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一個在亞空間臨時撕開的地方。神隻們一般會將這個空間用來當臨時的私密的會客廳,一般沒有人會冒險漫無目的的進入亞空間。


    傳送陣相當於兩個終點,利用亞空間這個完全不受現實物理法則影響的區域,來快速的移動。


    傳送消耗的巨大魔力,隻是因為要在混亂的亞空間風暴中,撐起一條安定的管路。


    不然狂暴的亞空間風暴會吹走任何膽敢進入的物體,困在永恆的現世背麵的亞空間中。


    這裏可以一百年等於現世一秒,也可以一秒等於現世一百年。但誰也說不準,畢竟關於亞空間的探索總是充滿危險和諱莫如深。


    而艾亞菈涉險隻身將精神丟入亞空間中,稍有差池就會永恆的困在這裏。


    “詛咒之瞳和標定物?確實有這個可能。”拉斯特拍手


    艾亞菈的周圍,異空間裂隙開始出現,她在瓦解強欲之神拉斯特的神域。


    “沒事吧?”提盾擋在零無身前的艾亞菈詢問


    和犯了錯後小心謹慎的態度不同,進入戰鬥狀態的艾亞菈眼神沉著。


    “阿~還行。”零無從虛空中抓起一把56式半自動步槍


    限製他的規則好像在漸漸的瓦解。


    一顆披甲7.62x39步槍彈,打穿了拉斯特的額頭。但是祂並沒有如預期那樣倒下,而是傷口像是流沙一樣的愈合。


    “很可惜,就算是法則被瓦解。我不能理解的攻擊也不能起作用。”拉斯特抬起蜿蜒的匕首


    零無站在艾亞菈身側,往後拉一下固定刺刀的套筒,將三棱刺刀解鎖固定。


    向上一抖56式半自動步槍,三棱刺刀向前劃了一個半圓,哢噠一聲響刺刀向前展開固定在槍口。


    既然強欲之神拉斯特無法理解子彈,那麽刺刀祂總該理解了吧。


    “嘖。”強欲之神拉斯特咋舌


    祂一揮手,眾多刀斧手劈開礙事的電影院座椅走來。本來祂不想分散自己的神力,尤其是破損時被外麵的亞空間風暴影響下。


    察覺到什麽的拉斯特仰頭,險之又險的躲過寂靜無聲的箭矢。克拉拉跟隨著刀斧手出現,身形躍動踩在椅子的靠背上。


    隨著每次轉身,一枚枚精準又致命的箭矢,紮在刀斧手鎧甲的間隙處。


    “你醒了?”零無看著將後背靠在他身上的克拉拉


    “嗯,這裏怪得很。”克拉拉餘光注視著零無身側的白發紅瞳少女


    艾亞菈笑了笑沒說什麽,舉盾準備迎敵。


    強欲之神拉斯特有些愁容,這些被箭矢紮成刺蝟的刀斧手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它們倒地漸漸化成粉末,祂隻能拉其他的了。


    白色偽裝服鬥篷,穿著戰術背心戴著特製白色半透明防毒麵具的人形出現在祂的一側。這是零無在卡雷利亞公國和北方雄鷹帝國時,一年戰爭的打扮。


    強欲之神拉斯特將零無記憶中的身形,在神域裏具現化出來。


    而另一個更矮小的身形出現在拉斯特的另一側,零無無奈的和這個矮小的自己對視。


    幹練貼身的軍常服,外腰帶很好的將背負式手槍套框住固定在右側。大沿軍帽正中心的徽章被特殊塗料覆蓋,並不會有任何反光。


    一隻合攏交錯翅膀的黑鷹,雙爪抓著一條斑斕的毒蛇。某個國度國防軍的徽章。


    兩個記憶中被喚醒的人形有些迷茫的對視一眼,然後分開視線。


    白色死神將莫辛納甘的保險合上,將刺刀插在槍口。


    年幼小孩則是丟掉手槍套裏的瓦爾特ppk,掏出了插在旁邊的微技術蛇神直跳。左手反握一把更長的極端武力捕鯨叉直刀。


    “克拉拉,牽製住那個女人,小心別受傷。艾亞菈,你對付白色死神。”零無歎了口氣“那個小孩交給我,他不是你們能對付的。”


    兩個女生對視一眼,點點頭。


    “交代完了我們就開始吧。”強欲之神拉斯特打個響指


    兩個不同時期的零無就衝了過來。


    最先接觸的是艾亞菈和白色死神,莫辛納甘這種二戰栓動步槍長度遠超現代步槍,如果算上刺刀的話。


    艾亞菈頂盾,刺出手中細長的獵龍槍。如果是武器的體積和質量,自己的獵龍槍絕對占上風。


    但是艾亞菈很快發現,白色死神的刺刀撥不開。


    白色死神的右手將莫辛納甘的槍托按死在胯部,左手牢牢扣住莫辛納甘的槍身。任憑艾亞菈的獵龍槍拍打刺刀側麵,莫辛納甘的刺刀尖就像是海岸的燈塔一樣巍然不動。


    “殺!”麵具下沉悶喊殺聲響起


    白色死神的刺刀直接瞅準空隙紮了過來。


    後腳蹬地,前腿伸出刺刀幾乎是貼在前腳腳麵上。突刺發力的力道甚至將白色鬥篷扯出聲勢浩大的響動。


    艾亞菈甚至覺得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衝鋒中的步兵長槍方陣。


    刺刀擦著艾亞菈的盾牌紮過來,迫不得已上半身往盾牌後躲閃。莫辛納甘的刺刀幾乎是貼著她的臉紮空,但很快刀尖向上翹收迴。


    意識到什麽的艾亞菈趕緊向後跳,白色死神的掃堂腿幾乎是擦著她的腳底掃了過去。


    重新架盾的她,不得不再次重新審視那個站在身前的白色身影,那個過去的零無。


    利用椅背落腳的克拉拉閃轉騰挪,每次躍起和下落。角度刁鑽的箭矢就飛向追擊的拉斯特,有一些是被極限閃過,有一些是被蜿蜒的匕首打落。


    克拉拉的箭矢就像是無窮無盡的一樣,每次轉身都會有數根箭矢握在手中。


    五發箭矢扇形的搭在精致的木弓上,向上朝拉斯特拋射而來。起初拉斯特對這種根本打不到的攻擊嗤之以鼻,但是很快另一支速度極快的箭矢從克拉拉弓裏崩出。


    那隻後發先至的箭矢撞擊著那五隻拋射而出的箭矢,改變它們的方向和速度。讓它們以一個極度刁鑽的角度飛向拉斯特。


    “該死!”拉斯特隻能被迫止步打落箭矢


    而這一下克拉拉跑得就更遠了,祂無法無視克拉拉去攻擊另外兩個人,這會被克拉拉射成刺蝟。


    另一邊零無的三棱刺刀直接紮過去,年幼的小孩反手用極端武力的捕鯨叉直刀背的鋸齒,牢牢的限製死刺刀的方向。


    右手的微技術蛇神直跳直接朝著空隙紮向零無的麵門,看起來這個小孩就是拿著一個刀把而已,但零無知道這東西是啥。


    零無快速仰頭,與此同時那個小孩拇指輕推刀把側麵推扭,雙刃刀身就從刀把裏麵直直的彈出來。


    零無甚至能雙眼清晰的觀察到刃身上特有的液態金屬鏡麵,就像是流動著水的反光。


    如果剛才不躲臉上絕對有個洞,年幼的自己抓時機抓得很好,剛好是刃身完全展開再接觸自己臉的距離。


    剛好這麽做不會觸發微技術的保險,不然直跳不會鎖定,隻會微微刺到一點油皮就被撞擊迴握把。


    小孩將推扭後拉,彈出的刃身就隨著彈簧的響動扯迴刀把裏。直跳最有威脅的時候,不是展開朝你刺過來,而是紮到你前一秒剛剛展開。


    你無法判斷收起的刀刃有多長,自然就不好應付這種武器的攻擊距離。


    白色死神拿出了一顆圓柱形的厚重物體,右手按住彈片左手扯掉插在彈片上的插銷保險。


    這個物體上印著黑色的骷髏頭。


    “喂!”奶聲奶氣的質問從年幼的小孩口中說出


    他抓緊將防毒麵具扣在自己的臉上,零無也不管這麽多。直接從空中接住躍下的克拉拉把防毒麵具按在她的臉上,然後另一隻手扯住站著的艾亞菈將另一個防毒麵具扣在她的臉上。


    彈片崩開,氣體滋滋的聲響開始傳來。


    強欲之神拉斯特突然感覺聞到濃濃的大蒜味,然後發覺不對的祂趕緊炸掉這個電影院。


    白色死神隨著部分破損的電影院,和散發出芥子氣的發煙罐一起淹沒在亞空間風暴中。


    墜落在新地點的拉斯特和零無眾人,踩著青草皮。


    零無微動,身著全套防化服的人形出現。用背負的洗消設備噴灑著三人,將可能沾染的劇毒物質溶解中和。


    拉斯特大口大口的吐著血,納垢聯邦用過芥子氣,導致這些劇毒的物質能被祂理解。那些糜爛著的求生欲,是組成祂的一部分。


    就在祂打算繼續想辦法的時候,ppk手槍頂在了祂的腦門。


    “這裏的規則和現世聯通了啊!”奶聲奶氣的話語從防毒麵具下傳出


    然後槍響,拉斯特化為粉塵。


    “幫大忙了。”洗消完畢的零無扯下防毒麵具


    拉斯特最大的錯誤是居然想用過去的自己對付他,開什麽玩笑。


    年幼的小孩張開雙臂,讓人形的洗消噴頭能徹底的去掉身上沾染的劇毒物質。最後也能取下防毒麵具對話。


    “那個自毀傾向的瘋子,也是我?”小孩有些無奈的問道


    “嗯,很遺憾。”零無也無奈


    “過得怎麽樣,多年後你還好嗎?”小孩繼續問道


    “還行,在努力變得更好。”


    “改革成功了嗎?”小孩繼續奶聲奶氣的問到


    “犧牲了很多但還是成功了。”


    “是嘛,那應該能稱作共和國了吧。”小孩想著腦中的預想


    “很遺憾,君主立憲。”


    “是嘛,那也算是往前一點點了。”年幼的零無就這麽漸漸的消散“不過你也該注意到了,別像以前那樣留下遺憾。”


    “我會的。”零無也堅定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克拉拉和艾亞菈就這麽濕漉漉的看著零無和年幼的自己對話,她們感覺到了什麽。


    等零無迴頭望的時候,艾亞菈貼了上來,在零無的耳邊說著悄悄話。


    “烈陽大公的聯姻我聽說了。”艾亞菈貼的很近“你其實應該答應的。”


    零無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所以我不會反對什麽,就像現在。”艾亞菈看向站得稍遠的克拉拉


    “我在教導城等你迴來。”艾亞菈在零無臉上親一口,也漸漸消散


    零無走上去拉起坐在地上克拉拉的手,當手指接觸的瞬間,兩個人的精神迴到了現世。


    “零無,我。”克拉拉漲紅著臉看著近在咫尺的零無,也想起了剛才自己的失態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個借口一個說法的時候,比如說都推給某個影響她的惡神。就在她還想著的時候,零無的手將她臉扯了過來。


    “唉?”


    很快她就不能夠說話了,零無已經堵住了她的嘴,盡情的品嚐她的甘甜。克拉拉也沉溺在這份終於能得到迴應的情感中,滿足著零無的索求。


    迴過神來得艾亞菈,張開眼看著趴在左右兩邊的龍人奴隸,用手指勾起黑長直奴隸的下巴。


    “主人?”那個原本高傲的龍人奴隸此刻隻能嬌滴滴的詢問艾亞菈


    艾亞菈手指輕輕的揣摩她的舌頭,她隻能乖乖開口的配合。察覺到了艾亞菈的動靜,另一個龍人奴隸也湊了上來。


    艾亞菈清楚,自己不能把零無緊緊的捆住留在身邊。上一次自己亂來差點搞砸一切,以後她隻需要放任零無做事就好,他總會迴到自己身邊。


    畢竟在這個世界裏,強者總會有總多人伴隨,自己隻需要站的最近就好,不奢求獨享。


    強欲之神拉斯特走在階梯向上攀登,自己忙活了這麽久總算是來到這裏了。


    自己一直尋找、一直求索、一直探尋的地方。如果恐虐之神庫恩的求索是殺戮的話,那麽強欲之神拉斯特的求索,自出生起有且隻有一個。


    探尋這個世界的起點或者是終點,那些無數人渴求的景色此時正展現在祂的眼中。


    最強烈的欲望,從來不是那些繁雜斑駁的世俗欲望,而是孩童睜眼時對於這個世界渴求的單一的求知欲。


    這個世界究竟是從何而來,又從何而去。


    拉斯特找了許久,試了無數種方法。但試了無數次最後都一無所獲,僅存的一點點希望將祂帶了過來。


    外來者的靈魂,那些不屬於這裏的靈魂,穿越過名為世界的屏障時,通過名為始源的驚鴻一瞥。


    是祂一直在追尋著的,現在強欲之神拉斯特終於看到零無記憶中那一幕畫麵。


    那些多如繁星的亞空間通道,正遮天蔽日的排列在上空。而拉斯特腳下踩著的正是某個陵墓的階梯,盡頭正有人等著祂。


    天可汗,唐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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