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涼,深夜清冷,此時有風無雨,無雲的晴朗夜空被漫天繁星照亮,散發著各色的光輝,熙熙攘攘的十分熱鬧。


    幾星螢火悠遊來去,閃爍在叢林間,那是晚夏微綠色的眼睛。


    蘇寧在此時醒來。


    百人精銳在此集結。


    “終是要迴到汴州城。”蘇寧隔著窗戶,看著平整的水泥地麵,心中感慨萬千。


    而萊斯特已經將錢轉入蘇寧的花園銀行中,蘇寧的賬戶上可是有著不菲的財富,他當即就購置一輛移監巴士。


    他們認知上根本就沒有“車輛”這一概念,根本沒有見過車輛,談何會開呢?將來還是要把開車作為必須訓練的項目。


    整隊準備出發。


    所有人精神飽滿,整齊劃一。


    蘇寧化身經驗豐富的奧德彪,合理分配車內空間,將內部擠的嚴嚴實實,車頂、車窗上都掛著一些人,車輛嚴重超載,但也僅僅載到60人左右。


    蘇寧準備帶著這60餘人先行一步,他一路顛簸,雨淋過的路麵泥濘無比,十分考驗蘇寧的駕駛技術。


    這遠比走路、騎馬快上許多。


    如果是全速走迴去,那麽需要耗費一天時間、騎馬迴去則需要小半天,開車僅僅隻需要一到兩小時。


    天蒙蒙亮時,蘇寧帶領60精銳返迴至汴州城。看著走過無數次的城門口,如今故地重遊,倒是另一番感受。


    當年德國憑借44個師閃擊波蘭,今天他蘇寧就能憑借60人閃擊汴州城。


    在城門口,剛上早班的守城士兵可是蘇寧的老熟人,他看到蘇寧,急忙和蘇寧打招唿問好。


    他看著身後那全副武裝的60餘人,他敢攔截嗎?


    他不敢。


    他趕忙給蘇寧放行。


    他對蘇寧的認知還隻是停留在蘇寧對汴州城貢獻如何,前段時間更是被皇帝召入京都做生意。


    那些不利好的消息還未傳至此處。


    蘇寧在汴州城的名聲還未跌落。


    雖然這60人看起來比較危險,但他們手上僅僅隻拿著燒火棍,他認為這批人沒有任何威脅。


    閃擊汴州城,首先得明確目標。


    汴州城府伊、汴州城監察禦史,汴州城北部府兵。


    蘇寧的計劃是——先擒獲陳忠祥與監察禦史,最後匯兵齊聚。直指北部府兵。


    四大家族隻能早就知曉蘇寧的厲害,他們不得不臣服,隻要將汴州城拿下,他們自然會前來投誠。


    蘇寧製定完計劃,將60人分為兩隊,一隊30人,全副武裝,準備執行任務。


    他叮囑道:“正常情況下,隻需要威懾即可,切莫亂殺無辜。若是情況危急,便可開槍,切記保護自身安全最重要。”


    這六十人全都能熟練的使用ak,他們就是人形絞肉機,冷漠迅猛的殺手。在這個時代,幾乎沒有什麽特別的手段,能使得本地人與這群裝備精良的士兵們對抗。


    服從命令、驚疑不定,這兩種心態在他們之間相互切換。


    一邊是統治、剝削的朝廷,讓他們心中感到害怕,另一邊是有著“神兵利器”的謀反。謀反使得他們驚疑不定,而訓練之下的服從命令成為習慣,再得知朝廷如此行徑,再得到“神兵利器”,其中抉擇一目了然。


    他們原本感激、感恩蘇寧,現如今更加相信蘇寧,對蘇寧的尊重與敬仰轉為崇拜、癡狂,他們就是蘇寧狂熱的信徒。


    新的世界正在等待他們創造,舊的世界終究要被他們打碎,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日出東方,一道紅霞橫在天地間。


    慢慢地,太陽露出一小點的笑臉。


    在紅日初升的映照、襯托下,小夥子們的麵容顯得格外堅毅。


    街道上很多商鋪也都起早開門,開始迎接著這新的一天的到來。


    自從蘇寧來到汴州城後,汴州城有著太多太多的變化。蘇寧同陳忠祥合作售鹽,讓汴州城的小吃、早餐變得豐富多彩起來,早市也因此興起,人們對於早飯的需求更甚。


    不過蘇寧可沒有時間吃早飯。


    兩隊人馬就此分別,同時朝著陳忠祥、監察禦史家中跑去。


    蘇寧此行正是前往老朋友陳忠祥那兒,他率領三十人整齊迅速的來到陳忠祥家門前,他用力的敲著門。


    陳府看門小廝將門打開一些,伸出頭朝著外麵看,竟然是蘇寧?他不是前往京都,怎麽又迴來了呢?


    他臉色好奇的朝著蘇寧身後瞥去,那是好些穿著怪異的人。他恭敬的朝著蘇寧說道:“還請稍等,我去請示下我家老爺。”


    說罷他就關上門,朝著內院跑去,向陳忠祥匯報情況。蘇寧隻是靜靜地站在陳府門外等候,並未著急進去。


    而陳忠祥此時正吃著早飯,他正在訓斥著陳靈兒,他不悅且無奈的說道:“靈兒!一日之計在於晨,此時正是一天之中最重要的時刻,就應當早起.......”


    小廝急匆匆的跑來,肯定是有什麽急事。陳忠祥也不再訓斥,陳靈兒偷偷看向停下訓斥的陳忠祥,頓感得救。


    小廝倉促、震驚的對著陳忠祥說道:“陳大人,蘇寧已經迴來,此時正在外麵等著你,他後麵還帶著好些穿著怪異的人呢!不知道又有什麽事情呢……”


    陳靈兒好奇的瞪大眼睛,他看著小廝,他對蘇寧非常好奇,一聽到蘇寧迴來,他整個人便精神許多。


    蘇寧被詔入京都,這段時間她的好友林輕語總是向她講述到蘇寧的神奇,使得她對蘇寧的好奇更甚。


    曾經陳忠祥在家中叮囑藍瑞時,就曾提到二龍山剿匪,是蘇寧擊殺三當家。而她並不知曉,蘇寧將這個功勞送給藍瑞,做了場順水人情。在她的眼中,是藍瑞與父親將這份功勞搶走。


    她因此對蘇寧的好奇心更盛。


    陳忠祥沉吟著,他不敢確定,心思熟慮的他很快就想到多種結果。按道理來說,蘇寧是絕不可能迴來的,怎麽他還突然迴來?


    這次來竟然還帶著二三十人,究竟出了什麽問題呢?他知曉躲不得,他對小廝說道:“讓蘇寧進來,與我見上一麵吧。”


    他轉頭對著陳靈兒叮囑道:“靈兒,你先迴房內,暫時不要出來。”


    “你在開門前,先找夥計拿著我的符節,騎上快馬,去尋楊大寶統領。並告訴他帶上三百餘人,火速趕往汴州城內,在陳府外伺機而動。”


    “是,陳大人。”那小廝認真的的答應道,便匆匆忙忙的離開。


    陳靈兒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好奇問道:“爹,究竟出了啥事情?要這樣做,蘇寧帶著二三十人,莫非他來者不善?我們府上還是有些護衛與長工的!怕他作甚!”


    陳忠祥總是有一種不祥的的預感。


    他轉頭對陳靈兒旁邊的貼身侍女說道:“快去將家中的長工、護衛都叫到一處。”


    他再次叮囑陳靈兒躲到屋裏去。


    陳靈兒見爹爹堅決,她隻能跑迴屋內,但她仍透著門縫偷偷往外看。


    護衛、長工齊聚內院,小廝將蘇寧請進院內,與蘇寧一同進入的,還有許多穿著奇異服裝的怪人,手上拿著一根黑鐵棍子。


    蘇寧再次邁入蘇府,與上次截然不同。


    這次他要對陳忠祥動手。


    徑直進到內院,就看到陳忠祥以及一眾護衛、長工,陳忠祥坐在座位旁邊,身邊站著健碩英武的護衛,木質桌子上擺放的飯食還冒著絲絲熱氣。


    陳忠祥與蘇寧對視,一言不發。


    蘇寧突然笑道,關切問道:“陳府伊,別來無恙?”


    “近來安好?”蘇寧摸了摸下巴,打了個哈切,上下打量著陳忠祥。


    陳忠祥並沒有迴答蘇寧的問話,而是謹慎的向蘇寧問道:“你怎麽突然從京都返迴?你帶這些人來我陳府又是什麽意思?”


    “哦?”


    “我來閃擊你啊!”


    “什麽?”陳忠祥疑惑。


    “閃電戰懂不懂?”蘇寧玩味道。


    “估計現在京城正在通緝我呢!”蘇寧衝著陳忠祥微笑,非常淡然的說道。


    護衛、長工聽聞,紛紛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與蘇寧一群人對峙起來。


    陳忠祥眉頭緊皺,在二龍山一戰之後,他知曉蘇寧是奇怪且詭異的人。他心中不由的有些害怕,但他仍然麵色如常的問道:“那你今天來此,想要做什麽?”


    蘇寧麵色愧疚,自顧自的歎氣道:“我可能要食言,對你的承諾,可能要提前告破,到時候恐怕不能給你更多的幫助。”


    “至於我?今天為什麽來這裏。”


    “我當然是想要整個汴州城!”


    陳忠祥麵色如土,心中悲傷愴然。他知曉自己鬥不過蘇寧。但他還是裝作無所謂,笑著大罵道:“你當真敢如此?就憑借這三十餘人?就不怕汴州城府兵前來,將你逮捕而換取戰功!”


    “爾等行徑,與賊何異?”


    身後士卒們整齊劃一的舉起槍支,齊齊的拉下保險,瞄準著陳忠祥。


    蘇寧揮手,示意放下。


    兩邊劍拔弩張,戰鬥一觸即發。


    蘇寧勸誡道:“最好不要動手,沒人願意看到陳府血流一地。”


    陳忠祥按兵不動,他現在隻能賭楊大寶快些到來,能夠人多壓住蘇寧人少。


    蘇寧輕蔑笑道:“識相點,老實束手。大慶顛覆也隻是遲早的事情,你又何必為這將傾大廈而陪葬呢?”


    陳忠祥一言不發,憤恨的看向蘇寧。


    蘇寧看向陳忠祥,惆悵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難道你真要寧死不屈?”


    “你這樣又何必呢?”


    “等待支援而來的府兵?”


    陳靈兒肝膽欲裂,他在屋內偷偷瞄向院內,蘇寧的步步緊逼,讓她一陣驚懼,她真害怕她爹爹出什麽差錯。


    蘇寧靜靜地看著不說話的陳忠祥,緩緩說道:“我不會殺你,你將仍是汴州城府伊,我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汴州,你說他唐文江還會不會信你?”


    今天兒的太陽往上跑的很快,溫度急劇上升,但他還未完全變得灼熱,就已經將陳忠祥心中的燥熱點燃。


    陳忠祥沒有說話。如此一來,他隻能被迫與蘇寧同謀,他已經能夠想到,蘇寧用他女兒威脅他的畫麵。


    蘇寧沉吟姿態,不知道在想什麽。


    蘇寧離開內院,行至大門處,陳忠祥也識趣的跟過來,蘇寧對著門敲了敲,扭頭看向陳忠祥,感慨道:“門還挺硬的。”


    “我今天可是很有禮節,不然你的門恐怕就沒咯,我可是抱著請的態度來的。”


    蘇寧拿出一把手槍,在手上轉悠一圈,並朝著大門射擊,聲音雷動,讓人心神一震,門上留下一個穿透的孔洞。


    陳忠祥有些心驚,他驚懼的看向蘇寧。


    還沒有等陳忠祥過多反應,蘇寧下令齊射大門。


    伴隨著噠噠噠的聲音,門瞬間被撕碎開來,半邊大門千瘡百孔的倒在地麵。


    陳忠祥愕然,陷入到恐懼之中。


    蘇寧又拿出火箭筒,將另外半邊們炸飛,他喊醒呆愣的陳忠祥,笑道:“陳大人,想反悔?想退出?門都沒有!”


    陳忠祥害怕、迷茫的看著不可一世的蘇寧,他呆愣的點頭,身體大幅度顫抖,嘴唇翕動:“好,我…知道了。”


    長工、護衛就差跪在地上求饒,他們手中的武器紛紛跌落到地上,滿眼驚懼、恐懼,看到那門,再想想被撕碎的自己,會不會血肉紛飛,魂魄破碎呢。


    口水吞咽、身體打顫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晨間此起彼伏。


    另一隊也已經完事、收工,他們此刻正朝著蘇寧這邊趕來,攜帶著的被五花大綁的監察禦史。


    蘇寧等待片刻,終是等到汴州府兵。楊大寶看到蘇寧身邊站著的陳靈兒和陳忠祥,當即大喝道:“賊人,速速放開我大哥。”


    “隨我衝鋒!”


    說完他便朝著蘇寧這兒跑來。


    陳忠祥急忙喊道:“停下,楊大寶!你們所有人,都停下!”


    陳忠祥的聲音頹廢且絕望。


    楊大寶是個中年人,他剛剛喊話的聲音厚重,現在才意識到是自己太過衝動,陳忠祥和陳靈兒還在賊人手中。


    眼看好友被擒。楊大寶著急、無奈且生氣,但他不敢輕舉妄動,硬著頭皮嚐試對蘇寧喊道:“你且把我家哥哥放了,今日我便可以安全放你離去!”


    “我楊大寶一咯唾沫一根釘,說話算話,絕不食言。”


    蘇寧靜靜看著,並沒有說話,一旁的陳忠祥愴然勸說道:“贏不了的!大寶,相信哥哥。投降吧。”


    蘇寧要立威,他對著楊大寶說:“投降!或者,死!”


    還沒等蘇寧說完。


    副統領崔遠山心中想道:“這陳忠祥要是死了,他哥哥就是汴州府伊最有力的繼任者,屆時區區的楊大寶,還敢追究他?”


    他心中算盤打的極為精妙,這一箭雙雕恰合他心意。


    他帥氣的衝上前,威風凜凜的大喊道:“爾等小賊,休要猖狂,拿命來!”


    帥是帥,但隻一聲槍響之後,他便踉蹌的失去重心,朝前直直的倒地不起,點燃所有府兵的驚懼與哀歎。


    “鬼神?”


    “鬼神啊!”


    看著突然倒在地上去世的崔遠山。


    他們害怕的哭喊,他們跪倒在地上,訴說著、祈禱著:“神仙饒命,無意冒犯。”


    蘇寧淺淺笑著,他正需要一個工具人,沒想到這人這麽快就跳出來。


    府兵盡數投降。


    蘇寧是神一般的人物,他是神仙的使者,服從獲取力量,抗拒迎接死亡……


    蘇寧兩隊合一,武力震懾。


    陳忠祥投降。


    至此,汴州城易主。


    至於四大家族,禮物不能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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