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嘆了一口氣,“我本想以善玉冰心來幫我找到好人,找到真正的俠者,可是我錯了,真正的善者已經得到了世人的認可,他們不會再到我這兒來求善玉冰心以證明自己是好人。相反,到這兒來求善玉冰心的大多是那些不被世人承認,卻想欺世盜名的偽君子。你是第一個承認自己不是好人,而想做好人的人,所以我隻能找你了。”


    他又道:“我之所以要把這個重任交給你,還有另外三個原因。一,是因為你的父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內心過意不去,所以我也一直在等著你來;其二,那令牌現在在你手裏,隻有你才有可能請動那四大護法八大金剛;其三,你的目標和我的目標近在咫尺,你如果能修成彩虹劍,為你父母報了仇,就算你不想平定天下,天下也已被你所平,你不想做第一,也無人可出你左右;所以貧道也隻是搭個順風車,走個捷徑,借你之手完成令狐飛的所託。”


    “行,我答應你就是了!”我向他一笑,“不過,我得要點好處。”


    他瞟我一眼一笑,“你想要什麽好處?”


    “我想要冰心。”


    公野良一笑,向石壁看了一眼,“自己去拿吧。”


    我走到石壁前,才發現這石壁是蜂窩狀的,每個蜂眼裏都結著心形的冰瘤,原來這就是冰心!我取下一塊,剛放在手中便開始融化,我不禁愁上眉頭,迴頭向公野良問道:“真人,真的有人拿走過冰心嗎?”


    “當然,不過隻有一個人拿走過冰心,他就是上官洪義。”


    “他真的有那麽好?”我真的不信。


    公野良起身來到石壁前,取下一塊冰心放於掌心。咦?他媽的,那冰心在他手裏真的不化誒!難道這老頭犯了那麽多錯誤,上天也能原諒他?公野良看出我的驚訝,微微一笑,問道:“你真的相信這世上有神物嗎?”


    “那為什麽你拿著它就沒事兒,而到我手裏就化了呢?”


    他嗬嗬一笑,“其實誰都可以讓它不化,隻要他學了貧道的寒冰掌。”他雙掌一抱將那冰心化做一團水球,然後將它拉成一道水柱,但覺他掌風驟寒,那水柱傾刻之間便又化做一根冰棍。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這世上真的有什麽聖物呢,原來都是這老頭故弄玄虛,欺騙世人。我不禁笑問:“真人,你可不可以把這手功夫教給我?”


    “冰心呢,我隻能讓好人將它拿走,所以這寒冰掌我也隻能傳給好人。”


    “真人,你不想教就不教,不必再打擊我一下吧。”


    他嗬嗬一笑,“等我把你變成了好人,我再教你。”


    他迴到蒲團上,我趕緊跟過去。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每個人都有善心,也都有惡念,善心戰勝惡念沒有惡行,他就是好人;惡念戰勝了善心釋放惡行,他就是壞人!人非聖賢,也非惡魔,是故誰能無錯,誰又不能無善?”


    我一笑,“那這麽說,我的過錯還是可以原諒的了?”


    他笑而不答,接著道:“知道為什麽‘百善孝為先,萬惡yin為首’嗎?”


    我搖頭。


    他道:“一個人如果連他的父母都不能善待,那他還會善待誰呢?”


    “那萬惡yin為首呢?”這個是我最困惑的,所以我急忙相問。


    公野良道:“食色,性也!這兩樣東西是萬惡之源,故言之,人之初,性本惡!而慈悲善念也是與生具來的,故又言之,人之初,性本善!善惡存於人心,相互爭鬥,決定了一個人的好壞。色慾是無時不在的,如果不能加以抑製,它就會放縱,那便是‘yin’,有了它的不斷衝擊,善念就會逐漸消弱,人也就會變成惡人,是故‘萬惡yin為首’!”


    他看了看我,“你的惡行便是從縱慾開始的,你如果想做迴好人,就必須要節慾。”


    “縱慾已經令我深受其苦,我是想節慾,可是我還得盜劍,還請真人指條明路。”


    “我隻是讓你節慾,並沒有讓你禁慾。”


    我還是頗有疑慮,“我是想請真人能給我指條路,既能盜劍,又能做好人。”


    他樂了,“哪有那麽十全十美的事兒?善分真偽,惡有大小,大善小惡,還是可以原諒的,隻要你心裏向善那便可以了,女人嘛,隻要你能真心善待她們,能給她們以幸福,其實也算不得什麽惡行,隻是不要放縱自己就好。你現在尚差六劍未得,你能否做到,最多再有六個女人?”


    我笑著向他點點頭,說真的,女人太多好累啊!


    “我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何為善,何為惡?”


    “這還用說,做好事兒為善,做壞事兒為惡唄!”


    公野良微微搖頭,“善,在於對善者施仁,對惡者施暴!”


    第三十五章融化陸雨


    我左手拿著善玉,右手握著冰心,一路歡歌飄下玉屏峰。飄?是飄!老子現在的感覺就象飄,比飄還要慡。以老子的人品也能拿到善玉冰心,上哪兒說理去呢?嗬嗬,哈哈,哈哈哈!想起這事兒我就想笑,忍不住大笑!我想像不到,陸雨看見冰心會是什麽表情,會有什麽感想。總之,我已經完成了一個任務。


    下了玉屏峰,我向山口疾奔,因為陸雨還在那兒等著我呢!我去了這麽長時間,她一定該著急了,我真怕她趁我不在,又一個人溜了,這妹子說話也不太算數的。


    到了山口,我心下一驚,隻見山口處圍了許多人,我現在最怕的就是陸雨出事兒!我加快腳步疾奔過去,遠遠地就聽到張三李四的yin聲穢語,一定是這兩yin徒又在惹是生非,不好,莫非他們在欺負陸雨?


    想到這兒,我心中更急,顧不得分開人群,縱身而起,施展蜻蜓點水,踩著圍觀者的頭頂飛入場中,仔細一看,真他媽的是怕什麽來什麽!正是張三李四這倆惡徒在圍攻陸雨。我一眼便看出陸雨遠不是他們的對手,隻是這倆小子有意捉弄,故而隻是與陸雨糾纏,並不急於將她拿下,兩個人一邊與陸雨纏鬥,一邊惡言相戲,汙穢不堪入耳。


    看到此情此景,隻氣得我肝疼,我不顧一切地衝過去,蹦起來抬腳便踢,老子雖未練過連環腿,可此時身在空中卻是連出十多腳,隻踢得張三李四連連後退,敗出丈餘。待二人穩住腳步,張三向我怒道:“好大的膽子,敢管本大爺閑事兒!”


    聽了他的話,我不禁又猶豫起來,聽他意思,分明是又要給我創造英雄救美的機會,這戲我還演嗎?老子現在可是要做好人的!這麽欺騙陸雨是不是有點過分?


    “怎麽,你怕了?”張三又道:“你不是要英雄救美嗎?那就來吧!本大爺成全你,管保讓你滿地找牙!”


    這話我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他在催我。我的大腦以七千二百轉的速度在運轉,如果我把這戲拆穿,雖然我夠誠實,但讓陸雨知道我和這倆yin賊是一夥的,她一定會對我非常失望,騙她能博她歡心,誠實會讓她失望,讓我怎麽選?我現在才明白,想要做好人,得先學會做傻子。


    我迴頭看了一眼陸雨,她正用期盼地目光看著我,她,希望我是英雄!看著陸雨的眼神,我決定做迴自我,好人我照做,陸雨我照騙,公野良不是給我放量了嗎,隻要心好就行,何況他還給我冰心幫我騙陸雨呢!


    我走到陸雨麵前,張開雙手,她看到我手中的善玉冰心,果然瞪大雙眼驚訝地看著我,我向她一笑,“你先拿著,我去收拾這兩個惡棍。”


    她的嘴角微動了一下,想笑卻又忍住了,她將笛子插在背後,將雙手合捧,小心翼翼地接住善玉冰心,看著它,她竟癡癡地發呆,我知道,這是她新生的第一個希望。看著她,我決心要為她改變,雖然我不知道我究竟能改變多少。


    我迴到張三李四麵前,冷冷地看著他們,他們卻還向著我嬉皮笑臉。我不想再陪他們背台詞,因為我想真真正正地教訓他們!公野良傳我的武功我也正想在他們身上試一試,我默運寒冰玄功,雖然隻有淺淺的一重寒力,雙掌卻也凝起絲絲的白氣,雙掌一推送出一道寒風,張三李四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驚退一步。


    “不必客氣,誰滿地找牙還不知道呢!”


    他倆看了看我,又相視一眼,微一點頭,然後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向我猛攻過來。這兩小子還以為我要跟他們做戲呢,所以是樣子做足,手上無力,往來穿梭,專瞄著我身體結實的地方下手,看樣子還準備幫我上演苦肉計呢。我可不管那一套,身形疾閃,雙掌揮動,寒風驟起,還沒等他們明白過來,便將他們罩在寒冰掌風之下,雙掌一提將他們吸到麵前,二人正大驚失色之跡,我猛然雙掌一送,寒氣直擊他們胸前,剎時在他們的前胸印出一隻凝霜的掌印。二人立時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體若篩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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