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道:“還問呢!你跟紫薇一去不迴,這麽長時間我們能不著急嗎?還以為你們出了什麽事兒了呢,所以我和阿雨就到這兒來打探一下。”


    陸雨疑惑而緊張地向我問道:“相公,你剛才為什麽不理我們?”


    我沒有迴答她,隻是又問:“阿緣和阿雪呢?”


    “她們在客棧守著呢。”陸雨說完又問:“你剛才為什麽不理我們啊?”


    “是啊,你剛才為什麽不理我們,害得我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張倩也跟著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要怎麽跟她們說呢?講明真相很容易,我想她們也都能夠理解和接受,其實我本來就很少與她們在一起,她們也從來沒有奢求我能夠陪在她們身邊,她們所需要的其實就是我心中的掛念。而紫薇卻是要我假戲真唱,追求那種逼真的效果,傷她們的心,讓她們悲痛欲絕,讓她們切齒痛恨,好使世人都以為我張郎是個無情無義的採花賊,負心漢!華叔更是要我弄假成真,讓我拋去所有的顧慮,我行我素,使我的敵人摸不清我的意圖,掌握不了我的動向。


    我和紫薇都是天生的演員,能把假戲唱得比真的還真,但張倩她們就不行,她們個個都很單純,讓她們做戲,隻怕連三歲的孩子都唬不了,假戲如果不能逼真,反倒事得其反,那還不如不唱!"


    我呆呆地看著陸雨,她已經被我牽連了兩次,很多人都知道她是我的最愛,笑天王的人更是把她當做我的軟肋,她現在又懷了我的孩子,以後的日子必將更加艱險。我咬了咬牙,狠下一條心,對她們道:“我沒功夫再哄你們玩了,跟你們實說吧,你們對我已經沒有用了,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我強忍著淚,故意冷冷地狠呆呆地瞪著她們。


    她倆一下子就懵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傻傻地看著我,片刻,兩滴大大的淚珠從陸雨的眼裏奪眶而出,她喃喃地道:“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們。”


    “我騙你們幹嘛?很好玩嗎?”我故做冷漠地道。


    “你不是那種人!”陸雨猛地投在我的懷裏,緊緊地抱著我,嚶嚶地哭起來。


    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我心如刀絞,我的雙手微微抬起,我真想緊緊地擁抱她,撫慰她那顆受傷的心。但我還是狠了狠心,一把將她推了出去,“我就是那種人!”說完,我又看了一眼正漠視我的張倩,轉身便走!我的淚終於流了下來,我的心絕不比她們好受!


    “阿雨!阿雨!”身後突然傳來張倩的急唿聲。


    我急忙迴過頭,隻見陸雨已經癱倒在地上,張倩正用力地搖著她。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聲:“阿雨!”然後便飛身以最快的速度迴到她的身前,蹲下身一把將她摟在懷中。


    看見我的淚,張倩似有所悟,低聲道:“有什麽難言之隱你就跟我們直說吧,阿雨受不了這個的!”


    我嘆了口氣,默默地點了點頭。千唿萬喚,陸雨終於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看見我,她的淚水又奪眶而出,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泣不成聲道:“郎,我愛你,你不要離開我。”


    我抹去她臉上的淚痕,低下頭癡癡地吻著她,她陶醉地迴應著我,一條香舌送給我從未有過的柔情。我將她扶起來,把張倩也拉到我的懷中,再一次癡情地吻著她們,她們仿佛明白了一切,緊緊地擠壓在我的身上,麵色沉重卻又極為深情。


    “我知道,你還是愛我們的!”張倩露出一絲笑容,伸手將我和陸雨都攬在她的懷裏,陸雨也笑著將我和張倩緊緊地擁住。


    我將她們擁得更緊,“我愛你們,我愛你們每一個人,你們都是我的好娘子,我也捨不得你們!”我又在她們的臉上各親了一下,道:“可是我現在保護不了你們,為了你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現在必須要拋棄你們,你們越恨我越好,越讓別人以為我是個負心漢越好,你們明白嗎?”


    “嗯,我們明白。”她倆歡快地點著頭。


    “等我殺掉了笑天王,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到那時,我就造一張大大的床,我們所有人都睡在一起。”我用額頭頂著她們的額頭,戲道:“你們說好不好?”


    陸雨隻靦腆地嗤笑,張倩卻微微地拱我,反戲道:“不怕累死你啊!”


    不再有更多的言語,我們緊緊地相擁,久久不忍分開,她倆都陶醉地將頭依在我寬闊的肩上,盡情地享受著這片刻的溫馨。良久,忽然傳來巡夜的梆子聲,已經三更天了!我不得不輕輕地將她們推開,我得要去救薑衡了!“你們迴去吧。”我輕輕地道。


    她們會意地點點頭,“保重,我們等著你迴來。”


    “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地迴來的!”我拉著她們的手,想了想對陸雨道:“先不要把真相告訴阿緣和阿雪,她們沉不住氣,不要讓她們壞了事兒。”


    我又對張倩道:“你是大姐,她們就全靠你照顧了。阿雪沒有武功,一定要保護好她,不要讓她獨自外出。”我又一次將她們摟在懷裏,再一次地親吻她們。


    目送她們遠去,直到她們消失在沉沉地夜幕中,我才轉身向河海幫的後院牆走去。我繞到後花園牆下,側耳聽了聽,裏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還是不放心,撿起一塊石子扔進去,這叫‘投石問路’,一聲輕輕地脆響,還是沒有動靜,這下我放心了,我雙手扒住牆頭往裏看了看,果然一個人都沒有,我身子一飄,跳到園內。


    隱身在月亮門旁邊,我往院裏看了看,所有房間都還亮著燈,看來這是一個不眠之夜。院中靜靜的,無人走動,我急忙一閃身,來到嶽冰瑩的窗下。我側耳聽了聽,裏邊傳出嶽冰瑩的聲音:“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好歹吃點吧,別餓壞了身子。”


    “我不吃,除非你現在就把我放了,否則,我就死在你們河海幫!”


    這個聲音,這個語氣,真是太熟悉了,我不用看都知道,她一定是我那幹姐姐司馬清影。我心中一喜,沒想到一進來就先找到了她,真是太巧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先把她救出來再說。


    可如何救她,我不禁又犯起愁來,她在嶽冰瑩的房間裏,救她倒是不難,隻是我要以什麽麵目去見嶽冰瑩呢?


    第二十八章清影毀譽


    我真的很喜歡嶽冰瑩,她看起來就是那麽可愛,她又是那麽賦有正義感,同那些卑鄙的男人比起來,這女人顯得格外地偉大!那天的情景我還曆曆在目,想到楊力,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讓這姐姐成為他的老婆,我說什麽都不會答應!


    可我現在又能給她什麽呢?得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然後再忍痛假意拋棄她,給她無情地打擊,讓她痛不欲生,以向世人證明我的無情無義?那我張郎還是人嗎?我的心裏非常矛盾,媽的,我該怎麽辦呢?


    我知道我現在不應該再濫用情,天下有那麽多好女人,我不可能也不應該把她們都占為己有,除了我對她的喜歡,已經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讓我去惦記這位姐姐。我的血海深仇未報,我不應該見一個愛一個,深陷情海;我的女人已經夠多了,因為盜劍,以後還不知會再添幾個,我沒有那麽多愛來承但她們對我的深情,她們也不會接受多餘的人來分享她們本來就不多的關愛;公冶良不讓我濫用情,華叔也不會同意我放著正事兒不幹!


    可我就忍心讓她繼清影之後,成為我又一個遺憾嗎?


    嶽冰瑩道:“我放了你又有什麽用?你找得到他嗎?跟你說實話,我也想救他,可是我把這裏前前後後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關押他的地方!”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又道:“子時四刻一到,我爹就要拿他給我哥祭靈了,也許到那時才能見到他!”


    “我都跟你說過了,他不是真正的薑衡!他是我師弟張郎,也就是現在的紫劍門掌門,你們殺了他會遭滅頂之災的!”清影緩了一口氣又道:“柳青都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不信你們可以出去打聽打聽。”


    聽了清影的話,我不禁又大受感動,原來她以為是我被抓了,特意趕來救我的!這姐姐真是讓我摸不到頭腦,看來隻能先送她一個‘公私分明’的讚譽了。


    嶽冰瑩道:“我已經跟我爹說過了,我爹說我們抓到的是真正的薑衡,並不是我以前所見過的那個假薑衡,也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張郎。”


    “你們既然知道他不是真兇,那為什麽還要殺他?”清影急道。


    嗯?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我會錯意了,清影原來是用我的名頭去震懾嶽海天,好把真正的薑衡救出來!為了薑衡,她甚至不惜出賣我!


    嶽冰瑩道:“真兇?真兇是誰?不是真薑衡也不是假薑衡,不管抓到的是誰,他都是替罪羊,既然是替罪羊,還管得什麽真假?何況到現在這時候,真的比假的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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