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無拿出甲基苯丙胺,隨後拔開瓶口塞子。那些癮君子在亞空間的投影都開始發瘋,現實宇宙中不會出現的紫霧從瓶口噴湧而出。


    這些紫霧觸碰到那些邪祟後立刻讓他們沉浸在巨大的滿足感中,行動開始變得遲緩並漸漸停下。


    當零無將這瓶東西丟出去的時候,那些原本湧向他的邪祟全部都追逐那個小瓶子,絲毫不理會那亞空間中不滿的低吼。


    那些邪祟對於毒品的渴求超過了亞空間中低語的神隻命令,畢竟它們連思考都做不到單純依靠本能。


    那些剝落的牆皮,隨著那些遠去的邪祟一起漸漸的從地麵上升起貼迴原位。


    亞空間向現實宇宙影響是需要錨點的,這些癮君子和他們在亞空間的投影就是錨點。利用亞空間中的影子和現實宇宙中的本體,他們之間的聯係做成的錨點。


    當亞空間邪祟追逐瓶子裏的甲基苯丙胺,那麽影響範圍就會離開零無的周圍。


    當零無再次站立在石板路麵上的時候,他們已經迴到了伊斯坦布爾的小巷中。所有人終於能放下一口氣,但也都知道這方麵的問題可沒有解決。


    “我想我們得找個能細談的地方。”零無看著那個已經高度腐敗的屍體,亞空間侵蝕有時候會影響到現實宇宙中的一些事


    “我正好知道一個好地方,這頓我請客。”唐惜才打開折扇扇風


    伊斯坦布爾市內,有一條裝修風格和其餘地方截然不同的大街。四根巨大的立柱支撐起的牌坊為入口,將街裏街外的風格變成兩個世界。


    這裏就是伊斯坦布爾的唐人街。


    這裏零無有一種熟悉感,那些從大唐散落到世界各個地方人總會習慣性的聚集在一起,他們的生活文化在他鄉至少有一個地方能夠讓他們感覺到熟悉。


    唐惜才直接來到一棟酒樓外,這裏貌似不對外開放。門口的保安看見來人剛想阻攔就看見唐惜才拿出了一個玉佩後恭敬放行。


    他們就這麽順利的來到一個靠近窗邊的包廂處,各種各樣的廣式早茶就這麽端上來。


    唐可馨嘎嘎炫蝦餃,這種將蝦仁包進蒸餃裏的茶點她最喜歡吃了。紅龍赫曼則是推開了自己前麵的水晶雞爪,她有些不能接受這種美食,但零無倒是無所謂沒有拒絕這道菜。


    唐惜才看著零無對這些美食表示出足夠的了解也有點若有所思,不過現在問題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近在咫尺的毒品問題。


    “所以閣下並不清楚覺醒劑的來源嗎?”唐惜才撓頭


    “我在奧斯曼帝國內部追蹤過很多毒販,但他們手上的貨純度太差,有些連百分之60的純度都達不到。”零無攤手


    “當然,奧斯曼帝國現在敏銳的發現危害,同時這種讓人精神放鬆的成癮性藥物與奧斯曼帝國的教義所衝突,至少現在為止毒品在這裏登不上台麵。”唐惜才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但就算如何高壓打擊毒品問題,這種嚴防死守帶來的稀缺性讓毒品的價格水漲船高。


    在政府監管的區域外,這些成癮性藥物販賣利潤非常之高。畢竟這是毒品而不是那些稀缺的商品,商品就算買不到也能夠被人接受,但毒品作為極強成癮性的東西。


    那些癮君子會不惜一切代價來獲得毒品,這也讓毒品生意從來不缺買家。


    而有些勢力則在為毒品泛濫成災推波助瀾,比如急需資金來讓戰爭維持下去的複國主義實體以及他所交戰的敵人:主旨黨。


    雙方都將毒品生意變成解決資金困難的手段。


    主旨黨在黎巴嫩內部打擊囤貨居奇、為當地百姓提供社會公共福利、平民能夠享受當地最好的公共醫療服務和公共教育資源。


    這種服務是沒有利潤的甚至要虧錢,為了持續下去主旨黨對內嚴格要求但對外則是放開一切監管。


    隻要你能搞到錢匯到黎巴嫩主旨黨,那麽你在外麵幹什麽主旨黨都不管你。這背後沒有一絲一毫的道德負擔,因為複國主義實體和機械帝國對黎巴嫩地區實行強烈的封鎖政策


    去幫毒販培訓軍隊、為毒販規劃運輸路線、甚至親自下場都無所謂,隻要你能搞到錢主旨黨就不會過問你錢從哪裏來。


    而這些毒販的最終賣場,恰恰是機械帝國內部。


    比比和機械帝國內部的軍工複合體關係好,所以他向機械帝國的醫療部門滲透輕而易舉。


    二乙酰嗎啡在發明時就作為強效的鎮痛劑和止咳劑使用,但這種強效藥物作用的背後是極強的成癮性。


    比比滲透機械帝國的公共醫療領域,作為一個製藥公司代表散出去大量的二乙酰嗎啡。


    用高額迴扣收買醫院和醫生,讓他們盡可能多的使用二乙酰嗎啡。這讓機械帝國內部瞬間鋪開二乙酰嗎啡的市場,將它作為鎮靜劑、止咳藥、止痛藥等等等。


    當一個成癮性極強的藥物被大規模鋪開,所造成的後果便是有大量的人口沾染毒癮。最後那些原本使用二乙酰瑪啡來治病的人,在康複後也會繼續購買使用二乙酰瑪啡,並且劑量會越來越大。


    隨著這些大劑量攝入毒品的人,會越來越追求高純度的毒品,那些低純度的二乙酰嗎啡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需求。


    人會在一次次吸毒後產生藥物抗性,效果會越來越弱。所以他們就會增大劑量和增大純度來獲得相同快感。


    越來越多的人患上毒癮,機械帝國內部的眾多人口甚至讓複國主義實體內部的二乙酰嗎啡產量都開始跟不上需求。


    於是二乙酰嗎啡的價格開始快速提升供不應求,而這種現狀卻為主旨黨打開了市場。


    他們從外海的毒販手中獲取了甲基苯丙胺純度有高有低,但利用手上的運輸線路運到機械帝國內部販賣後,十倍的利潤。


    也就是說複國主義實體和黎巴嫩主旨黨兩個交戰中的雙方,在一起朝機械帝國內部販毒。


    複國主義實體的二乙酰瑪啡堂而皇之的擺在醫院和藥房的貨架上,主旨黨的甲基苯丙胺則是街邊戴著兜帽的小販在向癮君子兜售。


    甲基苯丙胺填補了二乙酰嗎啡產量不足的市場,機械帝國內部大量開始爆發毒癮人群。


    但機械帝國高層卻放任這種行為,因為毒癮人群大部分是窮人。他們沒有上升通道,隻能靠毒品來逃避現實生活。


    既然這樣能夠榨取他們身上的錢去滋養軍工複合體,在機械帝國高層看來是雙贏的局麵,隻不過是他們和比比贏兩次。


    他們才不管那些機械帝國窮人最後變賣掉所有的一切,隻能孤零零死在巢都的最底層。


    至於高層的一部分人甚至借助毒品來進行一場篩選,這種篩選比小聖詹姆斯島要更廣泛和普遍。


    機械帝國的小圈子是由一場場派對所組建的,隻有受到邀請的人才能夠去參加派對。這本身就相當於派對主人對於客人的篩查,相當於向自己的派係介紹信得過的人。


    受到邀請就相當於受到他們圈子的邀請,隻有參加派對才能成為他們真正的一份子。


    隻不過派對的人員也是有等級的,哪些人是貴賓哪些人是陪襯都很清楚。貴賓的要求陪襯必須予取予求,哪怕再過分都要滿足。


    這種要求就是逼迫那些想要進入他們圈子裏的人,表示出對於所在圈子的忠誠。新人也會成為老人,也會在圈子裏人脈的幫助下變得唿風喚雨成為派對貴賓,以貴賓的身份在那些新進入的陪襯身上予取予求獲得滿足。


    這就是機械帝國內部的圈子文化。


    在派對的高潮處,派對主任會讓人端上大量的二乙酰嗎啡、甲基苯丙胺等毒品來招待客人。


    在毒品的致幻下,那些平時人模人樣的客人會瞬間迴到人最本能的樣子。一場不堪入目的狂歡,所有人都在做最齷齪的事情的。


    人最本能的事情包括生殖欲望,而在毒品的麻醉下這些人甚至不會在意自己的對麵是同性還是異性。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都無所謂。


    反正派對結束後,這些人會淡然整理好妝容以人模人樣的姿態離開這裏。而對這裏派對上發生的事情,人人都心照不宣。


    進入圈子就得上交把柄,口頭上的忠誠毫無意義。圈子裏需要的是能讓人身敗名裂的把柄,當然這個過程中並非一方上交把柄而是圈子裏的所有人。


    毒品能夠讓這個過程變得更加合理,也能讓這些人能夠輕易拉人下水,而不需要太多口舌。


    在多種情況下、多方勢力推動下,毒品迅速在機械帝國內部泛濫,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毒品消費國家。


    “二乙酰嗎啡我知道是來自於複國主義實體,但覺醒劑也就是甲基苯丙胺的源頭我找不到。”零無坦言“雖然甲基苯丙胺能夠在非常簡陋的環境下生產,但想要獲取高純度甲基苯丙胺可不是一般小作坊能夠產出的。”


    “我很奇怪閣下不知道這個事情,既然您佩戴了那個國家的武器怎麽會不知道甲基苯丙胺在落櫻國內叫做覺醒劑?”唐惜才也沒有隱瞞


    “落櫻國……”零無很早之前以歐羅巴帝國太子身份去過,不過那次並非多好的迴憶


    “我已經知道我想要的,那麽我來聽聽你們的疑惑吧。”零無拿起茶盞將話題丟給唐惜才


    “我們這次出大唐主要在找一個叛徒:汪聞道,有消息他在機械帝國內部但我們不能進入機械帝國。”唐惜才也說出他們的緣由


    “他和毒品有聯係?”零無疑惑,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不止毒品,還有人口買賣等。他現在已經作為一個國際黑幫犯罪組織頭目在活動,我不知道他在機械帝國內部的影響所以不能貿然進入。”唐惜才說出了他的困境


    “黑幫團體,他和高桌有接觸嗎?!”零無貌似抓到了貝尼托議長給他任務的線索


    “他在一個高桌議員底下做事,為他提供大量資金來換取他的安全。閣下這方麵能給鄙人提供方便嗎?下次來大唐的時候我也可以盡一下地主之誼。”唐惜才開口


    “高桌議會在世界範圍內相當於給所在國家提供一個灰色產業地帶,當然如果那些小國家無力維持秩序,高桌也會提供一個黑色秩序。”零無點頭


    相比起沒有秩序,大眾更會選擇一個有秩序的環境裏。不論這個秩序到底是不是偏向自己的,但至少人們可以知道那些事情能做那些事情不能做,而不會在某天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死於非命。


    而那些強者也會喜歡一個能夠管理自己區域的秩序組織,畢竟一個強者能夠輕鬆碾死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平民但如何管理這些平民則是另一迴事。


    暴力雖然能夠重建秩序,但隻有暴力是不能夠維持秩序的。


    這點,高桌議會給每個地區都提供不同的服務,這取決於當地實際控製者需要高桌做什麽事情。這也讓高桌議會並不單純是一個殺手組織,更像是一個國際承包組織。


    當然,高桌議會這種組織架構也天然的有缺陷。


    那就是為了應付不同的需求,高桌議會事實上是由各個組織所抱團的集合體。每個人或者說每個分支組織都有不同的需求,即使這些需求會和組織內部的其他派係產生衝突。


    但高桌有一個原則,任何組織內部的矛盾都能夠內部消化。每個分支組織能夠向自己的對手提出挑戰,當然對手會不會應戰則是另外一迴事。但有幾個原則性大前提是:酒店不能夠動武和不允許任何分裂高桌議會的行為。


    之前貝尼托議長來找零無就是因為:有高桌議會的成員試圖分裂組織,挖組織的牆角打算另起爐灶。貝尼托議長想要零無解決掉這方麵的事情,當然這並不因為他們販毒。


    零無接下這單生意一方麵是想弄掉這些販毒集團,另一方麵也打算趁這個機會在高桌添加禁止毒品生意的條例,反正貝尼托議長和零無的述求在結果上一致就可以了。


    販毒的超高利潤,天然的讓底層組織框架脫離中上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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