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被罵的出了一頭冷汗,還隻能低頭挨罵,沒辦法,自己被抓了個現行,鐵證如山。


    想反駁一二。


    餘光瞥到幾個躍躍欲試,眼中寫滿“陛下不聽,臣就死諫”的人,他……躺平了。


    一個個大臣們群情激奮,連已經跪舔的程閣老都忍不住上前叨逼了幾句,而專業的禦史們更是興奮的摩拳擦掌。


    放了三天假,休息的精力充沛,上朝正愁著業績呢。


    陛下就親手送了一個大的過來。


    好不容易結束了朝會。


    腳步沉重的迴宮,一怒之下讓大太監去把起居郎找過來,尋思著找個什麽麻煩,就聽大太監為難的提醒:


    “陛下,今兒是另一個起居郎當值。”


    想也知道,雖然都是起居郎,但陛下要找的肯定不是這個。


    對哦,朕有兩個起居郎。


    天子反應過來,因為許玥的存在感太強,他一時忘了,輕咳一聲,又問起更重要的事情來:


    “寇昭儀那邊有什麽異動?”


    打蛇打七寸,現在情況未明。


    隻有一個能確定,就是寇昭儀那邊,皇後為了偷龍轉鳳,一定安排了人,行必有痕,現在去查至少能查出些東西。


    大太監輕輕點頭,聲音變小:


    “迴陛下,那邊是有些不對……寇昭儀從前慣用的心腹都不見了,有偷東西被抓到的,有的了風寒遲遲不好被挪出去的,還有摔了禦賜之物被趕出去的。”


    “現在,寇昭儀最信任的人,是一個姓司的嬤嬤。”


    “據說,此人是她家中送進宮的。”


    皇帝忽的冷笑一聲:


    “寇家有什麽本事送人進宮,明顯是有心人的安排,寇氏,愚蠢!”


    太愚蠢了。


    被人把身邊可用的宮人一個個趕走,還尤自不覺驚悚,反而信任一個宮外身份不明的人,生怕自己活下去了是吧?


    心糟之下,他去尋了貴妃。


    眉頭緊鎖的坐下,開口就把寇昭儀的愚蠢之舉都說了出來,貴妃靜靜的聽著,等他說完。


    遞了一杯冷茶過去:


    “陛下喝了,也好壓一下火氣。”


    又道:“您寵愛寇氏之時,難道她和如今有所改變嗎?”


    “若是沒有,是陛下變了,而不是寇氏有了什麽變化,她一向如此蠢笨,陛下若是有心多看顧一些,也該早就發現了皇後暗中之舉。”


    提到這個,皇帝有點臉紅。


    這,之前不是光看人好看了嘛。


    他又不需要和寇昭儀談情說愛………而且寇昭儀看著也沒這麽狂妄自大。


    “哎,先不說寇氏了,看來,玉年所說為真,皇後和勳貴一派確實勾結起來,預備寇昭儀若是生下公主,便偷龍轉鳳。”


    貴妃肯定了他的猜想,說道:


    “便不是這個,也一定有貓膩!”


    不然,為什麽要費盡心思控製寇昭儀的身邊人?


    “試圖混淆皇室血脈,無論如何,都該死。”


    天子神情危險,他知道的更多,比如除了混淆皇室血脈之外,皇後後麵想要做的更加大逆不道。


    雖然爆出來都是誅九族的下場……


    冷茶已經喝完了,捧在手裏的茶盞忽然攥緊,天子聲音低沉:


    “現在不動手,朕也要給他們找一點麻煩,以解心頭之氣。”


    …………


    次日。


    許玥當值,入宮之時正好碰上了承恩侯,看到她眼睛都紅了,臉色扭曲了一瞬,想到在宮中才忍了下來。


    隻是經過她的時候重重的哼了一聲,快步向前走。


    卻沒看見,身後許玥憐憫的眼神。


    這個節骨眼被召入宮,和死神敲門有什麽不一樣。


    想必陛下已經確定了某些事。


    她有一個優點,就是從不和將死之人生氣,人都要死了,就多寬容一點。


    果不其然。


    許玥紙筆剛剛放好,承恩侯進殿,顫顫巍巍的跪下。


    就聽見一道含怒的聲音:


    “承恩侯,你好大的膽子!”


    我,我又怎麽了?


    突然被質問,承恩侯委屈的不行,自己這幾天和縮頭烏龜一樣,辛辛苦苦的把發出去的女規收迴來。


    那些同僚也罷了,愚民們一聽給出去的東西又要拿迴去,大多數從了,但翻白眼的、背後嘀咕罵人的,甚至張口要錢的都不少。


    自己為了不節外生枝,都忍了下來。


    這還不夠低調嘛!


    承恩侯氣了一下後,又氣了一下。


    隨之弱弱的開口:


    “還請陛下明言,臣實不知何罪。”


    “事到如今,還在狡辯。”上首天子冷哼一聲,隨即拉著一張臉說道:


    “朕命你將女規一本不少的迴收,承恩侯卻視作耳旁風,完全不放在心上,如此藐視旨意,你居然還敢說自己不知何罪?”


    “陛下,臣冤枉啊。”


    一大把年紀的承恩侯,此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心裏的委屈都要漫出來了:


    “臣發誓,臣沒有一刻懈怠,馬不停蹄的迴收了那些女規。”


    這邊,許玥若有所思的抬頭。


    她好像知道陛下要幹什麽了……


    下一秒,她心中的猜測證實了。


    “既然你信誓旦旦的說未曾懈怠,那為何一共兩千四百七十八本女規,你交上來的隻有一千九百二十一本,剩下的去哪兒了!”


    剩下的,剩下的……承恩侯想了想,好像是被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直接燒了,書都沒了,他怎麽收上來。


    這樣想,他就這樣老實說了。


    偏房之中的許玥差點笑出聲來。


    不必多等,天子不接受這個解釋。


    蠻橫的表示,反正之前發出去的是多少本,就要上交多少本,絕不能有一本遺留。


    這很無理取鬧。


    可他是天子,有這個權力,而承恩侯沒勇氣拒絕。


    許玥思考了一下。


    現在局麵是這樣的。


    還差幾百本女規,燒了的不能穢土轉生。


    承恩侯想要補上,最節省時間的辦法是再去找人印幾百本……然後被狂喜的天子以頂風作案的罪名下獄。


    這當然不行。


    那能怎麽辦呢?


    不能讓人印,還可以抄啊,喝了一口茶,許玥淡淡的想,承恩侯家族興旺,那麽多子弟,一人抄幾十本,抄幾天就抄完了不是。


    反正一本才八章。


    承恩侯哭唧唧的迴去了,天子消了一點氣,尋思著怎麽給勳貴們也找點麻煩,忽然想到今日是許玥輪值。


    讓人喚了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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