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覺著,你今天有點奇怪。”祝勛眯起眼,似乎腦補出9527心虛的樣子。


    9527:“沒、沒有啊!”


    祝勛:“呔!小妖精,你是不是背著我有別的宿主了!”


    9527:“……”


    祝勛隻是心血來潮,這會兒並沒有追究的心思,他用自製的吸管喝了幾口水,就要下去找修與大烏。


    買卡比還是很黑的,幸好身體夜視能力不錯,祝勛不至於當瞎子。


    沙漠總是安靜的,沒有鳥鳴,沒有昆蟲,尤其在黑暗中,那股異域的孤獨感便更加強烈,平時有大烏跟修在身邊,祝勛並不覺得有什麽,但當自己孤身一人時,寂寞,就像潮水一樣湧出來。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祝勛開始跑起來,四周隻剩下他的腳步與唿吸,直到臨近布裏吉河流,祝勛的世界終於出現其他聲音了。


    布裏吉河正在流動,修的衣服被亂糟糟的丟在地上,大烏埋在裏麵睡的正香。


    祝勛連著衣服抱起大烏,因為這段時間夥食質量不錯,大烏似乎又胖了一圈,尤其是尾巴,比之前長了不少,它的毛很濃密,不用清理也十分幹淨,祝勛忍不住伸手去摸大烏尖尖的耳朵。


    觸感細膩,引起極度舒適。


    “嗚嗚。”大烏發出嚶嚶聲,腦袋往祝勛的手貼過去。


    祝勛又把大烏往懷裏送點,向前走了幾步,因為天有些黑,布裏吉河並不像往常那樣清澈,有黑影極速掠過,像黑夜劃過的流星,轉瞬即逝。


    祝勛跟不上影子遊弋的速度,忽然,河裏的黑影在他麵前停下來了,祝勛慢慢蹲下,想要看個清楚,就在此時,變相突生。


    “嘩——”


    一個濕漉漉的物體破出水麵,濺起許多水花,祝勛本以為那些水珠會濺到自己,事實上,他的肌膚並沒有沾染一絲濕意。


    它很好的控製自己與祝勛的距離,使那些冰涼的河水進不了祝勛身體。


    那人頭上不停的流下水珠,落在河麵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因無光亮而失去色澤的銀發十分冰冷,一如它的主人那雙罕見的血紅色眼眸。


    這都是莫拉塔不曾出現的色彩。


    祝勛試了試水溫,指尖剛點到水麵就立即縮迴來。


    “你不冷嗎。”


    修搖搖頭,頭發上的水珠順著他的動作偏移軌跡,落到其他地方。


    雖然修是獸人,身體素質很好,可他年紀還小,一直泡在冷水裏可能會生病,再來,修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不宜沾水,更不能呆在水裏了。


    “上來吧,小心生病。”祝勛伸手,想要把修拉上岸,他卻向後移了許多,靜靜地看著祝勛。


    祝勛撲了空,有些驚訝,因為修從不會拒絕他。


    而現在,這個性格惡劣的銀發小孩對待他的行為,卻像極了陌生人。


    “怎麽了?”祝勛輕輕的問。


    修沒有開口,隻是雙眼一直盯著他看,似乎他臉上長了什麽東西。


    “我以為都過去了。”祝勛慢慢的摸著大烏的耳朵,“其實並沒有,都是我單方麵想的。”


    “……”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沒有阿利亞跟艾裏,我也能猜出個大概。”


    提到身世,修果然有了反應,祝勛仿佛沒有看見一般,繼續自顧自的說。


    “我不想騙你,在你避免任何觸及身世的問題時,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我覺得那並不重要,因為我們身份都很特別。”


    祝勛抬起頭,烏黑的眼直勾勾的看向修,表情十分坦然。


    “你也知道,我是無信仰者,之前被部落的人欺負的很慘,最近情況才好轉些,昨天又被叫去審判地當眾羞辱,我比你好不到哪兒去。”


    修的眼睫微微顫動,像是蝴蝶扇動翅膀,脆弱的可怕,幾乎沒有人能見到修這幅樣子,他總是擅長將自己偽裝的很堅強。


    “如果我不是無信仰者,你一開始會選擇留在莫拉塔嗎?”


    修又搖搖頭。


    “正因為我們經曆相同的遭遇,才會相互吸引。”祝勛笑笑,滿是釋然,“有能依靠的同伴,這樣不是很好嗎。”


    “……”


    “一些事物天生如此,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你之前對我說過,神靈的認可不能代表一切,我當時還覺得,那麽多人厭惡我,一定是我的問題呢。”


    修的眼眸深邃,其中瀰漫著祝勛看不懂的東西。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但現在,你表現的態度並不這樣認為,這讓我有些難過。”祝勛很淡然,神情卻透出濃濃的悲傷。


    修忽然動了一下,發出嘩啦的聲音,祝勛看著他,隻覺得很心酸。


    “修,為什麽拒絕我?”


    “我沒有!”修突然開口,在寂靜的買卡比十分響亮。


    祝勛眯起眼,猛地俯下身子,一把手抓住修的手臂,果然,修當即就甩開他,兩人又保持了一點距離。


    場麵一度尷尬。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修白皙的臉漲得通紅,“我就是…就是有點不自在!”


    “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祝勛麵無表情,眼中醞釀著一場風暴,“否則,今晚別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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