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對他有心理障礙,但是我要承認,隻要他表現的正常,也不是不能讓人接受。


    雖然對周莊的商業化有些失望,但當晚我們還是決定住下,因為導遊說,早上的周莊,還是有一定的風情的。


    我們四個男人一個女人,要了三個房間,韓悅自己一個人住,這小姑娘今天一天都沒找我的麻煩,雖然沒有多麽熱絡,但也沒有針鋒相對,倒有些出人意料。


    王晶表示要和我一個房間,我也沒有多說什麽,我估計這小子,但那是在一定的條件下,像現在這樣,他要是有什麽舉動,就等著被收拾吧。除非他拿出槍,襯我不注意的時候給我顆子彈,否則哪怕是他想玩縱火呢,我也能先一步收拾了他,順帶再把他丟到精神病院裏去!


    晚上的周莊很靜,大部分的遊客都是當天走的,看著遠處的燈火,竟然也給人一種幽靜的古風。


    我站在窗前,給自己倒了杯酒。


    恩,高腳杯,葡萄酒,我倒也有點小資的味道,看來電視對人的影響真是巨大,即使我並不經常看電視。


    “李威哥。”王晶擦著頭發從洗手間出來了,“李威哥不去洗澡嗎?”


    “我等一會兒。”


    “哦。”他站在我旁邊,然後長長的吸了口氣,“真好,我還以為李威哥不願意和我一個房間呢。”


    “我是不願意。”


    “李威哥……”


    “王晶,你能不能不說這些怪異的話。”


    “我也不想說的,我知道,隻要我不說,李威哥就不會太煩我,我也試過的,可是,我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


    “你應該去看醫生。”


    “我看過,不過沒有用。”


    我徹底無言。


    “李威哥,你可以和我試一下嗎?也許試過之後,我就死心了。”


    第69章


    “王晶,你是不是真以為我是白癡?”


    在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我看著他,慢慢的說。試過之後也許會死心,而不是一定會死心,這也就是說,他不用承擔任何風向,而我卻要接受他對我的感情,並有相應的付出?我除非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答應。


    “李威哥……”


    我不再理他,轉過身,他突然從後麵撲過來抱住我:“李威哥,你為什麽就不能接受我?”


    “放手,不要讓我打你。”


    “李威哥……”


    我掰開他的手,一個過肩摔將他扔了出去,拿起衣服向外麵走。


    “李威哥,我不會死心的!你不讓我試試,我永遠都不會死心的!”


    我沒有理他,拉開了門,正看到一臉尷尬的呂光。


    其實,一般來說,飯店的門都是具有一定的隔音效果的,不過周莊的這些飯店大多注意的是韻味,裝修啊、裝飾啊,都是貼近古意的,其他方麵的功能當然就要錯一些,而且,我拉開門的時候,王晶正在大叫,也不怪呂光能聽到了。


    “有事?”


    呂光不愧在社會上打磨多年,臉色迅速恢複了正常:“也沒什麽,就是想叫你出來喝一杯。”


    “那走吧。”


    我們來到飯店的酒吧。其實我倒是說不上煩悶的,畢竟這麽多年,也有一種麻木的習慣了,不過要說一點不受影響也不可能,因此喝酒還是有點沖。當我喝到第三杯的時候,呂光攔住了我:“少喝點吧,咱們兄弟,不在酒桌上講交情。”


    “恩,我心裏有數。”


    我放下酒杯,雖然我現在酒量大漲,但我也沒忘了房間裏還有個王晶。


    “唉,這麽多年,我沒想到王晶還是……嗬嗬,其實王晶對你的心思,我們心裏都有數,不過見你們這麽多年都沒有在一起,還以為他淡了呢。其實,兄弟,不管你喜不喜歡,他對你的心,倒不假。”


    我嘴角抽搐,不知道怎麽迴答。


    “當然,你不喜歡也是肯定的,換成我,我也不喜歡。雖然現在這不算什麽事了吧,但被個男人糾纏,怎麽想,怎麽他媽的怪。”


    我不知道說什麽,依舊沉默。


    “我看你到現在都沒女朋友,看起來也是被這事困住了,也是,王晶那小子,向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你雖然不理他,但……”


    他說著,搖搖頭。怎麽說呢,我現在的心情很怪異。一方麵,我並不排斥,呂光說的這些話。這幾年,王晶的事,我一直不能對任何人說,現在能有一個人說說,就算不能解決問題,也感覺舒服了些。但另一方麵,我又覺得這個話題很怪異。


    不覺中,我又喝了一口酒。


    “王晶對你用心了這麽多年,你要是想擺脫,可不容易。”


    “不容易我也要擺脫,總不能一輩子都讓他困住。”


    “如果你要真想,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他說著搖搖頭,我道:“不過什麽?”


    “沒有什麽。”


    我狐疑的看著他,呂光的手腕能力我都是見識過的,我也相信,他比我有更多的門路,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但他不見得不知道--其實這點我是早就想過的,但我沒有把握他會不會幫我。


    我們有交情,但他和王晶同樣有交情,而王晶可以給與他的利益,一定大於我可以給與的。


    交情和利益上都不占優勢,我也就不去碰牆了,但他現在提出,是一時口誤,還是真想幫我一下?


    我眨也不眨的看著他,他嘆了口氣:“好吧,你要真想知道,我就說。其實你要真想擺脫他的話,現在正是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


    “經濟危機,你知道吧。”


    “是。”


    “這一次的經濟危機,對國內來說,目前最有衝擊的是房地產,而雅思園主營的就是房地產。”


    “我知道,然後呢?”


    呂光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奇怪,好像是在責問我為什麽還不明白似的。我有些赧然,我的確是還不明白。


    他嘆了口氣:“王晶同樣有在雅思園的股份,恩,其實他還和雅思園的聯繫非常緊密。怎麽說呢,目前國內的房地產的確泡沫化,但要說房地產就此就要垮下去,那也除非有大的變故。雖然實行計劃生育,幾十年內,我國的人口並不會減少,這也就是說,從客觀上,我們並不是不需要住房,而是恰恰相反。”


    我點點頭,雖然我不明白呂光為什麽說起這些,但我知道,他下麵一定會給出原因的。


    “目前可以說是我國房地產業的一個坎。我國的房地產業應該更理性化,更規模化,當然,一些房地產商會就此破產,但是像雅思園這樣的企業,應該還是有能力邁過去的。”


    我再次點頭,我隱隱的覺察到點了一些東西,但還是不很明白。


    呂光繼續道:“房地產,可以說是一項非常穩定而又暴力的行業,就算將來理性化了,其中的收益也要大大的超過其他的經營。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是不會有人放棄的。”


    我再次點頭,如果是我,我也不願意放棄。


    “依王晶的性格,還有這些年做事的規律,恐怕不僅是不放棄,還有可能藉機收購一些人的股份,而他的現金,可能就要不夠了。”


    “他會賣威念的股份?”


    “應該不會,但他很可能拿出一部分做抵押。而如果他不是威念的董事長……”


    下麵的話他沒有再說,我也不需要他再說了,如果王晶不是威念的董事長,就算還是個大股東,那麽他的能量就要少的多。而如果我能幫另外的人成為董事長,那麽,隻要那個人不是太不講規矩,就應該會在一定程度上替我擋著王晶。


    “我手上的股份不夠。”


    雖然有百分之十五,算得上是大股東,但要取王晶而代之還是不可能的。


    呂光沒有說話,我也沒有再問他,我們又喝了兩杯酒,要結束的時候,他道:“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找王先念。”


    “誰?”


    “威廉的三叔。”


    第70章


    說來也好笑,和威廉認識了那麽舊,我卻一直不知道他叫什麽,更對他家有什麽人,具體在做什麽都不清楚。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不通其中的關係。


    王晶也握有雅思園的股份,王晶現在不輕鬆,雅思園的其他人也不見得輕鬆吧,而這位威廉的三叔又有什麽目的?


    我再一次發現自己在商業上的幼稚。我所能想到的,就是老套的經營,開一個公司或者一個工廠,然後勤勤懇懇的努力,生產優質的產品,盡量做到價廉物美,同時打點好有關方麵的關係。


    如果生意好了,規模大了,那麽就再開一個分廠……這就是我對商業的理解。而現在,我要麵臨的是金融運作,在這方麵,我甚至連小學生都算不上。


    當然,我還是理解了呂光的意思,那位王先念或者他認識的什麽人有意取王晶而代之,我手中的股份應該能說的上的話。不過我並沒有去找他,也沒有找威廉打聽。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懂,對於不懂的事情就要謹慎,所以,我找人給我找了一個金融方麵的專家,那位專家告訴我金融就是信用交易,同時以貨幣為對象。按照那位專家的說,金融包括的麵很廣,隻是研究分支就有十一種。我找個專家的目的隻是,在必要的時刻有人能詢問。


    那位專家在sh,我去聽了兩次的課,正想著找機會和那位威廉的叔叔見一麵的,不想,對方倒先找了上來。


    白色盤扣暗龍唐裝,黑布鞋,如果說威廉是一個香蕉的話,那這位卻是更像三十年代的中國人,而且是正宗的南方人。


    在一般北方人的印象中,南方人都應該是個頭偏小,皮膚偏白的,其實不是,起碼不全是。比如福建和廣東人,大多都是皮膚偏黑,牙齒外凸的。


    而這位王先念就是這樣,他的頜骨很高,嘴唇偏厚,梳了一個偏分頭,頭上有一道明顯的抬頭紋,但卻並不顯老,看起來也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後來我才知道,此人已經五十多了。


    王先念講話還帶著南方的口音,說話卻非常豪氣,讓人不由得心生好感,我和他喝了兩次茶,我們都沒有談威念的事情,但彼此都有了默契。在我離開西子湖的時候,我有一種輕鬆,但同時又有一種茫然。


    這幾年,我一直想的都是怎麽擺脫王晶,而現在,好像已經有可能了?


    我沒有什麽事,所以在j市停留了二十多天,而王晶卻是早在十天前就離開了,他要得到雅思園更多的股份,當然要迴去籌集更多的資金,也許等我迴去的時候,就是他開始用威念的股份做抵押的時候了。


    我迴去的前一天,威廉給我送行:“李,有句話不知我該說不該。”


    我笑笑:“你什麽時候也玩這一套了。”


    凡是說這一句的人,其實都是想把話說出來的,隻是因為要說的話可能會得罪人,才要加上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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