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忽迴過頭來,狠狠瞪視著我,眼睛紅的有些可怕:“你再說一遍試試!”


    如果那時我能夠平靜下來,稍微仔細地觀察一下程維的表現,就會發現他真的是很不對勁,精神狀態差這是不用說的,而且衣服也稍顯淩亂,可是我被他的強硬態度惹惱了。


    我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這次也不例外。


    “程維,你別這麽避重就輕!先不說我和梁舒榕沒什麽,就算有什麽,你也沒立場來指責我。我對你而言算什麽?普通朋友?哈,說的多輕鬆,怎麽?轉眼就忘了?”我盯著他的眼睛,“那天在餐廳,你不是和那個女的聊的很開心嗎?她是你什麽人?也是普通朋友對嗎?程維我一直忍著沒有來質問你,我他媽一直打算相信你,你倒好!反而先開始懷疑我了!”


    程維瞳色一暗,猛然揪住我的衣領,咬著牙低聲道:“你跟蹤我?”


    耳朵裏嗡嗡的悶響,我氣得嘴唇微微顫抖,很好,我跟蹤他……沒想到我在他眼裏竟然是這樣卑劣不堪。


    欺騙,跟蹤,腳踩多船……這算什麽?這就是我在他心裏的印象嗎?


    我狠狠甩開他:“你到底想怎麽樣?大清早過來就是想揪著我訓話?”


    他手上青筋突暴:“祝霖!你不要也在這時候惹我!”


    “我惹你?”我怒極反笑,“是,我惹你。我他媽就這脾氣,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想找人順著你哄著你就別來找我!滾去找你那個抽菸的娘們!”


    “你有什麽資格讓我滾?”程維血紅著眼睛,“你欠我多少?!祝霖我告訴你,你別把我逼急了跟你一筆筆明算帳!”


    我原地站了一會兒,緩著氣,過了片刻,冷冷笑了:“是啊,我倒忘了,程先生,我吃穿用住都是您施捨的,我的確沒有任何立場可以讓您滾。那麽您歇著,我滾。我滾總成了吧?”


    我說著甩開他的鉗製就要走。


    程維靜了幾秒鍾,在我打開門之後突然過來,狠狠一腳踹在門上,喀擦上了鎖,伸手抓住我的頭發,把我揪到他跟前,一字一頓:“誰他媽允許你滾了?”


    他這一下子力道大的驚人,我簡直覺得自己頭皮都要被他撕扯下來了,痛得簡直想流淚,卻還是拚命忍著,拿含淚的眼睛恨恨瞪著他,死咬著下唇不說話。


    程維低頭看了我一眼,驀的一頓,似乎因為我的表情而觸動了什麽,神情一下子變得很暗黑。


    緊接著我就覺得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壓製在淩亂的大床上,他幾乎是暴力地撕扯著我的衣服,布料碎裂的聲音驚心動魄,聽得我背脊一陣刺骨的寒意。


    “程維!你他媽瘋了?”我驚怒道,拚命掙紮卻逃不出他的鉗製,反而被他用破碎的衣衫反綁住雙手,牢牢綁在床頭。


    他的臉色陰沉的讓我覺得無比陌生:“我跟你說過,如果哪天你敢背叛我,我會把你鎖起來,絕對不讓你離開半步,如果你想試著逃走,我會毫不留情地把你的腿打斷,我說到做到!”


    他那種寒磣到極點的話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威脅,一字一句都帶著濃烈的占有欲和血腥味。


    我終於意識到,他說的是真的。


    他這種人,說出口的話,就一定會不擇手段,不計後果地做到。


    被他強硬進入之前,我無法反抗,隻能咬著牙嘶嘶地說了句:“程維,你會後悔的……”


    他動作頓了一下,隨即眼底泛起一層薄淡森冷的笑:“後悔?……到了這份上,後悔也來不及了。”


    隨後,我所承受的,就是難以言喻的痛苦和恥辱。這種痛苦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如果說身上的折磨還可以承受,那麽心口剜下的傷疤,卻是無論如何也癒合不了的,猙獰地一道血口,泛著腥甜的血沫。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了兩天的份兒啊~~~扭~~


    68


    68、68 ...


    不知過了多久,程維才從我體內退出來。我那時候已經近乎麻木了,睜著眼睛茫然地望著蒼白的天花板,心境空蕩蕩的比任何時候都冷。


    激烈狂暴的洩慾似乎終於讓程維找迴了理智。他抱著虛弱無力的我,臉埋在我的頸肩,我感到冰涼的皮膚上,隱約有些潮暖鹹澀的濕意,那似乎是眼淚的味道,可是我已經無心確認。


    我們許久許久沒有說話,他抱著我,我就那麽頹然麻木地躺著,沒有反抗,也沒有任何迴應。


    “小霖,對不起。我再也不能……迴到過去了。”過了好久,我才聽到他嘶啞的嗓音,聲音很輕,埋著許多當時的我,所不能理解的痛苦,“我已經不能再相信任何人,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並不知道他是在經曆了怎樣的事情之後,才會說出這般絕望的話。我隻是疲憊地閉上眼睛,良久不吭聲。你不能相信的人當中,原來,一直都包括了我嗎?


    程維,你給我的那些許諾,難道都是建立在猜忌和懷疑之上的嗎?


    原來從頭到尾,天真的隻有我一個人。


    是我幼稚,我信錯了你。


    空蕩蕩的賓館房間裏沒有別人,我安靜地坐在地板上,微有些涼意,但是懶得起身。


    頭腦脹痛的厲害,伸手去床頭櫃摸了包煙,抽出一根來點了湊在嘴邊,柔軟虛渺的煙氣卻不再像往常一樣可以驅散胸臆中的痛楚。我發了會兒呆,終於還是嘆了口氣,將煙掐滅,起身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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