐扣,眼神卻朝著駕駛位掃了過去,他不自覺地摸摸耳釘,想著剛剛他在新聞交流會裏說的話黎夜應該都聽到了吧?他提了自己懷孕的事情了,做的這麽坦然,黎夜心裏是不是該有點其他不同尋常的想法呢?


    單立嬌卻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胸口,嚇了單岩一跳:“等等!我親愛的弟弟,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你懷孕是個什麽意思?快說你是為了給自己被推遲繼承時間找台階下!你別告訴我你真的懷孕了?”


    單岩推開單立嬌戳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指,指了指肚子道:“我沒胡說啊,真的有啊。”


    單立嬌瞪眼張嘴,一巴掌扇在單岩腦袋上麵,接著再抬腳踢了踢自己身前的駕駛座,“你別告訴我是他的種啊!”


    盡職專業的司機黎夜默默抬眼,從後視鏡裏看了單立嬌一眼,用一種格外波瀾不驚、不驚之中穩穩噹噹的聲音道:“是我的。”


    “誰問你拉!”單立嬌炸毛喊道,抱胸轉頭惡狠狠看單岩,一副“現在作為姐姐是我在審問你麻煩你給我好好交代”的表情,道:“我上次說什麽來著?一人一個房間防止他睡你,你現在他媽告訴我你懷孕了?”


    黎夜肚子裏的小東西感覺到了單立嬌明顯的“惡意”,不開心的叫喚了一聲。


    單岩一改在發布會現場的霸氣自信,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樂嗬嗬道:“哎,都快兩個月了,又不是才有的。”他有點遺憾的想,隻有那一次唉,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黎夜的丁丁了。


    單立嬌:“……”她轉頭看著前方黎夜的後腦勺,這男人在山莊的時候就把單岩睡了?用了什麽花言巧語?怎麽看怎麽都是個冷言少語的棒槌,難道這棒槌器大活兒好?


    停!打住!


    單立嬌幾乎氣結,她想老娘都訂過一次婚的人了還是個處呢,單岩竟然就這麽被上過了,小崽子都有了,這樣的超前主義真是讓她有點略微不慡呢!


    單立嬌接著低頭看單岩的肚子,猶豫地伸手摸了摸,道:“就這裏?”


    單岩點頭:“是啊。”


    單立嬌:“什麽感覺?”


    單岩:“沒感覺啊。”


    單立嬌於懷孩子方麵還是個幼稚的女青年,她覺得肚子裏平白無故多了個小東西,怎麽著都應該有感覺吧?單岩竟然說沒有感覺。


    而開車的黎夜,在用無聲的他們姐弟二人根本感受不到的電波和單岩肚子裏的小崽子大戰三百迴合之後,終於默默嘆了一口氣,煩躁又頭疼的屏蔽了小崽子的腦波。


    他真的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什麽事情搞得如此煩躁了,小崽子還真是一種獨特的存在,因為不給ipad和單岩的手機安裝翻譯器,那小崽子現在見到他就和他掐,各種掐,恨不得從單岩肚子裏蹦出來和他對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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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黎夜的車還沒有開迴去,終於單立嬌突然想起什麽,道:“忘了忘了,去醫院,單立行的那個醫院。”


    單立嬌這麽一說,單岩才想起來他也把單立行給忘了,而黎夜這個機器大腦會忘,完全是因為剛剛一路上都在分心和小崽子對掐。


    新聞發布會上,單岩明確表示了單立行對他有攻擊傾向,並且表示會控訴殺人未遂,但其實他們現在還沒有走上法律流程,因為他們都知道,一個殺人未遂根本判不了幾年,加上現在單立行躺在醫院,走法律程序的話其實很容易鑽空子,保外就醫和假釋也很容易讓單立行從監獄裏溜出來。


    單岩怎麽可能放過單立行,當時他是怎樣用心險惡地想把自己推下樓的,單岩可現在都記得,還有揣在他腿上的那兩腳。


    單立嬌打電話,那邊的男人慢吞吞的接起來,“餵~啊~,我們立嬌的個人秀time圓滿結束啦?”


    單岩心想這誰啊?說話這麽不緊不慢死不正經的?


    單立嬌在車裏翻了個大白眼,道:“餵~你~個~蛋~啊!你那邊怎麽樣了?”


    唐曉山道:“哎!呀!我的心肝脾肺腎姑奶奶啊~您交代的事情我能不給你辦好麽?”恬不知恥的加了一句:“這事兒辦好了你能做我女朋友……”


    還沒說完,單立嬌直接掛了電話。


    唐曉山在住院病房的走廊裏對這個電話撅著嘴吧,聽到電話那頭的盲音無奈收了手機。


    三人到了醫院之後,單岩才發現單立行的私人病房竟然裏裏外外被圍得水泄不通,程雅勤手裏捏著電話和一個穿著花襯衫花短褲拖著沙灘鞋的男人對峙著。


    程雅勤怒不可遏:“你這是犯法!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快給我滾!”


    唐曉山吊兒郎掉兩手插在褲帶子裏,弓著脖子,臉上掛著無恥之徒一般的笑:“阿姨啊,你消消氣啊,你說你黑白兩道醫院高層的電話都打過了,也沒把我請走,其實這事我也有點無奈啊,想當年我和我家立嬌妹妹兩個在高中裏青梅竹馬卿卿我我你儂我儂要死要活的時候,我也沒想到我現在能混到這麽牛逼哄哄的地步啊,警察不來黑道不敢管,我平時都覺得我挺沒本事的,要不然怎麽到現在都沒追到我家立嬌妹妹,可經過阿姨你剛剛的一番提點,我突然覺得,我好像也挺牛逼的呢!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這麽牛皮糖性格一般的人物,打不爛貼不上牆搓不圓的,程雅勤簡直就是氣得魂都要不在了,說什麽眼前的男人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可偏偏這人她還真的動不了,她認識的那些什麽局長黑路上的人,聽說“唐曉山”三個字竟然全部打了個太極都掛了,喊護士叫這家私人醫院的領導,那些護士竟然動都不敢動一下。


    單岩在病房門口聽到男人剛剛那番臭不要臉的論調之後,轉頭看向單立嬌,挑眉:“青梅竹馬卿卿我我你儂我儂要死要活?”


    單立嬌原地翻了個白眼,抬步走進病房,病房門口的那些黑衣人也不攔,她走進去直接拎包在唐曉山後腦勺上拍下,瞪眼道:“最近蹄髈吃多了吧?哪兒那麽多油腔滑調?”


    程雅勤看到單立嬌直瞪眼,手都在哆嗦:“是你叫的人?”


    單立嬌挎包轉頭,像是才看到程雅勤一般,假笑一番,冷眼道:“沒攔,你盡管帶著你兒子走好了,我也祈禱他的病趕緊好,要不然收拾起來都不方便。”這是單立嬌和單岩商量過之後臨時改的主義,人躺在病床上就是弱勢群體,明明是個壞人都能被人找出一番可歌可泣的緣由來洗白,比起把他弄進監獄再讓程雅勤歐風給他花錢假釋,他還有更好的辦法折騰單立行。


    唐曉山有點鬱悶的撓了撓頭:“啊,我白看了一場場子啊。”


    單立嬌提包又砸了他一下,男人假裝疼的腰都彎了下去。


    程雅勤冷冷對單立嬌道:“我把你養大這麽大,給你都是最好的,你就這樣迴報我?”


    單立嬌:“單家給你那麽多東西,那你是怎麽迴報我爸和姑姑的?帶著你兒子趕緊滾吧,反正好日子也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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