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趁兩個女僕收拾的間隙,沈歆拿過經常把玩的那把小匕首,將其藏在身上,然後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沖兩人道,“走吧。”


    兩個女僕卻笑道,“您別急呀。大人說了,他會遣人來接您過去的。”


    沈歆輕輕笑了笑,無奈地坐下,“好吧。”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沈歆感覺自己快要坐不住了的時候,來了幾個人,是風霆派來,帶沈歆去大典的。


    沈歆站起身來,拍了拍沒有褶皺的衣裳,冷靜道,“走吧。”


    兩個女僕想要跟著,卻被一人攔下來了,“你們就不必去了,我們是奉大人命令來帶走鈴美的。”


    兩個女僕有些納悶地相互看了一眼,留在了原地,目送沈歆挺著脊背飄然而去,背後跟著配備了武器周身氣勢有些肅殺的兵士。


    一人道,“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另一人道,“別胡思亂想。”


    沈歆被幾人帶到了一處地方,不待她站穩腳跟環顧四周看清是哪裏,就有人拿來了似是鐵鏈的刑具,將其加在她身上,將她雙腳綁上,留出較短的長度能讓她行走,剩下的長度在她身上繞了一圈,到雙手處將手緊緊綁在了身後,刑具觸及溫熱的皮膚顯得冰涼。


    沈歆措手不及,哎了一聲,什麽情況?一言不合就綁起來,她本來都打算好一旦沒有絲毫迴旋餘地就自殺的,可現在,她連匕首都還沒來得及掏呢!


    沈歆欲哭無淚,這他媽不是在逗我?為什麽不按套路出牌啊??想要自我了斷的權利都得被剝奪,非得讓她被切片死?


    她期期艾艾地試圖打商量,“能不能……”話還沒說完,又有一人伸手摸著她的腿,將她貼在鞋子內側靠著褲腿的那把小匕首摸了出來。


    “……”沈歆的話被噎在嘴裏,眼睜睜看著那把匕首被人收繳了,氣得眼睛都紅了,“風霆那個混蛋!”


    這下慘了,這下真的要像小說裏寫的那樣,先斷四肢,再割舌頭,然後一刀一刀割肉……


    仿佛已經能在眼前看見那慘絕人寰的一幕,可以想像自己會發出一聲聲悽厲的慘嚎,殷紅的血流淌了滿地,直到身上的白骨露出,才一點一點地出氣多進氣少,然後瞪著雙眼死不瞑目……身體控製不住地戰慄,心髒開始狂跳起來,沈歆被巨大的恐懼壓得雙腿幾乎要站不住了。


    死亡是一件尋常的事,是每個人都必定會經曆的事,沈歆已經死亡過兩次,其實早該對死亡比一般人習慣了一些也看得淡些才是。沈歆本來也以為自己是這樣的,可是現在看來,她高估了自己。能夠活著的人,大多都是不願意麵對死亡的,哪怕事先已鼓足勇氣,可真的要麵對這樣無比慘烈的死亡時,那種恐懼和驚惶,是其他人難以理解和感同身受的。


    很多事看起來容易,但實質上是怎樣的,隻有真到了著手的那一刻才能知曉。


    沈歆已經有些渾渾噩噩了。不知過了多久,她精神恍惚地仿佛聽見了什麽聲音,那聲音低沉卻又雄渾,聲音過後,她就感覺自己被人拖著走過平地,上過台階,到了什麽地方,她看見了一個人的臉,那張臉英俊好看至極,黑色的眼睛冷冷地看著她。


    她被扔到地上,雙腿沒有力氣站起來,身邊有人說話,周圍也有很多人在看著,可是所有的聲音在她這裏似乎都被幹擾了,她根本不能聽清哪些人在說,說的又是什麽。


    她感覺自己被人捏著肩膀提起來,那手很有力,提著她又說了一些話後,有人將綁著她的束縛全部解開,然後,又有人將她抱起來,離開。


    看著沈歆被人抱了下去,而底下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上,風霆抬頭看了看天,又低頭看向四周臣服的人群。


    過了許久,一切都照舊。


    升至當空的太陽的光芒更加刺目,空氣中沒有風,也沒有多餘的聲音,風霆視力很好,準確地抓到底下有些人因跪伏得太久而受不住小心翼翼地輕晃了晃,卻再沒有其他。


    “主人,並未檢測到世界異樣,沒有被排斥的風險。”腦海中,001報告道。


    用著風霆殼子的紀牧滿意地勾起唇角,“很好。”


    另一邊,沈歆被人送迴了寢殿,兩個女僕見她神情恍惚,臉色蒼白的樣子,有些被嚇到,忙扶著她躺下。


    睜著眼睛不知道多久,眼前的景象才逐漸清晰起來,周圍的動靜也傳入耳朵。沈歆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用手抹了抹額頭,果然摸到汗水的痕跡,而麵前的手,十指纖纖,試探著動了動,功能完好。


    又用手按在心髒處,感受到那已趨於平緩而有規律的跳動,長舒了一口氣,沈歆終於有些確定,自己這是活下來了?


    閉了閉眼,不意外有眼淚自眼角兩邊流下滴到了兩鬢的發絲裏,沈歆咧著嘴無聲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史上最慫女主~(?ω?)


    ☆、你是我的奴隸16


    兩三日後,沈歆才徹底放下心來,敢放心大膽地走出去,曬著暖洋洋的太陽,確定自己確實還活著。


    事到如今,她確定自己的膽兒其實是很小的,估計也就拇指蛋兒那般大吧,所以最近她整個人都莫名有些慫慫的樣子,幸好這慫樣兒不是很流於表麵,起碼在她身邊的兩個女僕是沒怎麽感受出來的,最多覺得她最近不大愛說話,雖然原本她話就不是很多,但現在更少了。


    兩個女僕私下裏暗暗揣測,想是因為大典那天的緣故。


    那位大人,不,如今已經是皇帝陛下了,陛下為了大局著想,同時也為了她們伺候的這位籌謀,先是綁了她,明確她原本是奴隸主人的身份,卻也同樣高明地為她洗清了這個讓眾人對她充滿敵意的身份,並向天下臣民表明他的態度:


    如今奴隸製度已經被徹底地推翻了,奴隸身份成為了過去式,這些人再不是奴隸主人的私有物,如同牲口般毫無尊嚴和自由,而是成為了王朝的平民百姓,在遵守統一法度的原則下有屬於自己的民主選擇權利。


    而原本的奴隸主人,除去在奴隸們的抗爭中已經被殺死的,和後麵審判裁決罪大惡極無可饒恕的被判死刑,部分罪責較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酌情充為僕婢外,其餘人也都和反抗成功的奴隸們一樣成為被王朝承認的平民,一應待遇絕無差別對待。


    如此一來,在風霆帶領下為反抗奴隸製度和奴隸主人們而奮鬥的普通奴隸們全都滿足了。相比過去他們自己都不屬於自己的奴隸生活,如今成為王朝的平民百姓,隻要遵守國家法度,不作奸犯科,就擁有自由,可以選擇過自己的小日子,還有什麽比這更幸福?


    而另一方麵,原本被風霆帶人從神壇上推下來的奴隸主人們,原本他們早已認為自己會被起義成功的奴隸們斬殺殆盡的,誰知道竟然還有柳暗花明的時刻,雖然這些人占原本奴隸主人中的一半就頂了天了,但他們還是不由地覺得感恩,多數人也就熄了魚死網破,頑抗到底的念頭了。


    這種情況大概可以這樣解釋,當一個人將最壞的結果考慮到了,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被告知事情還沒有糟糕到那個地步,還有迴旋的餘地的時候,自然,這個所謂好一些的結果就容易被接受得多了,而且還會發自內心覺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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