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立行想到這裏,表情突然兇惡了起來,他看著單岩,腦子裏不停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把他推下去,把他推下去。


    單立行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是啊,把他推下去,反正都是瞎子了什麽也幹不成,摔斷了腿或者摔斷了脊髓殘廢了又有什麽關係麽?也一樣什麽都幹不成。


    “嗬嗬”單立行陰冷的笑了起來,對,他就是要看看,如果單岩這個時候又殘廢了,單家會變成什麽樣。


    單立行突然一把將單岩抓著提了起來,單岩被單立行突來的這個動作驚了一跳,掙紮了一下就被單立行提著掐在身前,一手捂著他的嘴一手禁錮著他朝窗台的方向推去。


    這個房間和主宅的構造不同,是沒有大陽台的,隻是有一個凸出的半圓形的小天台,半徑隻有一點五米,單立行的力氣很大,捂著單岩的嘴幾步就把人拎了過去,推開了落地窗。


    單岩掙紮著發出嗚嗚聲,奈何力氣不夠大根本掙脫不開,他原本發散的深思終於在剛剛聚攏了迴來,意識到單立行要做什麽之後他後背冒了一層冷汗,抬手死死抓住了窗台邊的牆壁。


    單立行站在他的身後,一手捂著他的嘴巴,另外一手掰住了單岩抓著牆的手,在他的耳邊低聲道:“你什麽都做不成卻占著那麽重要的資源和位子,我還是很多事想做,為什麽不把你擁有的都給我呢?反正你什麽都幹不成。”說著單手掰開了單岩的手,推著單岩跨出了落地窗。


    單岩垂眼朝窗台下看了看,這個二層不是普通居名宅的三米高樓層,樓下是宴會大廳,二樓到一樓的距離差不多足有七八米,單岩那一刻想著單立行肯定是瘋了!


    單岩的身體本來就瘦弱淡薄,哪裏抵抗的了在國外生活了好多年身體養得格外健壯的單立行,他兩腿繃著死命往後靠,因為了解身後人的意圖便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旦鬆手隨時都可能會被大力推下去。


    單岩渾身都是冷汗,一邊抵抗一邊抓著單立行,單立行被單岩抓著也不可能直接就這麽把人推下去,他一邊抽出手一邊抬腿踢在了單岩的膝蓋後方,兩腳重重踢下去單岩直接就跪了下去,單立行剛好把手抽了出來。


    單岩躬身跪在地上,肚子突然絞痛了起來,而他身後的房間突然“嘭嘭嘭”幾聲,所有的燈泡全部都炸掉了,房間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單立行驚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的轉頭查看,單岩躬身側頭朝後看著,他本來以為這個時候會看到黎夜,哪知道房間裏漆黑一片根本什麽人都沒有。


    黎夜……


    單岩被那兩腳踢得整個膝蓋到小腿瞬間就腫了,疼得他說不出半句話,他跪在地上,肚子絞痛得連接他的太陽穴都是生疼的,喉嚨裏一陣反胃幹嘔。


    單立行轉頭,沒有看到半個人影,但那炸開的燈泡像是突然把他炸醒了,他恢複了一點清明,看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麽之後心裏也是直打鼓,人心都有最險惡的一麵,但往往隱藏得很深,單立行今天的這個舉動正是在不理智的情況下被自己內心的陰暗給趨勢的。


    但既然已經邁出了這一步,就無法收手了。


    借著窗外的燈光,單立行彎腰架起單岩的胳膊把人提起來推向了半圓露台的最邊上,他心中沒有半點猶豫地伸出手,直到軟跪在地上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


    第22章


    黎夜今天晚上呆在一樓大廳,他和平時一樣穿著西服麵無表情的站在人群之後,把自己渾身的氣場收起,盡可能的不引人注意。


    他其實非常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人類虛以委蛇的交流方式讓他十分反感,觥籌交錯的酒杯之間有著一些他不能理解也不想去理解的虛偽交情。


    黎夜一直站在靠近窗口的地方,目光所焦距的地方一直是單岩所在的方向,他看著一撥又一撥的人貼上去打招唿交流,看著單岩流露跟其他人一樣的應酬式的笑容。


    黎夜遠遠的看著,看單岩和那些人磕磕絆絆的交流,努力讓自己鎮定找話題微笑,努力讓自己融入這個對他來說完全陌生的環境,他做的很努力很用心,可黎夜就算是個交流方式和人類完全不同的外星人也看得出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單岩的用心並沒有換來相應的迴報,人們在談論單家的這位小少爺,同情他可憐他嘲笑他,更多的觀望他。


    他們把他當成囚困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嬌弱得隨時隨地可能被人一手掌捏死。


    黎夜向來不在意地球人的想法,可如果這些人談論的對象是單岩,那顯然又是不同的,他在這樣的環境裏跟深入的了解了單岩的不易——他就好像深水中央漂浮著的浮萍,再如何努力掙紮,隻要一個大浪過來,還是會被掀翻淹沒。


    轉了一圈之後管家帶著單岩上樓,黎夜本來也是要跟著上去的,他不能走前麵的樓梯,隻能繞過院子從窗戶爬上二樓,然而腿剛剛邁出去,突然聽到不遠處幾個男人的交談聲。


    黎夜邁出去的腿頓住,因為他聽到其中一個男人用近乎褻玩的口氣和周圍的男人道:“那張小臉,摸上去的手感肯定很好,看上去對人挺有距離感的,就是不知道……到了床上是不是也這麽禁慾。哈哈哈……”


    黎夜朝男人的方向眯了眯眼睛,轉身走了出去。


    不多久一名接待生走到了嗓音黯啞的男人所在的圈子旁邊,恭恭敬敬的告訴他,有一位先生有事找,正在院子裏等他。


    男人一臉桃花色,眼下微紅,顯然是經常混跡圈子的情場高手,他也沒什麽疑惑的放下酒杯走出了大廳,朝著院子的方向走去,他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大廳的方向站在院子裏,似乎是在等他。


    山莊夜晚的風和市區不同,帶著微涼的冷意,男人在外麵吹了點小冷風清醒了一點,閉眼再睜開,卻突然發現院子裏剛剛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消失了。


    “哎?”男人疑惑的四處查看,突然感覺背後有人,他驚地一下轉身,卻有什麽狠狠砸在他脖頸後麵把他直接砸暈了。


    黎夜扔開手裏的一根小木棍,朝大廳的方向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這裏才拎起男人的褲腿把人拖著走進了山莊的園子深處。


    敢覬覦他的人還說出那麽齷齪褻瀆的話,如果地球上殺人不犯法黎夜早就一袍轟了他了。山莊林子裏有個跑馬場,馬場的棚子裏養了不少馬,黎夜直接把人拖著扔進了馬棚裏,那個馬棚並不是馬駒的住處,隻是平時養馬的工人跑馬時暫時安置馬匹的棚子,因為隔一段時間才打掃,裏麵臭烘烘的都是馬糞馬尿味。


    黎夜把人直接往馬糞堆裏一扔,轉頭就走了,在他看來情聖和種馬也沒什麽區別,既然好好的人類不當要當種馬的話,那就成全他好了。


    從馬棚到宴會大廳有一段距離,黎夜一來一迴用來差不多十幾分鍾的時間,然而剛從林子裏出來朝著宴會廳的方向走過去時,他突然接收到一陣強烈的電波意識。


    那陣電波意識並沒有明確的含義,卻帶著強烈的憤怒。


    黎夜眼睛慕地一沉,單岩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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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立行把人推下去之後似乎聽到了什麽落在糙地上的聲音,卻因為樓下大廳裏的音樂那聲音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他沒敢朝下看,隻覺得整個人在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手臂和大腿的肌肉都是酸楚的。


    單立行在那一瞬間茫然站著,他想他做了什麽,他把單岩推下去,然後呢?接著呢?他沒有聽到人的唿喊聲,難道暈過去了,還是已經……死了?


    單立行的雙眸在那一瞬間有一刻的渙散,大男人躬著背脫力站在哪裏,如同傴僂的老人一般沒有生機。


    他的視線茫然四顧的左右看看,看了看身後燈光明滅的房間,又靠著半圓台之下四周的糙坪看了看,確定什麽人都沒有才終於小心翼翼地邁出一小步,半個腳尖踏出圓台,弓背彎腰垂眼看了下去。


    他原本以為他會看到單岩摔著躺在糙地上,然而昏暗的視線中深綠色的糙坪上什麽都沒有!再探身,他卻突然與一對烏黑的如墜深淵的雙眸對上——單岩兩手攀在圓台下凸出的磚沿,身體垂掛著,昂著脖子,用一種近乎冷漠的眼神看著他——明明是在腳下昂頭看著他,然而那一刻,單立行突然有一種如墜深淵的感覺,好像生殺大權的魔鬼手握鐮刀憐憫又冰冷的俯瞰著他。


    單立行嚇了一跳,心髒都恨不得停了兩秒,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然而下一秒,單岩的一隻手突然從圓台下方伸了過來,幾乎在瞬間握住了單立行的腳腕。


    單立行瞪眼瞳孔猛縮,他能感覺到,單岩的握著自己腳腕的那隻手充滿了力量,死死的握著,好像下一秒就能輕輕鬆鬆把他的腳踝捏斷。單立行有點懵了,他想單岩不是瞎了麽,怎麽好像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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